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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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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误会

    京城不经意间改换了天地,不少权贵宗亲都开始四处打探门路,萧鹿遥作为一手扶持新帝登上皇位的人,府门前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马车,只是大多都被请回去了。

    得以进公主府的人寥寥无几,皇城中不少人都在暗暗猜测,这是萧鹿遥要下大力气清算的缘故,人心惶惶,一时间流言蜚语难以制止。

    时值盛夏,闷热无雨,萧鹿遥看着已经能自如行走,恢复如常的朱颜,心中甚是欢喜,此时有下人来报,迟砚来了。

    新君上任,少不得要清算一批曾经追随萧穆的老臣,提拔之前因为跟萧穆政见不合被按下去的官员,迟砚、凌尚书、潘尚书等人近日便是为了这件事操劳不已。

    萧鹿遥看向来人,一时间有些不解,“这段时日不是忙的很?怎么还有时日到我这边来。”

    “来看看你。”

    许多冗杂的事情堆积到一处,需得为不少人平反,从前积压在刑部的冤假错案也得以重见天日,不管是朝政上的事情,还是刑部内部,如今都是乱作一团,迟砚这几日直接宿在了宫中。

    见他的眼下带着沉沉的乌青,萧鹿遥也能猜到他的辛苦,请他同自己在凉亭中坐下,迟砚却是执意握住她的手,像是亲亲热热、情难自控的少年郎一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有些脸热,最后还是强自忍住了羞意,跟着他在放置了冰的凉亭中缓缓坐下,凉风习习,方才的燥热之意也一扫而空,避开了外人,迟砚的态度都骤然温和下来,“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只钗,送到了萧鹿遥的面前。

    她见惯了金银珠宝,可是这木头做的钗却从未见过,看上去甚是雅致,她还没来得及细细观察,就被迟砚插入了鬓间。

    “好端端地怎么想起给我送这个了?”

    摸着上面光滑的木料,萧鹿遥有些不解,“这么忙还惦记着这个?”

    “朝廷中用人的事情,大多都是两位老尚书在争辩不休,他们二人门下学子众多,虽然大多是清流,可是也想为他们搏一搏前程,我被拉去当作旁听,大事上还是皇上拿主意。”

    这一世的萧延比起上一辈子,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身上那些久久关于宫廷的阴郁被李太傅改正了不少,迟砚也很是欣慰,他看向萧鹿遥,“若是按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年你我便可彻底撒手不管。”

    听到他的话,萧鹿遥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只是想起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时间又有些烦恼,“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倒活生生要塑造出一个残暴新君的模样,你不平息,可是在等什么时机?”

    “的确。”

    如今的京城虽然看似平静,可是迟砚心里很清楚,有人在背后正在默默地等待着时机,他低下眉眼,“你要知道,镇北王那边如今也在暗地里图谋,而朱家意欲何为,也不甚明晰。”

    他总觉得朱家太过平静。

    除了萧穆死的那一日,朱家父子进宫给新君磕头问安之后,便再也没有出门,朱祈也是默默地履行着自己大内禁军统领的职责……虽然不知道这统领还能坐到什么时候。

    萧鹿遥听着,不知不觉地开始托腮沉思起来,“你说,若是放镇北王出去,是不是放虎归山?”

    毕竟之前镇北王虽然是因为儿子造反连坐,可是就以他在北境的这么些年的所作所为,倒也不算太冤枉。

    “北境是一块难以啃下的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若是没有北境的屏障,即便西域王庭等周边小国攻打过来,也是要耗费国力,不足为惧。”

    迟砚逐步分析道:“可是北境若是想反,自北境一路南下,又十分的凶险,边疆数城只能抵御一时,很容易就出现上次一般的情况。”

    “杀了镇北王,我对不住朝阳。可若是不杀,此人又的确是心头大患。”

    萧鹿遥跟镇北王妃还算有些交情,当初给赵元儿的秘药便是从王妃那边得来,她不由得蹙眉,最后还是一时间决断不了,“罢了,过两日我去镇北王府一趟便是。”

    相聚的时刻总是无比的短暂,迟砚不过是在公主府辗转了一个时辰,便匆匆又进宫去了。

    萧鹿遥则是在第二日拣着一个好时辰,轻衣简车地来到镇北王府。

    镇北王府一如之前一般门庭冷清,不过倒是比之前的日子好过许多,毕竟现在的紧要关头,谁也顾不上镇北王府,之前由萧穆安排着盯梢的仆役,如今都变成了秋后的蚂蚱,一个都蹦不起来了。

    萧鹿遥走下马车,提前得知消息的镇北王妃已经出来迎接,她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的笑意,看到萧鹿遥之后,更是急急忙忙地将她迎了进去。

    “王妃不必这么恭敬客气。”

    这态度,竟是刚刚来到这里时又全然的不同。

    萧鹿遥心下了然,看着这些跟在镇北王妃身后大气都不敢喘、着实做好了伺候人打算的仆役,“看来,这些人也是安分了。”

    此时为首的太监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长公主饶命!王妃饶命!”

    后面也跟着跪下来一排人。

    她看向镇北王妃,想看看她有什么安排,但是镇北王妃脸色却只是淡淡的,她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人都先下去,在这边只留下她们两人之后,她才问道:“新君即位,是我等之幸。只是如今宫里宫外人心惶惶,都说的是新君欲大肆清算,不知是怎么个清算法?”

    “这虽是我一父的皇弟,可是许多事情也早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就算是出自同一母妃的姐弟尚且有离心的,更何况是我与他呢?”

    知道镇北王妃误会了什么,萧鹿遥赶紧解释,就连镇北王妃都觉得新帝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傀儡,只怕外面的人更是这么觉得。

    “原来如此。”

    听出了萧鹿遥的话外之音,镇北王妃虽有些吃惊,但还是没有外露,她只是意有所指地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北境一脉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