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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势。”凌玉不经意地回答道。
台下山呼海啸,也将怜儿的热情彻底点燃,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和台下的安国将士一起,向着在场的南国兵士说着挑战的话来。
张善平歉意地看向王靖,对于这个结果,张善平也是有些出乎意料,但毕竟是公主亲口所言,他又不能去斥责谁,所以只能向王靖致歉。
王靖苦笑一声,心道倒是有些低估这公主的威力了,向张善平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便赶紧吩咐人尽快将校场收拾出来,让比试赶紧进行。
一时间倒是没人注意到叶山与凌玉二人的私语。
“造势?”叶山不解。
“有冲突才有话题,将士们也能发挥出更高的实力。”凌玉解释道。
“你的人设也就越稳?”叶山有些不满。
“也算是附加的效果吧。”凌玉心虚地说道。
“可是你光给你安国的将士打气了,我南国的兵士怎么办,一会打起来恐怕是一边倒了吧。”
“这时你挺身而出,不是更显得你英明神武吗。”
“切,我本来就很英明神武好不好。”叶山嘴上如是说道,心里却是一暖,凌玉这是担心事后他遭到清算,在想尽办法帮他留下退路。
至少这般下来,若真到了他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时刻,恐怕会在南国将士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即便最后计划成功,叶山揽下一切罪责,被南国朝廷通缉,这些人虽不至于徇私,却或许会在搜索他的时候放一些水,让叶山的日子也不至于太过于难熬。
……
过了好一会的功夫,王靖才将一切安排就位,此刻天色将晚,校场上燃起了火把。
阵阵北风袭来,吹得火苗一阵阵摇曳,却使场上的气氛不减,更是平添了许多肃杀之气。
王靖站在校场中央,朗声开口道:“我来宣布此次比试的规则。”
“比试就比试嘛,开打就好了,还讲什么规则。”怜儿心中不解,便开口说道。
“我南国文化自古相承,最是讲究规矩,比试自然也有比试的规矩。”叶山解释道。
“不准插眼、不准撩裆、不准使用兵刃、不准以暗器伤人……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或造成残疾……”王靖逐条逐句地说着比试规则。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那还打个什么劲啊,干脆上去做一套体操得了。”怜儿有些不满地吐槽。
“完善的规则既是对比试双方安全的负责,也是对比试公平的保障,王大人所说的这些规则确实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凌玉在这一观点上,与叶山站在一起。
怜儿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我安国也有较武的习惯,但规则远没有这般完善,每年因此伤残甚至死亡的人不在少数,因而这些年渐渐也有了反对军中比试的声音,这些规则倒是可以拿回去到我军中推广一下。”张善平在一旁说道。
“哦?张大人身在异乡倒还不忘国事,那便辛苦大人差人记录下来吧。”凌玉有些诧异地说道。
“公主殿下这是取笑下官了,下官这便差人记录……叶公子,这规则不涉及什么机密吧。”张善平话说一半,看向叶山问道。
“咳,我南国虽军力强大、武风盛行,但这些年来愈渐盛行习文之风,这比试的传统,大概也只有我们这边境之地还保留着了,区区规则更是算不得什么机密,张大人若是想要带回去,记录便是。”叶山答道。
“如此甚好,还是殿下深谋远虑,此次出行特地到南国修整一番,能有此收获,倒也算不虚此行了,那本官这便差人去办了。”张善平奉承了凌玉几句,便起身转头,跟手下人吩咐起来。
凌玉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张善平知道她来此地的真是目的,怕是要惊掉一地下巴了。
叶山也暗自好笑。
“为公平起见,本次比试采用双擂主制车轮战……”王靖高声说道。
台下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南国的兵士倒是没有什么,对这个制度早就习以为常,但安国将士却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哇,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新鲜的。”怜儿眼前一亮说道。
“看来贵国的规则比我想象的还要完善一些。”张善平已经交代了手下去做记录,此时回过头来正听见王靖所言,顿时苦笑道。
叶山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南安两国各选出一人作为第一轮次的擂主,其余人等可任意挑战,两擂轮流出战,胜者成为擂主,败者失去资格。一擂出战时,另一擂的擂主可以短暂休整调息,待前一擂战斗结束后,下一擂再出战。”王靖开口说道。
“如此一来,既能够保证先出场的人得到一定休息时间,不至于被活活耗死,又能够使比赛不间断进行,保证了观赏性,确是十分地合理啊。”张善平由衷地赞叹道。
“不知这赛制是何人所设?”凌玉随口问道。
“镇南王。”叶山答道。
“可是二十年前镇守北镇的那位?”张善平惊呼道。
“正是。”
“这位镇南王是……?”凌玉有些疑惑。
“殿下您还年轻,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位镇南王纵横沙场之时,是在二十年前,那时的殿下尚在襁褓之中。”张善平解释道。
“他很厉害吗?”凌玉问道。
“岂止厉害,二十年前的南国虽然国力不弱,但却远远不及如日中天的北地……”张善平说到这里时看了叶山一眼。
叶山点点头,坦然地说道:“确实如此,二十年前的南国国力远不如今日之鼎盛。”
张善平这才继续说道:“那时的北地名将云集,兵强马壮,北国之主四处发动战争,攻城略地,一时间无人可挡,我安国也只得避其锋芒,偏居到这滨海之地。北地多沙石贫瘠之地,而南国沃土千里,北国之主早就垂涎已久,因而毫不犹豫地向南国开战了。”
校场之上的王靖仍在认真地做着比试前的规则释意。
凌玉则是认真地倾听着张善平的讲述。
一旁的叶山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这本应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战争,至少在许多人的预估里,南国要丢掉江淮以北大半的国土。”张善平说道。
“然而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