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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迟把她揽入怀里,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我向你承诺,有了孩子后,我对你的爱不会变分毫。我们会有更多属于两个人的时光。”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地望进她眼底:“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我们都不会选择放弃这个小生命,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不是吗?”
他轻声安抚道:“亲爱的,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突然,但你不必焦虑,有我在,一定会处理好所有事情,你只需要专心养胎,把身体调理好就行了。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来解决。”
他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重身体,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让宝宝健康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其他的一切,你不需要担心。”
裴语迟深情而专注地注视着希雅,试图让她明白,自己会把所有问题都化解,希雅可以全心全意地去当一个母亲。
接着将她的发丝挂到耳后,一字一句地说:“明天我就让杨浩然送你回去,你收拾一下必要的衣物,以后就住我那儿,我会安排桂姨悉心照料你的起居饮食。我也会尽早处理完工作回来陪你。你这个年龄怀第一胎会更辛苦,身体本就娇弱,我担心你适应不了孕期的变化。你也不用操心工作,在胎象稳定下来前,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相信我,一切都会安排妥帖的。”
“另外,关于双方家庭的事,你先别操心,我这两天想好了再跟你商量,相信我,我会妥善处理的。作为男人,我会承担起应尽的责任。”裴语迟握紧她的手,试图让她放心。
“但我也有发言权啊,为什么一定要按你说的办?”希雅还想挣扎着争取。
裴语迟坚定地摇头,如吃了石头一般:“不行,我绝不会让你做任何伤害身体的事。”
他抚上她的侧脸,目光温柔而笃定:“怀孕生子迟早是要面对的,趁你现在身体好,反而不会太辛苦,许多女性朋友都这么说。就算不是现在,过了年结婚后我也打算立即要孩子,时间上没太大区别。”
他握紧她的双手,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你想想,明年这个时候,咱们就可以过上一家三口的生活了,会有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可爱宝宝,我们可以一起带他玩耍,我教他识字,等妈妈下班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是不是很幸福?”
他耐心地劝说,仿佛把未来的幸福一一呈现在希雅面前。
最终,结果如希雅所预计,输掉坚持,赢得柔情……
……
张旭升懒洋洋地坐在豪华轿车后座,下巴随意地搭在手背上。壮汉保镖恭恭敬敬地递上来一盒装饰精美的雪茄,张旭升接过来叼在嘴里,猛吸了一大口,然后满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车窗外,阳光灿烂,海风轻拂,满街行人似乎都闲庭信步。五颜六色的建筑散发着奢靡与放纵的气息。张旭升很享受这里慵懒悠闲的节奏,即使是公务出行,也仿佛正身处度假之中。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敲打着车窗,目光贪婪而挑剔地打量着每个路过的男男女女。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
他知道,这辆车即将驶向一处令他魂牵梦萦的圣地,那里有无数金钱与美人儿在等待他的采撷。
生活就该找点刺激,张旭升想,不然就不算是生活。他要尽情挥霍时光,取悦自己,发泄内心的烦躁。一切道德约束在此刻都可以抛之脑后。
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看似顺风顺水,内心却早已压抑至极点。为了成绩和仕途,自己从小就过着紧张苦读的日子,连玩耍的权利都被剥夺。
在大学里,白天课业繁重,晚上还要参加社团,根本没时间放松。进入工作后,继续保持努力兢兢业业的形象,压抑自己的欲望。
直到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自己受够了这种只为目标而活的人生,也厌倦了不停压抑自己的日子。只想停止思考,为快感而活。那些努力读书的时光,自己都要疯狂报复回来。
他开始寻找刺激,他尝试着进入土豪的朋友圈,尽情享受着物质的奢靡和精神的愉悦。
作为赌场的VIp会员,他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享受免费的豪华服务与体贴周到的关照。
虽然明知对方就是要麻痹自己,让他在赌桌上输得越多越好,但自己还是忍不住要硬往里送。
任性的赌瘾正是他想大力追求的刺激与爽感,也许还可以趁机填回之前在赌桌输掉的大窟窿。
虽然这种想法有违正道,但放纵一夜的快感对他来说才能称之为“刺激”。
早期,他也不过是小赌怡情,筹码还是老板提供,他只管尽兴便是。后来轻车熟路,他只要不加班,周末一张机票来港岛便可以独自一人尽情挥霍。
运气好的时候,输掉的都能赢回来,后来赌注越来越大,即便不济,他也厚着脸皮找韩局长帮忙“处理”。
只要打几通招呼,轮流找老板垫付,倒也能应付自如。张旭升想着,哪天运气好,赢了大钱,过去欠下的账都可以一并还清。
这段时间陪同林圣安左右,他已经许久没有放松过了。既然到了这里,都这么近了,他怎能不去试试手气?
