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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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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路有冻死骨

    对上萧鹿遥认真的眼神,丁卓面上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心地告诉她竹蜻蜓的玩法,萧鹿遥不过是玩了几下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转而抓着陀螺一个劲地问。

    丁卓只得将这些小玩具的玩法都一一展示给殿下看,萧鹿遥很快就玩上了瘾,最后意犹未尽地道:“若是早知道这些个东西这么好玩,我便早该背着父皇母后偷偷玩才是。”

    望着童心未泯的萧鹿遥,丁卓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长公主在宫中难道就没有可玩的吗?宫中的奴才难道不都是争着抢着给长公主找乐子吗?”

    “是找乐子,不过都是些旁的,什么放风筝,拨浪鼓,再不就是让我去喂鲤鱼。”

    这些东西即便一开始有意思,到后面也是枯燥无味得紧,萧鹿遥想到父皇还在的时候,自己一年中最大的期盼就是去秋狩,她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最好玩的就是打猎,每年的秋狩,都会呈上不同的猎物,我记得有一年我得了一只小白狐,那狐狸亲人得紧,只要我一伸手它就会过来蹭蹭舔舔。”

    “那后来呢?”

    丁卓头一次对萧鹿遥的过往生出了好奇,他此时已经浑然忘了眼前的萧鹿遥是大庆手握重权的长公主,迫切地想知道后来怎么了,“养在皇家的百兽园,想来应当能得到很好的照料吧?”

    “非也。”

    摇摇头,萧鹿遥想到那只幼狐的下场,眼神有些黯淡,“后来,身边的大宫女将我从秋狩上得了一只白狐的事情告诉了母后,母后待我向来严苛,命人将这只白狐拿走了,至于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丁卓听着竟生出了些微同情,平凡人家中若是孩子想养个玩宠,也没有不应的,但是到了皇家,却要守着戒律宫规,现在想来,早先无法无天的萧鹿遥或许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压抑久了才会如此。

    正在丁卓感伤之际,忽而听到外面的打更声,他一抬头,忽然发现此时竟是日落西斜,时辰不早了,他竟是在公主府足足待了一个下午!

    他赶紧告辞,萧鹿遥望着散了一地的新奇玩意儿,亲自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等丁卓回到迟砚跟前,迟砚正在榻上看着庆州一案的折子。

    他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是……”

    颇有些心虚,丁卓宛如犯错了的孩子一般立在门帘边上,迟砚挑了挑眉,将手中整理好的卷宗放到一边,“怎么露出这样的神情?”

    “奴才在公主府待得太久,误了自家府里的事情,还请公子责罚。”

    说着丁卓就跪了下来,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我为何要罚你?你能在长公主府待到现在,定然是阿鹿喜欢你,才让你留着。能让她看得顺眼,那是你的本事。”

    迟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轻轻一笑,继续奋笔疾书。

    只是苦了丁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头脑灵光的人,如今更是猜不透自家公子到底是赌气,还是说的真心话,只能蔫头耷脑地将今日萧鹿遥与自己说的话一一说与迟砚听。

    “今日长公主主要是问我那些个小玩意儿都是怎么玩的,长公主竟是从未玩过这些,听起来怪可怜的。”

    刚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说起别的事情,“殿下还跟我说了幼年失去了一只心爱的小狐狸的事情,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了。”

    听到丁卓将这些都说出来,迟砚原本紧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才丁卓的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般。

    他月朗风清地一笑,宛如破云见月一般,让丁卓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顺势走到迟砚身边开始为他研墨,说起了这一路的见闻,“今日的雪都已经化了,正是最冷的时候,不过公主府中却是比平常的地方要暖和多了。”

    “公主府当日修建的时候,多处都铺设着地龙,你没注意的边边角角更是设着火盆。自然比一般人家中暖和。”

    迟砚对这些了如指掌,当年公主府修建的时候,先皇也是极尽宠爱,加之萧穆一心想坏了萧鹿遥的名声,给她安个骄奢淫逸的罪名,后续整修公主府,也是什么名贵用什么。

    丁卓听到这样的排场,忍不住咋舌,“权贵当真不一般,我回来的路上还听到西城区、马槽坊那边有不少挨饿受冻的灾民,公主府温暖如春,真真是各人的命数不尽相同。”

    听到这个消息,迟砚执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他蹙眉看向丁卓,“马槽坊那边还有灾民未得到妥善安置?”

    “都是这么说的,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我跟公子一并回京……到了年关了,这些个当官的最是能假造太平。”

    对于这些当官的操作,丁卓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手下研墨的动作又快了许多,“今年冬天这么冷,那些个灾民只怕是难了。可怜了他们一路北上,原本是想着找一个安身之所,如今看来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闻言,迟砚却是坐不住了。

    他若是不知也罢了,如今知道还有黎民百姓在受苦受难,他立马丢下手中的笔朝外走去,丁卓堪堪收拾好桌上的纸张,就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公子,夫人说了不许你出去走动、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的——”

    一炷香之后,原本平坦的管道骤然变得陡峭起来,即便坐在马车之中,迟砚也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人声,在他的马车经过这里之后,人声有着须臾的降低,很快又恢复了寻常。

    伴随着外面车夫的一声到了,迟砚这才从马车中撩起帘子,走了下来。

    若非亲眼所见,他简直难以想象在繁华的京城居然还有一处如此破败的地方,旁边寻来的人低声向他介绍道:“这一片当初不过是穷苦百姓汇聚的居所,后来人越来越多,在这里搭建了简陋的房屋,因为形似马槽,所以称呼为马槽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