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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长公主暴揍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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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长公主暴揍迟砚

    他滚烫的唇,带着深沉的怒意,又夹杂着胸口中说不明道不清的,爱,妒,失而复得,种种情绪交织,以至于迟砚动作失控,将萧鹿遥的唇瓣咬破了。

    萧鹿遥尝到了唇舌中的血腥味。

    “阿鹿,阿鹿——”迟砚一手摸上了萧鹿遥的后脑勺,语气温柔,极尽缠绵之意。

    萧鹿遥猛地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目光迷离的迟砚。

    她一颗心如坠冰窖,隐隐发冷。

    是迟砚,又不是迟砚。

    这个迟砚,不是与她初定婚时候的迟砚,而是那个与她成婚三年,夺了她的一切,最后将她囚于公主府两年,在再婚之夜,送她归西的迟砚。

    是手握生杀大权的迟太傅,是和帝萧穆最宠信的权臣的表妹夫。

    是她萧鹿遥的仇人!

    萧鹿遥吓了一跳,一把将迟砚推开,甚至踢翻了地方的水盆。

    “来人,朱竟!”萧鹿遥克制住自己的失态,猛地喝了一声,将凌乱的衣衫拉好。

    朱竟瞬间出现在门口。

    “将这个登徒子给我打出府去,狠狠揍一顿,留条命就好了。”萧鹿遥沉声吩咐道。

    “阿鹿。”迟砚身上衣衫未乱,脸上仍是一派高冷之花的矜贵模样,他轻轻用手指拭去唇边染上的血迹,哑声道,“我要进公主府。”

    萧鹿遥紧紧攥住拳头,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冷笑道:“就你?你跟我府上的男宠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有,不许叫我阿鹿!这个称呼,是留给我未来夫君的!”

    说罢,她冷下脸,命朱竟将他拖出去。

    朱竟一见萧鹿遥和迟砚的唇上都染了血迹,当即明白是迟砚轻薄了殿下,下手的时候自然没有客气,将迟砚瞬间揍得鼻青脸肿。

    萧鹿遥只听得朱竟的拳头之声,并没有听到迟砚闷哼一声。

    她压下心头惊慌,缓了缓气,心道,也对,迟砚最会忍隐了。

    上辈子,隔着大仇,他都能不动声色蛰伏在她身边整整三年——

    甚至,还能与她同床共枕,孕育孩子——

    想到上辈子那个流掉的孩子,萧鹿遥本来澄明剔透的双眸瞬间蒙上了一层暗沉的阴翳。

    她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陷到手心之中,关节发白,青筋暴起。

    既然迟砚是重生的,那——

    这辈子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倒戈到萧穆那边。

    萧鹿遥想到上辈子迟砚在自己被囚禁之时,来过的那一次。

    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他淋得浑身湿透。

    “阿鹿,跟我去我母亲墓前忏悔,好吗?”他神色惨白,语气又轻又哑。

    彼时,萧鹿遥独自一人,在公主府,流掉了五个月的孩子,对他恨之入骨。

    “怎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若不是我萧鹿遥,迟太傅能年仅三十,坐上太傅高位吗?你还要谢谢我才对呢,我何悔之有?”萧鹿遥冷笑。

    迟砚身上的水不断往下滴,在门口湿成了一片阴影。

    良久之后,他忽然哑声道:“阿鹿,当今陛下,非圣明之主,而先皇,其实还遗下骨肉,一直被宫女当成太监,养在宫中。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另择新主。阿鹿,答应我好吗?”

    萧鹿遥仍是冷笑:“迟太傅真是煞费苦心了,怕不是没有我萧鹿遥磕这个头,你母亲就死不瞑目,不得轮回吧?连这等谎话都编造出来了!你死了这条心吧,便是你现在要我死,我也绝不向你迟家任何人忏悔低头!”

    “殿下,已经将那登徒子打出府去了。”就在此时,朱竟回来了,禀报道。

    他的声音,将浑身冰冷的萧鹿遥拉回到现实。

    “门外好像新宁郡主的马车刚好经过,将迟砚带走了。”朱竟又说道。

    新宁郡主?呵。

    萧鹿遥眼底的冷色越发冰寒。

    上辈子,她被以谋反罪囚禁在公主府,若不是这位新宁郡主要与迟砚联姻——

    她的孩子,本可以不死的。

    “知道了,朱竟,你带着本宫印信去替本宫做几件事。”萧鹿遥收回眼底仇恨,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

    这边,迟府门前。

    新宁郡主的车驾缓缓停下。

    她却还不愿下车,目光痴痴地看着车中昏迷的人。

    正是被朱竟暴揍了一顿,扔出府来的迟砚。

    她清秀妍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一直紧紧攥着手帕的手忽然伸出去,想要触摸迟砚的脸。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昏迷着的迟砚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眸。

    他的目光锐利而冰寒,如同一把闪着冷光的利刃,直直钉在了燕新宁的脸上。

    燕新宁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随即很自然地伸过去,用帕子擦了擦迟砚额头上的血。

    “迟侍郎,我方才路过长公主,在路上见你被扔出来,昏迷不醒,所以特地绕路,将你送回迟府。”

    她声音轻而细,低眉垂目,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羞。

    然而,迟砚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澜,深沉如墨的眸底甚至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谢过郡主,我不碍事。还有,我已经退出朝堂,称我侍郎,不合适。”迟砚沉声说罢,就要下车。

    燕新宁急忙伸手要扶他一把,迟砚却避开了。

    “鹿遥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不过既然她已经退婚,我相信陛下会让迟公子官复原职的。”燕新宁轻声道。

    迟砚神色清冷,言语淡漠:“陛下心思,不敢揣测。这次麻烦郡主了,若有下次,郡主直接绕道则可,勿要脏了郡主的马车。”

    说罢,他转身下车,步履孱弱地进了迟府,没有再回头。

    倒是燕新宁,目光一直痴痴地凝在他的背影上,良久之后,再让下人驱车往皇宫而去。

    正德大殿。萧穆正在批周折,听了燕新宁的汇报,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竟有此事?那迟砚不是极为厌恶萧鹿遥吗?怎么还找上门去讨打?”萧穆沉声道。

    燕新宁低眉垂首,语气温婉道:“兴许是罢了官职,长公主又出尔反尔,迟公子觉得受了羞辱吧?”

    萧穆头痛不已,道:“迟家该高兴才是。”

    燕新宁与萧穆是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深知这位表兄的抱负。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献计道:“表哥,既然萧鹿遥要作死,我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