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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着往左走,踏过乱石数十米,果不其然乱草中,陡然重出现一条羊肠小道,她又行了数百米,便在小道尽头处,看见了一座肃穆屹立的黑瓦白墙的木屋。
想必,此处就是沈允的住处了。
墙外是一条白石小道,四周栽种青柳,按理来说柳树处,该是河流才对,为何这老头要将柳树种到屋子外?
更加奇怪的是,这屋子墙高陡斜,估摸十来米的样子,而且,她绕了白墙绕了一周,竟然都没有发现一扇门,好似这就是一个大坑一般,没有出路。
越是蹊跷,她就越好奇,她正想着,如何从这十几米高墙进去,忽然见外墙处有一个狗洞。
宋愠欢突然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从狗洞进去咯。“反正没人看着,钻了又如何!”
正想着,她便弯下腰从那狗洞爬了进去。
那狗洞狭小,尽管她瘦得跟柴似的,也是好不容易才卡了进去。
进了院子,她发现那院子中央就是一个大池塘,里面的水清澈见底,冒着阵阵的寒气,白色的水雾平铺在水面,迎面又扑了阵阵寒气,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这老头子,就这么喜欢水?”她暗自腹诽着,又突然想到,他可是蛇,难怪喜欢如此潮湿的地方。
那大池塘后面有一面黑色的木门,门前有两根大石柱,约有七八来米高,左右两根柱子上,分别盘桓着两条石头雕刻成的巨蛇。
那石蛇雕刻得栩栩如生,双目正瞪着她,宋愠欢觉得后背,都被那俩条石蛇盯出汗来。
那黑色木门紧闭着,她四处查看,也没有发现可以进去地方。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是一种她从未闻到过的味道,比一般的花香淡一些,又比果香似乎更加浓郁一些。
“是什么味道。”她淡淡说着,顺着那香气转过头,朝身后的大池塘走去。
原来那异香,是从那池边的一种奇怪的花上,散发出来的。
她站在池塘边,蹲了下来,只见池塘畔边张着一种从未见过的花,紫茎红叶,花朵如一个指甲盖大小,却是黑色的,准确来说是黑红色。
“耶,这是什么花,怎么从未见过,还如此香?”宋愠欢疑惑的说着,她放眼望去,整个院子中竟然没有一株杂草野花,就连池塘里也没有浮萍水草什么的,干净得有些诡异,偏偏池子四周张满了这样奇怪的花。
她欲伸手去触碰,指腹只是刚刚触碰到花茎,那花竟然一下子枯萎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化,自己变成一滩黑水了。
宋愠欢心里一惊,暗想着: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见双掌上包扎着的手帕上,全是黑色的液态,如同黑墨一般,而且那相望儿也消失了,变成一直难以言喻的臭味,她轻轻放到鼻间一闻,差点呕吐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样臭啊。”她一边干呕着,一边嫌弃的道,说着,连忙将那手中缠绕的布条解开。
解开后,见手指缝隙中还有一些黑色液体,她便直接伸手去池中清洗,因为那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她也来不及去想那池中的水,有没有问题。
那液体如吸附在她手中一般,她洗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洗净了手,但让她觉得怪异的是,那黑色液体与自己伤口中的血液相溶后,居然便成了白色。
她越来越疑惑,她猛的抬头,又看向脚变的花,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去。
说来奇怪,这次当她的手触碰到那花的时候,那花儿居然没有枯萎。而是颜色变得更深了,原本的黑红色,变成了深黑色,那香气似乎也更加浓了。
“这…”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多花,和一旁的花显得格格不入,变化明显。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难道是我的血的原因?”她正想着,又突然想到,上次在那个神秘山洞时候,那两天黄金巨蛇,是被一道神秘力量弹飞,当时自己的腿也正好受伤了。
她想着,突然才记得自己的腿好像被那两条大蛇咬了一口,当时还立即就发黑发肿了来着,她想到这里,连忙一把将自己是裤腿往上一挽。
可小腿上,干干净净的,别说是伤口,就是一点疤痕也看不见,半分不见被蛇咬的样子,但大腿侧有一条刀疤,那是她自己不小心用刀划伤,那倒是清清楚楚可见一条疤痕。
“啊,这…”宋愠欢眉头一皱,又淡淡道,“莫非我的血液异于常人,伤痕可以痊愈?那为什么用刀划的刀疤还在,但被蛇咬伤的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
她想着,又将目光投向那一株变了颜色的花,又看了看自己擦伤的手。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宋愠欢微微一愣,连忙将那朵变了色的花一把摘下,匆匆忙忙放进袖中,又急忙躲到墙角一颗大石后去。
“轰……”正前方传来一阵巨响,宋愠欢隐在巨石后,又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来,瞧着那声响的发源处。
只见那堵毫无破绽的高墙,随着一阵巨响,竟然从中间烈开,那道缝隙越来大,破开的两半,开始缓缓的从两侧移动,最后竟然开了一个大门多宽的明道。
一个男人走了进了。
黑色华服,一顶黑色华冠,一头黑银相间的头发扎着一根根如蛇形般的小辫,黑色蛇头靴子…
沈允一张蜡黄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细眼下的眼眸,浑浊而冷淡,高眉浓密,整个人带着一副凶横的气质。
宋愠欢看到这一幕,连忙吓得将自己的头,又缩了回去。
沈允大步流星走来,刚走到池塘一侧,他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那双如同装了暗剑的眼睛,四处环顾了一周,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株被摘了花朵的花茎上。
那花从旁,黄泥点点,水畔边上还散落了带有血液,和黑色不明液体的手帕。
沈允眸光一沉,深伸出手去一道黑光在掌中滚动,他微微一转掌心,那张被撕成两半的手帕,就直飞入他的掌中。
他眉头紧锁,看着那张手帕上绣着绿的碧草,便知晓了是珑儿的,他低首嗅了嗅,那张手帕上的红色液体正是血液,那黑色的液体正是鬼手花的液体,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宋愠欢躲在巨石后瑟瑟发抖,祈祷着他不发现自己,突然她想到了自己裹手的手帕,猛然睁开眼睛:完了完了,我怎么把那东西落下了。
沈允环顾一周,突然将目光定在了那大石上,他眸色里闪着可怕的红光,移动着步子,朝那巨石一步一步走去。
他越来越近,离那巨石不过五米的距离,他伸出了黑筋穹起的手,掌中黑起滚动,他正欲朝那大石击去。
突然,一阵少女嬉闹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沈允朝外瞥了一眼,这才将手掌心中的邪力兀得收回。
“呵呵呵,姐姐你来抓我啊。”
“玲儿,你给我站住。”
“呵呵呵,你抓不着,抓不着。”
宋愠欢冷汗集了一身,听到这声音,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偷偷探出头来,朝外瞥去。
沈允已经转过身去,那高大黑沉的背影背对着她,他双手背在后背。
她清楚的看见,沈允那双宛如黑熊掌般宽大的手掌中,黑气腾腾,手中筋粗如麻绳一般,直接突了出来,看上去实在是惊悚。
玲儿姐妹俩,从荷花池中采了荷露回来,给沈允做药引,每日这个时候,沈允都会在后庭中练功,所以她们行为举止,也会自在无拘无束些,所以便放心的在外打闹,可没想到这次,却是在门庭中的黑湖院中撞见他。
玲儿首先跑了进来,她面上如坐春风,笑意未消,刚进院转过头来却看见了一脸黑影的沈允,她吓得连忙收敛笑容,“君,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