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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湖。
何维同一身道袍,背着竹制的箱笼,手提一木棍的灰狼尸体,走在这座偏现代化的大都市里,看着很是奇怪。
神秘、普通、凶狠这一刻都在他的身上得到了体现。
何维同的这副奇怪形象引得街上的行人连连回头注视。
道士这个古老的职业,在如今这个极度崇尚科学的时代,地位有些尴尬,一方面接受过近现代教育的知识分子疯狂的批判宗教这么一个重要的封建迷信的集聚地,而另一方面低层百姓又给了这些宗教生长的土壤。
当然,宗教总体还是在衰落的。
道士在如今这个时代的都市人眼中代表着落后,而野狼往往代表着凶狠,落后与凶狠融合起来就是危险,所以何维同的形象能好才怪。
何维同迎着那些奇怪的眼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就在一天前,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何维同提着木棍上的灰狼加快了速度,在街道穿行,礼让电车,他需要一个地方能把他手中的灰狼尸体卖出去。
这灰狼身上只有那皮毛值点钱,何维同找的就是做皮毛生意的店铺。
但是作为一个外来人,这么大的都市,何维同看着眼前的世界,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的感觉。
何维同看着在一墙角等客人的黄包车司机,径自走了过去。
“小道长要坐车吗?”那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看着何维同的问道。
何维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是刚刚下山的道士,出山途中这几只畜牲攻击我,我随手打杀了,想着出山之后总免不了一些花费,所以便带着它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做皮毛生意的店铺卖出去,但是我这刚下山,也不知道哪儿有收皮毛的店铺,所以想问问居士知道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做这个生意的店铺。”
中年汉子见何维同不是来坐车的,热情立马减半开口,但是见何维同手中的灰狼尸体,也知道何维同不好惹,就准备拒绝的时候,何维同先开口了。
作为一个厮混职场数年的三十岁企业中层,察言观色自然是一项最基本的技能。
何维同立马说道:“我不会白问,这其中一只卖出的钱可以当作居士的酬劳。”
何维同自然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何维同此话一出,中年汉子又立马笑脸招呼了起来。
“小道长上车,我带你去。”
中年汉子笑着帮助何维同把灰狼尸体和箱笼放到黄包车上,然后招呼着何维同上车。
何维同看着在短短一分钟内,态度数次转变的中年汉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别人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靠卖力气生活的,对不能帮助他改善生活的事情自然不会太感兴趣,而且也有可能是别人最近心情不好。
总之,中年汉子这一系列行为并没有引起何维同的不快,只是让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在这个时代生活有多么的不易。
何维同坐在黄包车上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有穿西装革履的,有穿旗袍的,有穿长衫马褂的,也有穿粗布的,有学生,有混混,也有乞丐,有孤儿。
何维同看着这一切,心中虽然有对这多苦多难人民的同情,但他想的更多还是自己,他绝对不能变成那样,这次来杭州的目的必须达到。
………………
一家叫做“走南闯北皮毛店”的门前。
“多谢小道长!”中年汉子拿着一块大洋对着何维同傻笑。
何维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喜悦异常的汉子点了点头。
中年汉子得了报酬,然后便开心的拉着黄包车“哐当哐当”的离去。
一块大洋在他们这群黄包车夫眼里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
一共四匹灰狼,三匹灰狼每只卖了三块大洋,那只狼王买的贵一点,卖了五块大洋。
所以何维同一共得了十四块大洋,何维同本来准备按照约定把三块大洋给哪汉子,但是那汉子说什么也不要,只拿了一块大洋。
何维同看着缓缓离去的中年汉子,摇了摇头,然后把大洋收到一个袋子里,然后背着箱笼离去。
大约一刻钟后。
何维同站在了一家名叫道宁医馆的门前。
医馆前人流不息,可以看出医馆的医生有两把刷子。
何维同在门口看了看,然后便走了进去。
叮!到达剧情点请选择是否打卡!
何维同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而是在心中默念“打卡!”
叮!打卡成功!
打卡地点:道宁医馆
由来:还俗道士崔道宁的祖产,主要剧情点,存在着极强的世界因果之力。
奖励:凉爽休闲内衣一套。
物品属性:打底衫,特殊材料制成,全面吸附汗液,使肌肤长期处于干燥舒适的环境。
………………
何维同看着发放的奖励,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纠结,奖励这种东西平常心就好,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何维同也不是来打卡的,他此次主要的目的是来打针。
他身上有几道深深的咬痕和抓伤,如果不打疫苗,很容易得狂犬病。
这是一家中西合璧的医馆,但是主要是西医为主。
医馆的医生就是原着中那位叫做崔道宁的,也就是原主未来的恩人。
走进医馆后,病人很多,但是医生却只有一个,所以根本就没人来招呼何维同,何维同见医生在做手术也就没有急着打扰,而是找了一个地方放下了箱笼坐了下来等待,直到一个小时后,到了中午时分,病人少了,崔道宁才有时间出来询问。
“不知道这位小道长需要看什么病?”
何维同起身说道:“大夫,我昨日于山中与群狼搏斗,身上被那灰狼咬了几口。”
说罢,撸起袖子给崔道宁看伤口。
秃顶的崔道宁抬起何维同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小道长,你跟我来。”
何维同起身跟着崔道宁往手术室里走。
其实何维同心中是有些慌乱的,虽然狂犬病疫苗早在1889年就已经被法国的科学家巴斯德发明了,如今也已经过了三十年。
何维同怕的是这狂犬病疫苗到底传到了中国没有,如果已经传了过来,这个小医馆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效果怎么样。
何维同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个医院没有,他会再去那些西方人的医院看一看,如果还是没有的话。
他就准备用中医。
狂犬病就算是放到后世也是只能预防而不能治愈的绝症,何况是现在,所以绝对不能拖得太久。
如果杭州没有,其他城池也来不及,而且也不一定会有,毕竟杭州可是如今这个时代最先接触西方事物的城市之一。
中医不是没有预防狂犬病的方法,只是有点生死由天的味道。
东晋的道学家葛洪曾在他的医学巨着《肘后备急方》中记载了一种猘犬咬人引起的病证。猘犬就是疯狗,人被疯狗咬伤后非常痛苦,患者只要听见一点儿声音就会抽搐,甚至听见倒水声响也会痉挛,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治疗。
葛洪心想,疯狗咬人一定是狗嘴里有毒,从伤口侵入人体,使人中毒。能否用疯狗身上的毒来治疗此病呢?葛洪把疯狗捕来杀死,取出脑子,敷在患者伤口上,虽然发病也较轻,但是有的患者没有发病。葛洪对狂犬病能采取积极措施,堪称免疫学之先驱。
何维同能知道这个,就是因为当初被狗咬到的时候,无聊就上网查了一下关于狂犬病的事情,意外就看到了这一条。
葛洪的这个用狗的脑子治病与巴斯德用延髓的提取液治病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