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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鹏表示愿意主动招供的这一刻,功成身退的陈长安也松了一口气,夹在指间的那半支香烟也没有再抽下去。
陈长安将烟掐灭,把马立川叫进了审讯室。
启动正式的审讯程序。
一切很顺利,不管马立川问什么,张鹏都是有问必答,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车祸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
审讯结束后。
手握证据的马立川当即向省公安厅与公安部层层申报,采取边控措施,防止许霏林外逃出境,同时发布全国A级通缉令。
当天下午。
徐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丁永春办公室,向丁永春汇报情况。丁永春听闻后惊得愕然失色:“你说什么?招了?!”
“招了。”
徐秘书也是恨怒难消。
公安部的边控措施一生效,全国所有机场与港口都会限制许霏林出境,现在送许霏林出境无异于自投罗网。
徐秘书分析:“上午,马立川趁你召开维稳大会的时候,邀请陈长安对张鹏采取了突击式审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我们以维稳的理由把全市警力都支开,也没什么用。眼下全国通缉,加上边控,许霏林逃得出吕州,逃不出汉南省。”
“……!!!”
丁永春虽然气得怒咬牙根,却没有自乱阵脚。
他仔细想了想,意味深长地问徐秘书:“徐秘书,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些事情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徐秘书并没有感到惊讶,一切心照不宣。
谨小慎微的丁永春没再多说什么,他也不做明确的指示,只是挥了一下手,示意徐秘书赶紧去执行任务。
等徐秘书走后。
丁永春也没闲着,召集市公安局、市司法局与市委政法委、市委宣传部等几个单位,召开许霏林案案情推进会,并把电视台的人叫了过来。
在电视台摄影机的镜头下。
丁永春慷慨激昂地表达了自己与罪恶不共戴天的愤怒:
“今年,我市先后发生两起命案,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尤其是第二起命案!”
“犯罪嫌疑人挟带私愤,悍然报复公务人员!连怀胎十月的孕妇都不放过。”
“简直是无法无天!视人命为草芥!视法律为无物!”
“在这件事情上,我市的公安局、司法局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是由于你们的工作落实不到位,犯罪分子才敢如此猖狂!”
“现在说两条责令:”
“一、责令司法局加强法制宣传!”
“务必将知法、守法的司法精神向基层稳步推进,深度推送到每一个群众的心里,建立起健全的法制社会。”
“二、责成公安局加强办案力度!”
“限你们在24个小时之内,将法外狂徒缉拿到案!对于那些丧尽天良的犯罪分子,我们绝不能姑息手软!”
……
被点名批评的公安局与司法局,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尤其是公安局的马立川,不只是感觉到郁闷,甚至有点恶心台上的声音,见过贼喊捉贼的人,但没见过这么道貌岸然的无耻老贼。
这个案情推进会被电视台一播放。
姚公子当天晚上就给丁永春打电话贺喜:“丁书记,恭喜恭喜,我家老爷子已经表态,市委书记的位子你有资格坐。”
“谢谢姚公子,也代我谢谢老领导。”
“现在公安部已经发布了A级通缉令,送许霏林出国怕是没希望。你的动作麻利点,过两天就是人大换届选举,别出乱子。”
“姚公子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出不了问题。”
丁永春自始至终都十分镇定,仿佛这一切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另一边。
徐秘书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了许霏林的藏身点——双林镇。
距离镇中心仅两公里。
当初,徐秘书之所把许霏林送到陈长安的眼皮子底下,想的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幕下,徐秘书熄了车灯,向一栋破旧的两层小楼走去。
“开门,是我。”
徐秘书敲了两下门,并轻声呼叫。
许霏林将门打开,一见到徐秘书便开口抱怨:“你们一直让我待在这个鬼地方等消息,送我出个城有这么难?”
直到这一刻,许霏林还傻乎乎地以为一切全在丁永春的掌控中。
她不知道张鹏已经招供。
也不知道公安部已经发布了A级通缉令,并对她采取了边控措施。不知道自己哪也去不了,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徐秘书单手挑起许霏林的下巴,轻浮中带着一丝微笑:“急什么,你如果一个人无聊,今晚我可以陪你……”
“徐秘书,你干什么?放尊重点!”
许霏林随手一拨,将徐秘书那只轻浮的手拨开。
徐秘书也不急。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许霏林的窈窕身材:“憋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忍到今天才碰你,对你还不够尊重?”
“姓徐的,你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许霏林含笑警告时,自带万种风情:“如果让丁永春知道,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别废话,脱。”
“脱什么脱?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滚!”
“呵呵,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被丁永春抛弃,现在只有我能救你。我这人也不喜欢来硬的,如果你识相,今晚就好好陪我。如果你不识相,那我掉头就走。至于你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那就很难讲,你自己看着办。”
“……!!!”
原本还对丁永春抱有一丝希望的许霏林,突然间就像被雷劈中,她愣愣地望着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的徐秘书。
看着看着,眸子里就泛起了泪光。
她扭头把眼泪一抹,笑中带泪地骂了一声:“姓丁的还真是个畜生,不对,是连畜生都不如!徐秘书,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叫你来做掉我?”
“做不做掉你,看你的态度。”
“我明白了。”
眼泪淌过许霏林的脸颊,淹没了她最后一丝苦笑。
只剩一脸绝望。
她转身向房间走去,徐秘书也跟了过去。
徐秘书的动作很轻松,边走边解领带、脱外套,就像一只狡兔逮住了惦记多年的鲜草,今晚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俩人进房不到两分钟。
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惨叫:”呜嗷!!!……”
只见许霏林抱着一堆衣服跑出屋外。
等徐秘书手捂裤裆、迈着疼痛的x型腿追到大门口时。
许霏林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