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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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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坦白

    往事如风,早已经不是什么难以面对的事情,百里清越脸上毫无悲痛之意,他望着在自己面前缓步行走的女子,冷淡的月光洒下来,周围静得可怕,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萧鹿遥心中却是在盘算其他。

    百里清越对自己并无隐瞒,反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略略有些头疼地扶额,听着身后人踩着雪传来的沙沙的声音,往事沉重,压得她的胸口都喘不上气,她犹豫片刻,才开口:“从当年的道士进言到燕家献人,这一切都是自祖辈开始的算计,说起来,当年的萧穆也才十几岁,以他一人之力,绝对无法掌控如此大的局。”

    “……”

    身后没有传来动静,萧鹿遥也知道对于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来说,自己的话未免太过可笑,但是她还是尽力与他说清楚,“我并非是为====萧穆开脱,只是近年来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纵然对萧鹿遥的话难以接受,但是百里清越还是选择相信她,他望着她,手中挑着的灯笼在冬日寒冷的夜风中显得飘摇不定。

    “你可听说过瀛洲。”

    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件事也是一直积压在萧鹿遥心头的大事,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将此事告诉除了迟砚之外的人,那是她跟迟砚作为重生之人的秘密。

    可是当年之事如今看来也疑点重重,此事涉及到百里家中惨案,她也只能将其中的疑点一一相告:“今年督办燕家的案子的时候,我发现燕新宁之所以能研发出不少的新奇物件,跟瀛洲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瀛洲。

    百里清越咀嚼着这两个,瀛洲不过是一蕞尔小国,想要去瀛洲需得出海,反之亦然,况且他也不解,瀛洲为何要处心积虑干涉大庆的内政。

    “殿下若是想让我放下仇恨,大可不必将此事推脱给瀛洲。”

    几经思量,百里清越还是开口,他的眼神显得有些炎凉,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丝丝讥讽,“瀛洲掺和大庆之事,能得到什么好处?殿下,你扪心自问,这样的借口能令人信服吗?”

    “先前燕新宁捧出的生肌膏,便是证据。”

    那生肌膏现今如何,萧鹿遥也并不知晓,只是暗中告知裴国公和朝阳,裴家军和北境的军队不接受朝廷拨来的生肌膏,如此也算是为大庆留下可用的兵力。

    “那不是治疗外伤的一味良药吗?”

    对萧鹿遥今日所说的一切都十分不解,百里清越只觉得莫名,先前得知的一切似乎都在今日被推翻,“药效总不是假的。”

    “是能治疗外伤,但是后遗症也十分明显。”

    叹了口气,萧鹿遥继续道:“服用生肌膏,会使人对此药产生依赖,就如同吸食曼陀罗的人一般,长此以往,身体虚弱至难以行走,士兵如同病夫一般只能躺着休息,如此大庆国运也算是彻底完了。”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身后的男子,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之中尽是幽深,“说起来,当日这生肌膏初初研制出来的时候,百里大人应该也收到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取出送你的生肌膏,找个可靠的大夫一一查验。”

    其实百里清越很清楚,此事不必查验。

    他自然是相信萧鹿遥的,但是如今告诉他,家中惨案最后的元凶居然不是燕家,还有旁人,他无法接受。

    望着沉默的百里清越,还有近在咫尺的宫门,萧鹿遥能够体会他的心情,他定然也无法接受,萧鹿遥平静地道,“我知道现在与你说这些很难让你接受,这些年你我都蒙蔽其中,燕家也的确是帮凶……燕家覆灭,也不冤枉。”

    今日得知的这些实在是远远超出百里清越的认知,他需得好好理清自己的思路,他拱手,十分冷淡:“微臣恭送长公主。”

    望着态度天壤之别的男人,萧鹿遥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

    于百里清越而言,毕生追求就是扳倒自己心目中的仇家燕家,自己现在告诉他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将心中的重重思虑都掩了下来,萧鹿遥望着在不远处马车旁等着自己的朱颜,略一颔首之后就离开了。

    今日宫宴之后,有人辗转反侧,有人彻夜难免,有人暗自思量,也有人在料理家中杂事。

    迟夫人整个寿宴一直都在想着萧鹿遥的话,想找机会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一直都没找到时机。

    她心事重重地踏进家门,往日这个时辰林氏母女早应该睡了,没想到今日她才刚刚绕过影壁,就迎上了上前欲言又止的林夫人。

    “不是交待过你们,不必等我、自行休息就是吗?”

    望着眼前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林夫人,迟夫人对林氏母女未必就十分满意,高门都是分门别院、关起院门过来过自己的日子,自从林夫人到了之后,她就时时带着林茹茵与自己起居,着实令她有些不堪其扰。

    “姐姐,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就在迟夫人一脸疲惫之色地想回院子早些安置的时候,林氏却是拦住了她。

    生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被府中这些小厮听到乱传,林夫人朝着迟夫人身后跟着的小厮丫鬟摆摆手,“你们先退下。”

    跟在迟夫人身后的贴身侍女带着些犹豫不决地看向了迟夫人,迟夫人对林氏这种遮遮掩掩的行径很不喜,但还是摆摆手,让丫鬟们先下去,自己则是跟着林氏到了僻静的侧屋。

    “老姐姐,什么事遮遮掩掩的?”

    迟家的下人都是经过调教的,不会轻易在外面说三道四,更不会把主子间的谈话往外说,迟夫人客气开口。

    “还是为了儿女们的婚姻大事。”

    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林氏想到今日女儿跟自己说起此事时哀求的眼神,还是拧着手帕开了口,“老姐姐,思来想去,我家的茹茵跟砚哥儿的身份相差太大,砚哥儿又有好些个红颜知己,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