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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前尘旧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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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二楼怎么还亮着灯,原来是嚣爷……”推门而入的赵四海话没说完,舌头快打卷了,这这这,这是什么诡异的事件。

    我滴嚣爷和我的女神半夜在实验室,幽,幽,幽会?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还是方棠先打破沉默:“我挺好奇参加比赛的机器人长什么样,所以……”

    赵四海内心在悲鸣:棠姐,您下午不是还是说对比赛不感兴趣吗?

    贺嚣站起身,遥控关机:“现在是凌晨一点,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回来干什么?”

    啧啧啧,赵四海腹诽,这狗男人语气中的不耐烦啊,您老人家不也凌晨一点带着同桌参观实验室吗?

    “我弟在电影院门口跟人打架,被抓进去了,等着交罚款呢。我老舅那脾气你也知道,让他知道了非得打断那小子狗腿。我跟舅妈一起去所里接他回家。刚才我坐车从这里经过,看到楼上没关灯,就……”

    就千不该万不该跑上来,撞断您的“奸情”,呸,同桌间友好而融洽的深夜谈心。

    “现在你看完了,上面什么都没有,你可以跪安了。”

    手机铃声打断贺嚣的话,他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而急躁:“琴姨,怎么了?”

    赵四海也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琴姨一直很少给我们打电话的?”

    “别问了,跟我走。”

    凌晨两点的大街上,只有零星的车子飞快地驶过。

    酒吧门口,几个人正互相推搡。

    贺嚣从出租车后座下来后,拔腿飞跑过去,看都没看,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后背上。他手里拉扯的女生喝得早已神智不清,被惯性一带,差点儿扑到地上。

    跟着跑下车的方棠手急眼快,一把拉住女生,定睛一看,嗬,这不是那次泼了贺嚣一脸啤酒的前女友吗?

    合着贺嚣火急火燎地跑到这里,是为了救自己前女友啊。

    方棠对这姑娘吧,有点儿自己也谈不上来的感觉,讨厌吗?也不至于。喜欢吗?更谈不上。可就是记忆深刻。

    方棠也不是没见过往人身上泼酒的女生,拿瓶子直接往脑门上招呼的她都能心平气和地做个吃瓜群众。按道理,她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压根不该记住杜祎诺这号人。

    因为她这人一向精力有限,很少把注意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但她偏偏记住了杜祎诺。

    杜祎诺的吊带衫因为刚才的拉扯,几乎快要走光,方棠忍不住伸手替她往上提溜了一下。

    方棠记得上次见她,这姑娘顶着一头漂染的金色,这会儿又变成了玫粉色,被霓虹灯一照,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的”漂亮“。

    贺嚣和赵四海打架都打出默契了,什么损招狠招都不在话下。方棠这次终于理解了二十二中那些关于贺嚣的传说。

    只见贺嚣伸手抓起一个人的衣领,猛地往前一拖,直接将人摔到梧桐树干上。摔完人之后,还能回身给准备从背后砸他一板砖的人一拳头。

    力道,精准度没得说。关键是这种狠戾,让方棠看了都有点儿肉疼,有一瞬间她觉得贺嚣纯粹是为了打架而打架,为了发泄而发泄。

    打架不要命的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血气方刚的野性。

    五个男生很快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贺嚣两个人的对手,立刻很有骨气地各自屁滚尿流地飞奔而去。

    一辆出租车坐不下四个人,杜祎诺各种折腾,司机大哥大嗓门儿:“哎哎哎,不会吐到我车上吧?再说我这车也坐不下你们四个人啊!”

    “您的支付宝到账,一千。”

    贺嚣直接刷了一千,“够洗车了吧?”

    司机大哥很爽快地说:“去哪里?”

    出租车穿过大街小巷,路旁的建筑不停地变化。

    滨城这两年发展迅速,方棠以为小白楼这种老城区应该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破旧的区域,没想到还有比小白楼更破败的地方。

    坑坑洼洼的路面布满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小水洼,狭窄的街道两旁堆满杂物和垃圾袋,以及各种类型的代步工具。

    贺嚣敲开临街的一个小门头,一个瘦小佝偻的老太太打开门,看到贺嚣,一脸惊喜地说:“是小霆回来了?”

    屋里快步走出一个同样瘦小的女人:“妈,您怎么还没睡?这不是小霆,小霆去外地上学了,还没回来。”

    听到这里,方棠明显地感觉到身边两个人的情绪变化,赵四海垂着头,贺嚣一手扶着杜祎诺,另一只握住门把手的手指用力到关节泛白。

    杜祎霆?杜祎诺?

    方棠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白,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杜祎诺听到自己哥哥的名字后,突然抓狂起来:“别骗人了,我哥明明死了,他死了。”

    然后,她盯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贺嚣,声嘶力竭地吼道:“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一直缠着他和你去参加那个狗屁联盟大赛,他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电梯落下去,只有他死了。为什么,为什么!”

    老太太在听到“电梯”“死了”这些字眼后,也跟着一起哭起来,一边哭自己的小孙子,一边哭自己早亡的儿子。

    琴姨强忍着泪水把女儿放到床上,又去另一间屋子安慰婆婆。

    方棠站在杜祎诺床前,回头看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贺嚣。

    昏暗的灯光把他照得死气沉沉,灰头土脸。她想起,那夜半醉半醒间,梧桐说下流着眼泪说“还不清了”的少年。

    杜祎诺和杜奶奶终于平静下来,杜妈妈送几个人出门。临别前,柔声说道:“今天,又麻烦你们了,小诺太不听话了。”

    贺嚣声音沙哑又疲倦:“阿姨,您不要这么说,说到底,小诺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的错。”

    “傻孩子,不要总是这么想,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总比两个都……”她哽咽了一下,不忍心说出那个“死“字,平静了一下情绪后,又温言说道,“小嚣,不要再偷偷往阿姨的账号上打钱了,也不要再找人冒充顾客买光我做的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