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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这时,木轩感觉到了宅灵的注视,透过宅灵的注视,木轩能清晰的感觉到宅灵的渴望,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时渴望的眼神。但木轩并不在意,这种眼神的情绪木轩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早就已经习惯了。
自从离开了阴界,从古天战场出来的路上,这种渴望的眼神几乎没有中断过,都是古天战场上的孤魂野鬼。
之所以会招来这些孤魂野鬼的窥视,是因为木轩身上的阳气减弱了。
一般阳气减弱了,体内阴阳失衡,就容易招来孤魂野鬼。一但被其寻找到机会,他们会寄附在身上,时间久了,这个被附身的人就可能被吸收尽阳气后死去,也有可能身体被夺取。阳气的强盛和自身体质有过,一般来说,身体越是强大,阳气也就越强,反之亦然。
木轩虽然身体已经在服用了伪·九窍玲珑丹后几乎痊愈了,但终归是伤到了根本。亏损的气血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补回来的。鬼怪忌惮阳气,所以一般阳气盛的人都是鬼怪不侵。
阳气是鬼怪最忌惮的存在,但事无绝对,阳气确实是鬼怪最忌惮的东西,但同时也是鬼怪最渴望,最佳的补品。如果有可能得到阳气,鬼怪们一定不会放弃,会一直的纠缠不休。但也有些识时务的鬼怪,他们知道没可能的事情就不会强求,当然这些鬼怪大多是因为太弱小的缘故。
木轩在古天战场上之所以没有被鬼怪纠缠,那是因为四匹黑色大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些鬼怪压根就追不上,而且他们还没法离开古天战场。在清水村时又有老村长等四个半圣存在,鬼怪自是避而远之。
虽然宅灵的眼神也是如同古天战场遇到的孤魂野鬼一样的渴望,但木轩却不会担心宅灵会做出什么事来。既然做了宅灵,有些事就该收敛,就算是再渴望,宅灵也不可能会出手。
人有人的法律,宅灵有宅灵的规则。没有宅灵会试图去挑战规则,这不仅是契约的问题,还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成为宅仙,除非他们不想成为宅仙。但这明显不可能,没有宅灵不渴望成为宅仙,宅仙虽然只是半神灵,但却可以让他们不惧阳光,才有长生的可能。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谁又愿意半道折回去,再次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果然,宅灵注视的目光中,渴望的情绪逐渐消失,变得平静无波。
突然间,木轩居然没法感觉到宅灵注视的视线,如果没有宅灵身上的寒衣,木轩也无法感知到宅灵的位置。木轩先是诧异,随后嘴角上钩,微微一笑,心中想到。
“战胜了心魔,突破了吗!”
宅灵上前一步,双手一躬,说道,声音有些飘忽,但可以听出这个宅灵是女鬼,宅灵依然还是鬼,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东方先生,矾主早就知道你会来,早让我在此等候,请随我来。”
宅灵的动作在木轩看来,就是一件白色的纸衣飘浮在半空,两条长袖往中间一碰,领口上悬浮的黑色帽子往下一低,纸衣微微弯曲,场面着实诡异,如果不是木轩,换了别人,估计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昏死过去,直接被吓破胆也不是不可能。
“嗯!你带路吧!”木轩轻点一下脑袋,说道。
宅灵又是一施礼,随后带头往大门对面的三人多高的灰色纸衣走去,走到纸衣下方,宅灵附身的纸衣伸出长袖撩开墙上的灰色纸衣,露出了墙上的一个小门,朝木轩示意一下,然后率先往里走了进出。
原来被三人来高纸衣覆盖的墙上还有一道门,木轩看了一下,也走了进去。木轩就这么跟着宅灵,看着漂浮在半空的纸衣,听着黑色长靴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七拐八拐,木轩跟着宅灵走过了几间房间,穿过了几条走廊。
几间房间都是同样的摆设,房间中间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是一个香炉,香炉中有灰色的粉状物品,是香炉沙,装满了一香炉,炉中一只长香缓缓燃烧着,火星一明一暗闪动。房间的东西都是纸制品,是烧给亡故之人的地下之物,只是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真实,黑色的八仙桌棱角分明,木质纹理清晰可见,不需靠近,也似乎能让人闻到八仙桌木材上散发出的味道,是新鲜木头的气味。
长廊之上的墙上也如大厅一般,挂满了各式各色的纸制寒衣。有如富贵之人才穿着得起的华贵衣裳,朝廷官服,官帽,书生的衣裳,女子靓丽的华裙。
手工精细,不似凡人手中之物。衣裳上的图文精美,精致的衣裙装饰上的花朵娇艳的盛开,争芳夺艳,花香扑鼻。死物也似有神,灵动如斯,造化夺物,跃然真实。
一路行来,阴寒之气也似乎更重了些,让人不自觉感觉寒冷,即便是木轩肉身强大,但奈何气血大损,也难免有些寒冷之意,不过却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怪不得坟地和停尸房这种的地方呆久了人会得病,就算阴气不入体,就是这阴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的了的。”木轩摇头苦笑,却一直跟在宅灵的身后。
这时,在前面带路的宅灵突然停了下来,两只长袖将墙角一张圆桌上的托盘托了起来,回过身,好像是看向了木轩。随着宅灵的转身,木轩也看清了托盘上的东西,托盘之上整齐的叠放着一件衣裳,衣裳为白色,但菱角处已经能看出这是一件纸制的寒衣。
“东方先生,这是帆主为你准备的般帝衣,矾主特意吩咐要看着您穿起,在接下来去的地方,这件般帝衣会对东方先生有无穷的好处。”宅灵似乎是像木轩鞠了一躬,飘忽的女声响起。
“为我准备的!”木轩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见宅灵悬浮半空的帽子上下一晃,做出了一个点头的样子,这次无语的承认听到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