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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只欠东风
看着朱颜咽下药汁,萧鹿遥在一旁紧张地等着。
“怎么样了?”
等那一碗由着帛书熬煮出来的浓稠药汁都灌进去之后,她立马紧张地看向正在给朱颜把脉的胡伯。
“且等等。”
这药方子的确是不世奇药,胡伯在药汁熬煮出来之后,沾了一点尝尝。
其中所用也大多都是现在难以找寻的珍贵药材,现在即便知道了方子,也很难再复原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胡伯重新按上了朱颜的手,在一阵蹙眉之后,他终于松懈下来,“此药果真神奇,原本已经是山穷水尽的路数,药汁下肚,体内脉象已经好转。若是再细细养上一阵子,许是能完全恢复元气。”
“那她怎么还不醒?”
萧鹿遥有几分着急,她望着不省人事的朱颜,除却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些,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这药是固本存元,起死回生,保住病患的一线命脉。”
胡伯摇摇头,“也可以说这药是保命药,但是真要达到能恢复如常,还得花费好一段时间。而且……”
说到这,胡伯有些踌躇,萧鹿遥看出来他有话没说,直截了当地问道:“可还有什么隐患?”
“虽然保住了生息,可是体内情况到底如何,还得等到海崖回来才能知晓。”
听到胡伯的话,萧鹿遥虽然心下一沉,但是比起先前朱颜生死不知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我知道了。谢谢胡伯。”
现在起码保住了朱颜的命。
思及此,她看向身后迟砚的眼里也带上了几分感激,“这次的事情还得多谢你。”
如果没有迟砚的参与,也许自己已经跑偏了方向。
“你何需跟我这么客气?”
不由得轻轻一笑,迟砚只觉得世事如苍狗,“从前如何,现在亦是如何。”
萧鹿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坚持,“情是情,礼是礼,礼不可废。”
见她非要跟自己讲究这些,迟砚索性不再说起此事,他带着萧鹿遥往外面走去,如今已经是夏日,但是今年气候反常得紧,一直到现在还不热,连池中的新荷都只是懒懒地吐了几个花苞。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你可想好了?”
迟砚知道萧鹿遥在萧穆身边埋下了赵元儿这枚棋子,也知道赵元儿如今想着母凭子贵,更进一步。
但是他不知道萧鹿遥到底筹谋着什么。
当初萧鹿遥让萧延跟着李太傅,应当是做好了让萧延登基的准备。
可现在赵元儿若是怀上了萧穆的子嗣,若是女儿倒也罢了,若生了一个皇子,可就是将来的祸患。
有了子嗣之后,迟砚也不相信赵元儿还会一如既往地帮着萧鹿遥。
将自己心中的担忧一一道出,他凝视着她的侧脸,见她脸上多出了一抹愁绪,大约也猜到了她其实也在等待时机。
“车到山前必有路。”
萧延如今的年岁还是太小,起码要等到明年才可堪一用,萧鹿遥对于迟砚所说的种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目前她也只能兵行险着,把赌注压在赵元儿身上。
“我不相信她是个沉溺于男女情爱的人。”
一个能拿未来的子嗣算计的女人,又如何会爱上一个年岁足以当自己的父亲的男人?
更不必说,这个男人掌握着赵家的命脉,他们赵家是侍奉萧穆的奴才,绝不是萧穆的恩人和亲人。
“她也是个聪明人,到时候真要有什么不测,她也不会站在萧穆那一边。”
自己手中握着兵权,等到彻底清算那一日,若是赵元儿愿意为她所用,不管她生下的孩儿是男是女,她都会保她们母子一生荣华富贵。
可若是赵元儿执迷不悟、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即便现在她们是同盟关系,届时她也不会手软。
只是关于将萧穆的罪证揭发一事,她是越来越没有耐心。
事情仿佛因为西域和瀛洲的介入已经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地步,她负手而立,“如今我们手中已经掌握不少关于萧穆的罪证,有几位臣子能够做证,更不必说,海崖暗示,萧穆跟瀛洲早有往来。”
若是海崖能帮助自己,她觉得,扳倒萧穆已经是胜券在握。
“未必。”
然而迟砚却不对此抱乐观态度。
他缓缓摇头,“若是想将萧穆扳倒,仅凭这些还是不够。即便知道萧穆通敌叛国又如何?一来,海崖只是告诉你,瀛洲与萧穆早有往来,可是他有什么关键证据?若是反水,你有没有想过该置自己于何等险境?二来,我记得你一直想撕下萧穆那副伪善面孔,你若是被逼得起兵造反,岂不是跟你的初衷背道而驰?”
的确。
自己要么不做,要么就将这一切都做好。
“那你说,我还需要什么?”
自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萧鹿遥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萧穆罪行之人。
原本以为燕新宁的手中会握有罪证,可是萧穆既然放她去了车臣,那就说明她手中的证据都只能是假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外祖父裴国公府中养着一个嬷嬷。”
迟砚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晦暗,“这个嬷嬷,作为宫廷侍奉的内人,倒是比外面的大臣所说的话更加让人信服,你懂吗?”
“可是——”
想到之前自己在裴国公府见到的嬷嬷的惨状,萧鹿遥就觉得此路不通。
那嬷嬷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如何还能上朝指认萧穆的罪行?
“有一就有二。你且放心。”
这件事由萧鹿遥的人去做未免太惹人显眼,迟砚已经暗中命人去搜罗,萧鹿遥却是有些疑惑。
豢养门客花费银钱甚巨,迟家清贵,为何迟砚还能如此毫不费力?
“我一直都未曾问过你这件事。”
萧鹿遥眼中有着探寻,“非烛、花月等人,你是如何招揽的?养着这么一批为你出生入死之人,花费应当很大,以迟家的家财,应该很吃力吧?”
“迟家只是略有薄产。”
淡淡一笑,迟砚见她终于开始担心自己,竟有些高兴,“不过,我胜在提早窥探先机。许多前世的赚钱营生,我都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