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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秦筝的计杀林坞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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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女性幕僚,为了走进陈长安的政治世界,为了让陈长安高看自己一眼。

    秦筝几乎每天都在读书与思考,一刻都不敢荒废。

    她记得:

    中世纪的政治家马基维利亚曾在《君主论》中写道:“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方法是运用法律,另一种方法是运用武力。”

    相比第一种方法,人类史上采用第二种方法去实现斗争目的的人比较多。

    因为第二种方法是一种原始的野兽行为,它不需要太费脑子,只要有一腔冲动的热血就行,不服就干。

    而第一种方法需要忍,且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与策略性,见效比较慢。

    能动手就别哔哔,这是许多人的人生格言。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以及法律惩戒力度的加强,以后,可能会有不少人会被迫做出改变,不得不放弃武力,捡起法律当武器。

    就现在而言。

    社会上还是有许多不服就干的武力派。

    放眼整个吕州官场,真正把法律当武器的人只有陈长安,从不越界。

    不管是曾经的丁永春还是现在的肖元山,注定要比陈长安低一个档次。原因很简单,丁与肖,都采用过武力手段。

    一个玩政治的人。

    当被逼到采用武力手段去斗争时,本身就是黔驴技穷的表现。

    通过以上总结。

    秦筝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肖元山暗示林坞昂去干掉汤晓茹时,肖元山已经败了,距离死刑只差一道程序,只是肖元山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由此又可以推导出另一个结论:

    林坞昂这个人有点脑子,他已然预见了肖元山的将死之景,所以才想榨取肖元山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想以肖元山为媒介,找到更大的靠山!

    因此林坞昂绝对不会帮肖元山杀人,他不过是在敷衍肖元山而已。

    可惜了……

    你林坞昂虽然聪明,遇到我秦筝,算你倒霉!

    寻思至此。

    秦筝把肖元山叫到房里,小声地对肖元山说:“这个林大师,他已经从心里背叛了你,这个人不可信。”

    “小秦,这事可不能乱讲。林大师不仅仅是一个风水师,他同时也是我的幕僚。我在衡州主政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我。”

    自从认识秦筝以来,这还是肖元山第一次否定秦筝的观点。

    可见林坞昂在肖元山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但秦筝并不着急。

    确切地说,秦筝早就预料到肖元山会有触及底线的反应,毕竟林坞昂是肖元山的利益代言人。

    小女人撒娇的那一套把戏,秦筝不屑于采用。

    此刻的秦筝。

    已然是一个强大的政治幕僚,气场沉稳而强大。

    她高谈阔论:

    “虽然我不是很懂风水玄学,但我也听说过,官煞最重的地方就是衙门。”

    “现在的衙门就是政府大楼,里面汇聚了全市的高官。”

    “一个小小的教坊司遗址,官煞再重,它能重得过当朝的衙门?两者隔江对峙,肯定是强的一方压制弱的一方,这是毫无悬念的事。”

    在这静谧的午夜。

    肖元山凝望着秦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不是对秦筝失望,恰恰相反,他觉得筝说得很有道理。

    特么的我一个市委书记,搁宋明两朝,那也是四品知府!

    官气不弱!

    一个小小的教坊司能压得住我?

    满腹郁闷的肖元山,向秦筝抛出了一个疑问:“林大师为什么要骗我?这事没道理啊,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

    “他叫你请省部的大领导下来走一走,无非就是想通过你的关系,巴结省部的大领导。”秦筝淡然一笑:“不过是自作聪明而已,说白了,他预感到你会倒在吕州,迫不及待地想另寻靠山,请问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

    秦筝的剖析,无异于惊魂暴击,直击肖元山的灵魂。

    肖元山暗自咬牙,还是有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不至于吧?小秦,这种事可不能过度解读……”

    “那你在旁边看着,我帮你验证。”

    眼看肖元山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秦筝也懒得多说废话。

    秦筝回到大厅,在林坞昂对面坐了下来,依旧面带亲和的笑容。肖元山紧随其后,与秦筝并排坐在沙发上。

    俩人都将目光投放在林坞昂身上。

    林坞昂误以为自己是个讨人嫌的电灯泡,抬腕看了看时间,尴尬地笑说:“已经一点多,肖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林大师,别急,我还有事要请教你。”

    秦筝留住林坞昂之后,又叫菲律宾女佣把红酒拿过来。之前是喝茶,现在改喝红酒,给林坞昂的感觉就是不醉不归。

    林坞昂怯之不恭地笑了笑:“秦小姐,千万别说请教,我受之有愧,有事您吩咐。”

    “大师,现在汤晓茹在逃,陆渊涉案被抓,你为什么不离开吕州?”秦筝虽然面带笑容,却让林坞昂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紧张之下。

    林坞昂把刚刚端起来的那杯红酒搁回了桌上:“如果肖书记希望我离开,我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林坞昂下意识地看了看肖元山的反应。

    肖元山凝眉不展。

    秦筝轻晃杯中红酒,浅饮慢谈:“如果你不走,你就有被抓的风险。如果你走了,又没人帮肖书记办事。林大师,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这个事……”

    林坞昂瞧瞧秦筝,又瞧瞧肖元山。

    瞧来瞧去也没看懂这俩人的真实意图,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了,之前还聊得好好的,突然间竟抛出这样的难题

    林坞昂哭笑不得地憋出一句:“我听肖书记的安排,肖书记要我走,那我就走,肖书记要我留,我就留。”

    闻言,肖元山乐了,心想算你识相。

    秦筝却蹙起两弯柳眉,并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士为知己者死,你对这个观点有什么看法?”

    “这个……”

    林坞昂惊抹一把冷汗,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卸磨杀驴。

    心想我这几十年的风水人生,自从结交了你肖元山之后,确实是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但我也没少帮你肖元山办事。

    老子又不欠你什么。

    现在你官运不济,凭什么让我去死?

    林坞昂愤然起身:“我现在就离开吕州,就算我不幸被抓,我也不会供出肖书记,你们只管放心……”

    “站住!!!”

    原本对林坞昂寄望颇高的肖元山,顷刻间脸色大变。

    肖元山怒问:“林大师,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贪生怕死!万一你将来真的被抓,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把我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