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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上,独眼神尼会同殄逆高手,联手狙击赮毕钵罗。
大战,一触即发!
“看来你果真和这几个人有关系,那今夜,便留下来吧!”
不待多言,独眼神尼拂尘一扫,身后两颗大石挟万钧之势撞向赮毕钵罗。
面对莫名狙截,赮毕钵罗不言不语,双臂一抬,雄浑佛力如天降重锤,将大石瞬间敲碎。
一击甫落,独眼神尼厉掌又至。
仅仅几个呼吸,两人已然交手数十回合,顿时惊得周遭烟尘大作。
双方攻与守,各臻化境!
就在赮毕钵罗专心应对独眼神尼之际,后方,投命、夏小筝觑准时机,一者贴身上前,翻掌猛攻,一者远立他处,紫线索命。
赮毕钵罗不慌不忙的将两人攻势挡下,但回身的瞬间,背后却是露出了破绽,独眼神尼随即一掌落下,赮毕钵罗险些栽倒。
“逼人太甚!”
本不欲和眼前几人计较,奈何对手咄咄相逼,赮毕钵罗冷喝一声,周身佛焰高涨,独眼神尼三人登时不敌,被震出数丈之外。
炙热的佛焰,将连地面也烧了起来。
却见烈火之中,一道人影迈着冷冷的步伐沉稳踏上,周身浓厚的鬼气,竟将周遭的佛火全数扑灭。
“鬼刃夕痕,有你出马,此人命不长久矣。”
看到鬼刃登场,独眼神尼三人语露轻松,因为他们很清楚鬼刃夕痕的实力,在整个逆三教之中,可以说是除了神秘的神机之外,最强的存在。
反观赮毕钵罗,眼见对手再添强援,神情愈渐凝重,尤其是鬼刃夕痕,他感觉对方的实力不在他之下。
这时,只能鬼刃夕痕傲然说道:“高手对决,三招!”
“足矣。”
眼神一照,两人身上散发浓浓杀气与战意,竟瞬间铺天盖地。
“第一招!”
话甫落,但见鬼刃夕痕背后尚未开封的夕痕剑拄插在地,随即,掌一扬,纳八方阴邪之气入剑。
锋芒未露,但庞然骇世之招,已然毁灭而出。
赮毕钵罗见状,重重一拳狠击地面,顿时大地开裂,但也同时断绝了源源不断流入夕痕中的邪气。
“很聪明,但赤手空拳,你注定有死无生!”
鬼刃夕痕冷语落下的刹那,人,已经冲向了赮毕钵罗,横霸之势,宛若一头无所畏惧的恶龙。
“未必!”
赮毕钵罗淡淡回道,下一刻,菩提圣气汇聚,竟是凝成了一柄晶光闪闪的定光梭罗。
轰!
圣气冲击,轰然一爆。
赮毕钵罗,鬼刃夕痕同时后退三步。
第二招,仍是平分秋色。
“终招了!”赮毕钵罗手中梭罗高举,再凝至圣菩提之气,欲一决胜负。
而在对面,鬼刃夕痕并指为剑,轻描淡写间,周遭鬼气渐化赤红雷霾,继之而来的,是一剑劈天的——狂!
“夕痕天殃!”
“这种剑气!”赮毕钵罗目光凛然,不敢大意。
啪!啪!啪!
就在两人极招将出之际,一道人影拍着手掌走入战圈,来人竟是魔夜听剑。
“不错的战斗,我可以留下来看吗?”
看似征求的语气,但从魔夜听剑口中说出,却是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眼见毕生宿敌出现,鬼刃夕痕剑指分开,漫天雷霾随之消失,然后冷冷回道:“看到你,我战兴已失!”
说完,鬼刃夕痕将夕痕剑倒扛在肩膀上,直接化影退走。
不远处的独眼神尼三人见状,亦知事不可为,同样抽身而去。
“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是来帮你的。”魔夜听剑背过身,淡淡说道:“我只是一个找不到兄弟,又看不到好戏,极度失望的人。”
看着魔夜听剑离去的背影,赮毕钵罗暗道:“此人看来,全然不逊鬼刃夕痕,亦是剑界不世奇才,值得关注。”
“但现在令我疑惑的是,逆三教的人怎么会突然找上我?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与逆三教的人有过接触。”
想着,赮毕钵罗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四颗头颅上,随即恍然大悟。
“或许他们今日的狙击,是受神机的命令。”
“嗯...神机...无缘无故,实在来得莫名,算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思考了片刻,什么也有用的结论也没得出来,赮毕钵罗只好暂时将心中疑惑压下,然后继续朝着琉璃仙镜疾疾而去。
······
另一头,沿着远沧溟给的线索,缥缈月跟着金色游鱼逆流而上,来至一处奇绝之地。
只见一片青池处云中,翠竹成壁,轻烟掩地,天近于顶,若收乾坤为室,居之飘然如仙。
“此地极为不凡,应该就是远沧溟说的地方没错了,但为何不见人影?”
就在缥缈月环望着之时,江中金色游鱼忽然跃出水面。
此时,又见点点墨浪凭空而现,转眼间,墨浪汇集一处,一道身穿雪白儒袍,前面点缀着贵气金色龙纹、满头白发的清冷人影蓦然出现在江水岸边,背对着缥缈月。
“先生...就是儒门圣司墨倾池?”
看着超然不凡的背影,缥缈月试探开口。
“告诉我,你在此地看到了什么?”墨倾池却是直接跳过了缥缈月的问题,继而反问道。
“墨,倾池。”
缥缈月不假思索的道出眼中所见之景,随即猛地恍然,“清池染墨仍清,是表即便遭受染污,也要维持清心,圣司心坚意定,不移本心,如今动乱之世,更需圣司这般清流,来引领众人归和。”
“哈,立意不差。”
只闻墨倾池轻笑一声,似是赞许,但随即话锋陡然一转,说道:“但你所见,仍在表象,清池之下,暗流污秽,乃是世所常见,又或因外来一物,而争起沙尘,譬如现今。”
说到这里,墨倾池转身看向缥缈月,继续说道:“若非如此,儒门也不会被人操控利用,导致今日只剩你一人。”
“圣司都知道了?”缥缈月愕然。
“我虽居于幽僻之地,但对当前局势也了然一二,儒门之难,实乃祸起自身,盲目自信,急躁偏行,焉能不亡?”
“圣司的意思是,不肯现在入世,主持大局?”
缥缈月一下就听出了墨倾池话中的婉拒之意,当即皱了皱眉,她甚至现在如果没有高人坐镇儒门,别说振兴儒门,就连报仇她都不做到。
想到这一点,缥缈月柔掌微紧,情绪也有了一丝波动。
这点微末变化自是落在了墨倾池的眼中,他淡淡回道:“主持什么大局?如今天阙仅剩你一人,在此在彼,有何区别?”
“这......”缥缈月一时语塞,想要反驳,但又觉得墨倾池说的没错,因此只得沉默不语。
墨倾池见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你连日奔波,伤势未复,这几日便留在文诣经纬养伤吧,待你完好,我们再谈。”
“圣司,我一定会再来,请。”
缥缈月知道墨倾池有意送客,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告辞一声,便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