……
张旭升被服务人员带到了VIp区域,这里只有贵宾级的客人才能进入。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红色毛衣,因为有人说红色能带来好运气,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愿意试一试。
一开始,张旭升押注比较保守,想慢慢来。但是运气确实不佳,他很快就输掉了第一笔本钱。
他不甘心,决定加大赌注,想单局翻盘。但是结果却是越赌越烈,不仅未能翻盘,反而陷入了越输越多的困境。
为了赢回已经输掉的数目,他不断加注,然而老天似乎并不眷顾他,牌局接二连三地输给了对手。
到了后半夜,他已经输了五百多万,却还在继续狂赌,想靠一场大翻盘来扭转局势。但是红毛衣的“传奇效果”并未发挥,他输得一败涂地。
......
清晨六点,港岛街头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静谧中。路灯与霓虹灯有的已经熄灭,有的还残留着昏黄的微光。
马路两旁,清洁工人已经起早贪黑地扫着地,小贩也摆起鱼蛋粥和肠粉的摊子,准备迎接一天的生意。
他们代表着这个城市最勤劳、最辛苦的一群,却常常是收入最低微的群体。
张旭升坐在车内,望着窗外这一切,记忆回到昨晚,他沉醉在赌博和荒唐中,豪气干云,丝毫不顾后果。
而现在,这些正常劳作的普通人让他意识到,在繁华背后,有多少人在曲高和寡中失败,有多少隐藏的罪恶在蚕食人性。
张旭升被赌场派来的黑色商务车送回下榻的酒店,他的红色毛衣不知所终,衬衣后摆凌乱地翻了出来,头发灰扑扑的,一副狼狈模样。
下车前,他敏感地捕捉到保镖冷漠的眼神,那无声的压力警告他赌债必须早日还清。
推开酒店大堂的玻璃门,张旭升感到一阵凉意。
几张高脚椅整齐地摆在大理石台面前,这时分大堂没几个住客,但几个衣着正式的青年男子百无聊赖地在大堂闲逛,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客人,甚至扫过自己。
他们的眼神交流极其细微却默契十足,张旭升敏感地捕捉到这种行为模式很可能来自某些专业训练。
电梯口前站着几个身穿t恤、头戴棒球帽的青年男子,电梯到了,他们却纹丝不动。
张旭升强压下心头的疑虑,面无表情地直径前往电梯。
张旭升悄悄调整呼吸,望着狭小封闭的电梯内壁,努力摆出淡定的样子,他在电梯里独自上行,却心神不定,有一种心虚感如芒在背……
他立刻联系韩路安,催他赶紧把这笔五百多万的赌债也一并处理掉,这笔赌资已经像巨石一样压在他心头,拖得越久越危险,夜长梦多,这事儿万万不能传回枫林。
然而让张旭升诧异的是,韩路安几个小时都没有回复。以往这号人物只要张旭升一声令下,回复比5G网络还快,上次还让他删除监控录像来着。这就很蹊跷了,现在只要有人失联几个小时,就免不了让人起疑。
想着,张旭升不禁背后发凉。
更要命的是,张旭升之前明知道韩路安已经被纪委盯上,催促韩早做手脚,没想到这一个月下来对方音讯全无,也不知道处理干净没有。
张旭升这下是真担心了,过去他让韩路安帮忙兜底的赌资少说有八九百万,本想这次运气好把过去那些账一并抹平,结果又增加五百万赌债!现在韩不知去向,只怕他要是出事,自己也难逃干系。
张旭升后悔当初没有严格控制住这个棋子,只当工具使唤而已。现在这颗危险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若波及自己那就前途尽毁了。
直到今天才得知,韩路安被纪检部门带走已经一个多礼拜了,这期间没有任何音讯。
倘若没出大问题,怎会这么久还不放他出来?恐怕纪检手上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