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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渡江高架桥上飞驰,下了桥就是靠近外滩的洪滨路口了。
这里是北城最繁华的地段,紧靠着金融中心。
一条波光粼粼的璃江横跨而过,形成江水与城市结合的美景,江水两侧都是傲然矗立的高楼大厦,一到夜晚这里就会闪耀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分外惹人瞩目。
本来南枳购下的豪宅区原名叫璃水弯,位置紧靠江岸,又因当初设计者在侧门处人工增添了一片白沙滩涂,用于休闲,其绝美景观丝毫不亚于临海的旅游景点。
久而久之住户们就习惯把璃水弯叫作外滩了。
南枳从车窗里看到外滩矗立着的标志性楼宇,开口道:“徐特助,在这里停车就好,不用拐过去了。”
然而车并没有停下,在南枳疑惑之时,徐信回头解释道:“夫人,先生的意思是他今晚也回外滩住。”
啊?他要住外滩?
南枳诧异着转头看向慕淮期,问道:“你不回御景啦?”
“嗯。”
男人仍闭着眸,只用鼻音出一个字回答,没有表情,也没有要解释为什么去外滩的意思。
……好吧,南枳也坐定了身子,他要去住就住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夫妻关系,他要来和自己住,自己总不能拒之门外吧?虽然说外滩属于自己的个人财产,但两人倒也不用分得那么细。
不过一想到外滩室内的装潢设计,南枳就有点想笑。
行,慕淮期来也好,正好想看看他进门之后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绷不住他那张万年冰块脸。
只能说很期待,非常期待。
南枳暗自窃喜,忍不住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好吧,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这话听着甚是古怪,慕淮期睁开眼看向她,漆黑的凤眸里有些许疑问。
然而南枳只是笑笑不说话,拨了拔胸前的长发,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到了外滩8栋的楼下,南枳拿着小包率先下了车,慕淮期也紧随其后。
然后坐电梯,上到16楼。
南枳快速摁了密码,推开门,一只短腿长毛折耳猫就闻声扑了过来,雪白色的一团,看起来很胖,跑起来都看不到腿。
南枳蹲下身熟练的抱住它,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亲昵道:“胖球,想不想妈妈?嗯?”
“喵~”
“真乖~”
和胖球互动了一番后南枳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人,抱着猫起身寻他,才发现男人拎着西装外套立在门口处。
清冷俊美的脸似乎有些崩不住。
南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要知道自己这蓝粉少女系的北欧风格的套间,绝对能给这个习惯冷淡风的大直男不小的冲击。
压下上扬的嘴角,南枳把折耳猫抱在胸前,明知故问道:“怎么了?你不进来吗?”
“南枳。”
慕淮期凤眸沉沉的觑着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点点其他的味道。
嗯?好像是生气了?应该是气自己没有事先告诉他吧。
南枳倒不怕他生气,懒懒地依靠在浅蓝色的墙边,皙白的手指抚摸着猫背,眨着无辜的杏眼道:
“怎么?房子不好看吗?可是我就是喜欢这种风格哎,毕竟是自己住肯定要按自己的喜好来啊。要是你不适应,可以打电话叫徐信回来接你去御景,应该还来得及。”
两人目光碰撞在一起,四周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就连胖球都似感到男人眼中的杀气,软软趴在南枳怀里一动不敢动。
过了半响,慕淮期垂下眼眸像是极力把怒气压下去,然后沉默地抬步走了进来,并顺道把门关上。
行至玄关处,扫了一眼,淡淡抬眸问道:“有拖鞋吗”
“有啊。”
南枳走过去把底下的柜子打开,里面有摆放着几双拖鞋,大号小号的都有,不过就是没有男款的。
“喏,就这些,你凑合着穿一双吧。”
慕淮期:“……”
南枳看着男人越发沉的脸色,笑得越发明媚,“你不会生气了吧,看到这些你难道不该放心才对吗?若是我这里出现男款拖鞋,你不就……”
一个你懂的眼神送过去,完美的打压下慕淮期缓缓涌上的怒气值。
此番博弈无疑还是南枳单方面碾压。
男人果然没再说什么,兀自换上了一双还算正常的拖鞋,只是冷漠着一张俊脸,一边解着袖扣一边往大厅走去。
南枳看着他宽肩腿长的背影,轻晒了一声“没意思”,也三两下踢掉了脚下的高跟鞋,穿上兔子拖鞋跟了上去。
慕淮期穿过玄关,待看到沙发旁散落一地的动物毛绒玩偶又怔了怔。然后走到大厅的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直接就仰头喝下。
性感的喉结咕噜咕噜的滑动,加上光洁完美的下颌线,令后边走过来的南枳一时移不开眼。不由感叹,狗男人果然得天独厚,女娲娘娘炫技之作就是不同寻常。
忽然想到今晚宴会上陈倩倩指着那一帮娱乐圈小鲜肉说要饱眼福,现在看到慕大魔王,南枳只能说天外有天,明星鲜肉什么的通通都弱爆了。
果然最迷人的最危险,美色误人,色即是空。
南枳咬了咬牙拉回目光,抱着胖球冷傲的从他身旁走过。坐沙发上神色自若的打开电视,故意把声音放大一些,因为怕又陷入尴尬沉默中。
之后两人就各干各事,没有再交流。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慕淮期在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穿的是备用的浴袍。因为是适合南枳的大小,就算南枳身高有一米七多,他穿起来还是会很明显的短了一截。
他一边用毛巾随意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走到大厅吧台前,弯腰拿起了手机,径直向落地窗走去。
窗外是一览无余绚烂的灯光秀和繁华高楼夜景,外滩第8栋本就是楼王,一层一户,价格昂贵的同时,也拥有着最宽阔的视野和最绝佳的景观。
南枳抱着猫窝在沙发里,注意力却没放在面前大荧屏播放着的宫斗剧上,而是偷瞄向落地窗前的男人。
毕竟是自己的小窝,突然多出一个人,那人还穿着自己的拖鞋、备用浴袍和毛巾走来走去,怎么都感觉不适。
像生活被入侵了一样。
男人拿着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嗓音低沉有磁性,有一句没一句的在屋里回荡,南枳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
好像是打给徐特助的,前几句话是让他明日早点带衣服过来,最后还说了一些明天集团开会的准备和生意场上的一些事宜。
说了很久,但南枳对慕氏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再认真听。
反而想到明天自己也要去上班而一阵苦恼,本来请假是为了休息,怎料最后还是忙成狗,发生一大堆鸡毛事。
不仅慕淮期回了国,现在还来了外滩住,今晚能不能安稳睡一觉还是未知。
南枳想得太入神,要不是胖球突然惊跳下了地板,可能都没发现原本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慕淮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沙发前,正凝眸看着自己。
男人穿着松垮的白色浴袍,自下而上的视角能看到缝隙中白皙健硕的胸膛还挂着水珠子,再往下便是半掩着的腹肌,正有力起伏着,浑身散发着野性邪肆的美感。
南枳不由愣怔,不自然地别开眼,两颊有些许发烫。
慕淮期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垂眸地看着窝在沙发里仍是一身橘红礼服的女人,蹙着眉淡道:
“你是不打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