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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之上,听闻炀君策欲暗中联合阎王,莫昊天诧异之余,更感疑惑。
“呵···”
倏尔--
莫昊天本来阴沉如水的脸色竟缓和了下来,随即意味深长的笑道:“好友,我与阎王亲如兄弟,这件事恐怕是你的徒弟听错了,如今征战苦境正值关键时刻,还需要好友你的不工山鼎力相助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莫昊天便将此事带过,话题也随之跳转。
“这是自然,六王合力开天之大计,乃是早就决定好的事,不过···”紫衍神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尚需一段时间才能将不工山整顿完毕,重新凝聚力量,好友可否与赤阎双王说明此点。”
“好友的事,阎王已知晓”,莫昊天淡然地点了点头,又恢复成了那副温和的模样,“至于鬼方赤命那边,我稍后便会转告。”
紫衍神钜起身谢道:“那就有劳好友了,叨扰许久,我和云衣也该回去了,请!”
“请!”
望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莫昊天的表情亦渐渐失了温和,但又没有流露出愤怒或者其他什么负面情绪,真真宛如一汪毫无波澜,平静到了极点的湖水。
此时,君权神授说道:“燹王,看来钜王此行,道谢是假,试探才是真。”
“是啊,道谢是假,试探才是真。”
“哈!”
莫昊天重复了一遍君权神授所说的话,随即又情不自禁的轻笑了一声。
“嗯?”
君权神授握着圣扉之晶的左掌不动,右手微抬,幽幽道:“燹王,你助钜王脱困,没得到什么实际利益也就罢了,还惹得他的徒弟算计,可不怎么好笑。”
“欸,小君,你也认为炀君策暗中和阎王搭上了线?”
莫昊天慵懒的斜靠在王座上,右臂撑着脑袋,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哦?”君权神授微微侧身,幽幽地说道,“一个即将走投无路的叛徒,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或许吧。”
莫昊天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便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转而说道:“小君,我此前出去,遇到了风谷来客。”
“看来是他心种灵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阶段了。”
听到风谷来客的消息,君权神授的神色才变得慎重起来,毕竟这是关乎整个彩绿险磡和圣树存亡的关键。
莫昊天亦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三十五个大周天早已运行完毕,识点也已留下,依我判断,只需使他再一次重创,我的灵识便能占据他的气海。”
“一切顺利?”
“他应该未曾察觉到。”
“那燹王你特意提到他···”
迎着君权神授疑惑的眼神,莫昊天轻轻敲了敲王座,“风谷来客那边,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凌霄蛮注入圣扉之树以后的情况。”
前世剧中,商清逸临死前将神花之蕊送到了燹王手中,随后圣痕者将凌霄蛮能量灌入了绿境圣扉,虽然圣扉之树的生机得到了恢复,但彩绿险磡也随之封闭退场。
而这一世,他既然没死,那彩绿险磡作为他栖身的大本营,作为他绿化苦境的起始点,自然没必要,也不能封闭。
“之后么--”
君权神授很明显是听懂了莫昊天话中含义,沉吟片刻后,说道:“绿境圣扉中的圣树是险磡最重要的命脉,亦是生命之树,它早就和整个彩绿险磡连在了一起,所以···”
“所以,不得不封界?”莫昊天眉头一皱,不等君权神授说完,便接话道。
君权神授点了点头,“唯有如此,才能使圣扉之树更快的恢复千万年来不断流逝的生机,也才能让彩绿险磡开辟演化出新的天地。”
“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无家可归’了么。”
莫昊天表情愈加凝重,他没想到即便是提前找到了凌霄蛮,仍旧改变不了封界的结果,之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这是前世编剧给彩绿险磡安排的一个体面退场罢了。
“如今看来,封界对恢复圣扉之树的生机以及圣痕者的伤势都很重要。”
喃喃自语了一句后,莫昊天急忙问道:“需要多久?”
若是一封就成百上千年,那他还等个锤子,不过想到之后海宇之主还亲自上门找了圣痕者一次,莫昊天就知道这个恢复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尚不清楚凌霄蛮所含生元的具体情况,不过我估计,至多一个甲子。”
君权神授思考了一会,说道。
“一个甲子!!!那不就是六十年!”
莫昊天被震得坐直了身子,此时他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虽说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再活个千八百年也没丝毫难度,但他的思维仍旧是地球人的思维,六十年对他来说,属实有些‘长了’。
“只不过是一个甲子罢了。”
“我说,小君呐,你知道圣扉之树存在多久了么?”莫昊天揉了揉太阳穴,好奇的问道。
“记不清了。”
“呼~~”
莫昊天长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君权,或者说圣痕者这句话并不是说着玩的,作为近神之灵,又是生命极其悠长的植物近神灵,其真实年龄恐怕比那个被侠菩提点化的意方觉都要大。
“啧啧,少说也得十万岁往上了吧···”
莫昊天心中小小的震撼了一下,然后不死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缩减时间的办法吗?”
“有是有···”
“什么办法?”莫昊天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不怕事儿难,就怕事情没有解决的办法。
却见君权神授摇了摇头,“燹王,现在告诉你也没用。”
“嗯?”
莫昊天轻吟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因为在他和原本的燹王记忆中,君权这还是第一次话有保留。
“那就等凌霄蛮到手再说吧。”
既然君权神授现在不愿意谈,莫昊天自然也不会勉强他,嘱咐了几句后,便沉沉睡去。
······
“师尊,咱们今日这么做,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险磡之外,煅云衣望着身前缓行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闻言,紫衍神钜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云衣,你觉得为师做错了?”
“徒儿不敢!”
敏锐察觉到紫衍神钜语中带有些愠怒,煅云衣急忙躬身认错。
“哼!”
只见紫衍神钜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说道:“若非阎王暗使手段,我又岂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立刻报之!”
“那--”煅云衣抬起头,弱弱地问道:“既然师尊欲对付阎王,为何要找上燹王,他们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的亲密,肯定不会帮咱们的。”
“未必!”紫衍神钜忽然笑了,“云衣啊,要彻底除掉一个敌人,必须先孤立他,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变数扰局,而燹王就是阎王目前唯一的,且是最可靠的助力。”
“可燹王并未作出什么反应啊。”
“没有反应就是我期待的反应。”
紫衍神钜回头望向远处的宏大绿城,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忌惮,“今日一行,我方知燹王心思之深啊。”
“师尊···”
煅云衣轻唤了一声,紫衍神钜眼神中的忌惮之色她虽捕捉到了,但心里却满是疑惑。
“依照时间推算,我交给他们两人的东西,也应该铸出成品了,走吧。”
不理会煅云衣的疑问,紫衍神钜转过身,便继续往不工山方向走去。
“是,师尊。”
煅云衣瞳眸深处乍现一抹异彩,随即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