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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殖种植和食品加工领域的招商引资工作,原本是由钱秋月负责。
现在杨敬林无视分工问题,在会上突然叫陈长安先打个样,让陈长安去拉一个规模以上的养殖户入驻工业园。
坐在会议席上的陈长安还没发怒,丁永春先发起了反击。
丁永春对杨敬林说:
“杨书记,管委会分工明确。”
“长安同志不仅要统筹规划管委会的全面工作,同时也担负着贸易与物流两个中心站点与园区其它配套设施的基建工作。”
“除此以外,他同时还兼任着双林镇的党委书记一职。现在双林镇的青梅村也处于开发阶段,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协调。”
“他肩上的担子也不轻。”
“依我看,工作上的事还是按部就班比较好。养殖种植和食品加工领域的招商引资工作,这事本来就是由秋月同志负责。”
杨敬林望着钱秋月,指望钱秋月站起来把这个棘手的任务推给陈长安。
看来看去。
就只看到钱秋月哑然无语的表情,这是认命了?一个女人,动手能力有点欠缺,连嘴皮子功夫也不行?
杨敬林郁闷蹙眉头,忍不住提醒钱秋月:“秋月同志,关于丁市长给你交待的任务,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补充?”
“我服从组织安排!”
钱秋月可不敢跟丁永春叫板。
钱秋月压着满腔怒火瞄了陈长安一眼,恨不得掐死陈长安,心想这混蛋还真是吕州官场上的活阎王,一上来就给老娘穿小鞋!
此刻,从容且淡定的陈长安,已经把喝剩的半瓶矿泉水搁在桌上。
现在他也是正处级的人物。
而比这更重要的是,在丁永春的强势主张下,市里早就权力下放,让他放开手脚去打造食品工业园。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丁永春赋权在先!
这个钱秋月也是看不清形势、不知死活,居然跑到市里来告状,给他扣上一顶独裁的帽子。
在这种形势下说他陈长安独裁!
这不仅仅是在黑他陈长安,也有否定丁永春下放权力的嫌疑。
一句服从组织安排就想善了?
门都没有!
陈长安看出了丁永春的意志力,顺势给钱秋月套了个紧箍咒:“钱主任,既然是验证养殖种植基地的可行性,那验证期不能拖得太长,否则会影响工业园的规划与发展,我希望你能在七天之内拉一个规模以上的养殖户入驻。”
七天?
钱秋月内心的小宇宙都快要炸裂。
双林镇要高标准农田没高标准农田,要草原没草原!接养殖种植大户入驻本来就难如登天,你还给老娘限定拉投资的时间!
这是我玩死了?
钱秋月怒不可遏地对杨敬林说:“杨书记,七天时间太短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此时杨敬林也看出来了,陈长安这小子没安好心,明显是在配合丁永春,想教训一下不识时务的钱秋月。
杨敬林道:“七天时间确实有点短,可以把时间适当放宽到三个月。”
陈长安正色道:“杨书记,生命是有限的,我们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产业发展机遇也同样是有限的!这是刚才钱主任自己说的原话。如果验证一个基地的可行性都要三个月时间,这不符合钱主任刚才的主张。”
“……!!!”
杨敬林怒瞪陈长安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钱秋月身上,心里那个郁闷啊!心想这是你自己挖的坑,结果把自己给埋了,你可真行!
骑虎难下的钱秋月,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丁永春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这种酣畅淋漓的决胜感。
与强者联手,都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一切全在掌控之中!
丁永春望向心如死灰的钱秋月:“秋月同志,给你七天时间,有没有把握完成这个任务?”
“这……”
自觉无路可退的钱秋月,难掩崩溃之色。
虽然杨敬林有意撑她,可丁永春跟陈长安一样,都属于强势人物,钱秋月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老老实实地回一句:“我尽力而为。”
七天!
只有七天时间!
她现在连双林镇的环境都还没摸清楚,工业园的圈地面积有多大?养殖与种植基地要放在哪个地方?镇上有没有可利用的企业花名册?
这所有的一切,全是脑子里的问号。
钱秋月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初嫁双林镇的一个新娘,连婆家的具体情况都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就被迫背负起了开疆拓土的重任。
短短七天时间上,哪去拉养殖大户入驻工业园?
散会后,钱秋月把陈长安堵在停车场,想掐死陈长安。但看到陈长安那副无畏无惧的样子时,她又有点心里发怵。
跟市里那些平凡的干部相比,陈长安身上多了一种恐怖的自信。
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什么环境,陈长安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笑与不笑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像久历官场的封疆大吏一样。
那种无形的威压气息,比丁永春还强盛一点。
钱秋月定了定神,壮着胆子质问陈长安:“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钱主任,你这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陈长安回道:“现在是我被人告了一状,然后被领导叫到市里来交待问题,头上差点被人贴上了独裁标签。貌似我才是受害者吧?怎么就成了我把你逼上绝路?你给我解释解释。”
“告你的人又不是我!”
“是谁告的状,这个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受害者。”
“行,你是受害者!你心里憋着气,我也可以理解!但你限令我七天内拉到投资商,这算不算把我往绝路上逼?我严重怀疑你这是在拿我出气!”
“七天时间不短了,我拉投资的时候,通常就是一顿饭的功夫。”
“陈长安!!!”
“我耳朵又不聋,用不着吼这么大声。如果没有别的事,麻烦你让一让,别堵着在我车前面。”
“我就吼了,我还要踹!有本事你就撞死我。”
钱秋月的情绪,俨然陷入了崩溃状态。
她大忘了自己是一个党员干部,她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应该被男人宠着的女人,然后一脚踹向陈长安的车牌。
汉d·25x10。
她似乎这才发现这是一道小学数学题,忍不住又笑骂:“250!这车牌号还真是很符合你的气质,你就是个没风度的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