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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青只是淡淡的摇摇头,平静的道:“传说?皆是子虚乌有的事罢了,全是运气使然,是别人太弱非我太强。”
“宋公子太自谦了。”白霓衣暗笑着。
宋玄青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心里自然明白,她之所以如此说来,无非是想逼自己出手,想一探究竟自己的底细罢了。
白山岳自然也看出来了宋玄青那平静的脸色中已微有不满,连忙道:“宋公子,小女自幼习武修习,是我左膀右臂,如今也是我白狐一族的女将军,她不过是从小听闻了宋公子的名气,心里是敬佩你的,你不必多想。”
宋玄青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这时,白素月在门口处接过来了两婢女端过来的茶水,放到玉桌前,满脸堆笑,“父亲,宋公子请喝茶罢!”
“请…!”白山岳朝宋玄青递了一个手势。
宋玄青点头示意,刚刚伏下身去,冰冷的手指刚刚触碰到茶杯,杯沿便与另一个递过来的杯沿抨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接着一道干净的声音徐徐传来,“宋公子,我敬你。”
宋玄青缓缓抬头,便刚好撞上白霓衣那双炙热无比的眼睛,她脸含浅笑,眸色里却泛着几许挑衅。
宋玄青点点头,欲收回茶杯,不料却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朝着自己逼来,他猛的抬头,见她眸里的笑越发意味深长,只见他拿杯子的手将杯子握得越发的紧,白霓衣以内力相逼,宋玄青也不得不防备。
两人面色云淡风轻,内力却高得吓人,不懂法术的白素月站在一旁见两人模样平常,但身旁却寒风阵阵叫人难以靠近,她欲说什么,一旁的白山岳看了她一眼,白素月才恍然大悟。
两股巨大的灵力汇聚在一起,相互逼懈似乎不分高下,这时突然一声巨响“砰…!”
宋玄青手里那只杯子竟然炸了,不堪重负碎成了碎片,里面的茶水泼了白霓衣一脸。
“啊…!”白素月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倒不是她胆子小,而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开的。
白霓衣也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她的白色靴子在地板上滑动几公分,她连忙用内力定住,这才没有摔倒。
宋玄青依旧波澜不惊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白霓衣满脸水珠只是淡淡说着,“白将军,得罪了。”
白霓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扫了他一遍,又用衣袖擦去脸上水珠,眸中锐气遂减。
“哈哈哈哈。”一旁的白山岳突然大笑几声,不由得拍手叫好,“宋公子,果然非同一般呐,小女法力在我白狐族中已算不可多得的佼佼者,而与宋公子比起来也就不值一提了。”
“白君主,过奖了。”宋玄青面无表情,只是淡然的说着。
又喝过下人重新奉上的茶水来,宋玄青便离开了麓城。
白霓衣从大堂回内阁时,拿起自己的青霞双剑一言不发,默默练剑起来,可不知何故怎么也找不到感觉,脑海中重复浮现与宋玄青交手那一幕,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意兴阑珊,罢了,收起剑回了房去。
“咚咚咚…!”
没过一会儿,房门便被人敲响,白霓衣正心烦意乱,以为是族中妖士又来请自己去妖营中去练兵了,便一口回绝了。
“姐姐,是我啊,我是月儿。”门外传来白素月的声音。
白霓衣双手撑住下巴,眼神空洞深思缥缈,一听是素月来了,楞了楞起身,开了门。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这脸色这样难看?”白素月推门便见她脸色难看,精神恍惚的便急忙问道。
白霓衣摇摇头,目光瞥向窗外,神情略显失落。
“姐姐,你何故不开心,你以前不是很想见一面传说中的宋公子吗?为何今日如你所愿后,反而闷闷不乐了?”白素月眯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白霓衣目光微微朝着院外看去,似乎心事重重,沉默良久才道,“月儿,你说我是不是从前太过自负了?原以为自己的法力已足够站在顶峰了,可现在发现是我目光短浅,太自以为是了。”
“姐姐,原来你是在因为今日比试的事情恼气啊,我还以为是所为何事呢!”白素月噗嗤一笑,表情轻松愉快,“我的好姐姐,你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佼佼者了,众族再也找不到如姐姐这般法力高强,又貌美如花的女子了,宋公子乃妖中翘楚,人中龙凤是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关于他的传闻,已数不过来了,姐姐败在他手里也不足为羞愧的。”
“就你嘴甜。”白霓衣瞧她一眼,撇嘴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白霓衣生性要强一生骄傲,从来都是众人尊从的女将,哪里受得了这般辱,旁人看来她不过与宋玄青势均力敌,仅仅是在他之次,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只用了不到半成不到之力就将她击败,这也正是她心中烦躁缘故。
宋玄青离开渌水山,往山下锦川城走去,锦川城下似乎一片宁静祥和,百姓来来往往安乐平静。
他走在长街,街边人头攒动人来人往,一副热闹非凡的模样,想来也是因为白狐一族的庇护,这锦川百姓才得以安生。
突然,就在他暗想之际,一朵黑云自西而来,宛如一张黑色大网,所到之处尽是灰暗一片,像久病的人的脸色一般。
瞬间,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被这黑云挡在外面,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宋玄青头顶的上方,瞬间一股股奇风卷起,将地面的尘土落叶纷纷裹起,街道两旁的小店铺连忙盖上大布,用身体护住以防被风刮走。
街头一片肃静,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唯有飒飒风响似乎立即便要大雨倾盆,宋玄青拂袖掩面以作抵挡扬起的风沙。
四周静寂的出奇,他侧目望去,只见那赶路的百姓继续赶路,小贩们也无丝毫慌张,只是用身体护住店铺的东西,也无半点慌乱之色,这一切似乎就如没有发生一般,一切都循规蹈矩。
宋玄青眉头一皱,抬头瞥了一眼那团黑云,又跟一旁买包子的老伯询问,“老伯,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为何你们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那老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继续蒸着包子。
宋玄青在原地微微停留片刻,见那团黑云竟往东何方向飘去,瞬间头顶上方又是一片艳阳高照的天色,他稍作迟疑,便提着长剑欲要离开。
突然,他感觉到了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角,他狐疑的回头,正是那卖包子的老伯。
正疑惑,那老伯面带祥和热情,与方才的肃穆截然不同。
“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刚才那只是朵路过的云,经常如此,已有几年之久,所以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方才不是有意无视你,只是那黑云在上方,我们不敢开口说话,说了是要倒霉的!”
那老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言辞严肃,无半分玩笑,宋玄青眉头紧锁,心中暗忖。
“倒霉?”宋玄青眉头一皱又继续问,“老伯何出此言。”
“年轻人,那黑云邪门儿的很,你若开口说话惊扰了它,会沾染邪气,它会找你报复的,你好自为之吧。”那老伯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