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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州官商两界的名流齐聚栖霞庄园,丁勇花重金订制的烟花“神州之夜”也点亮了吕州的夜空。
这是丁勇人生中的一个高光时刻,也是他重塑丁家荣耀的第一步。
同一个晚上。
肖元山却因中毒而导致多器官衰竭,送医后终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人类社会,就像一部没有剧本的、持续直播的舞台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
光明与黑暗、生死与成败是由谁来主宰?
这个人肯定不是那些渴望当“上帝”的人,从姚涛被沈薇强势震退的那一刻开始,陈长安便确信了一点,“上帝”的另一面就是“小丑”。
能主宰光明与黑暗、生死与成败的力量。
只有自然秩序。
也是因为自然秩序无法挑战,人类先祖学会了趋利避害,看到洪水来了会撒开脚丫子往山上跑,看到下雨了会往山洞里钻。
自然规律,它不会以人类的意志力为转移。
人类观察到日落月升,知有阴阳交替,于是又发现了盛极必衰、强极必辱等不可逆转的自然现象。
天道就是此消彼长,减少多余的一面,用以补充不足的一面,循环不息。
它属于一种平衡系统。
而人道却恰恰相反。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就像一个人,越有钱,巴结他的人就越多,大家都喜欢做锦上添花的事。而一个贫穷的人,则穷在闹市无人问。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人道,左右不了天道。
当一个人陷入绝境的时候,接下来便没什么可以再失去。往后哪怕是获得一块饼、一瓢水,都是对从前的一种超越。
反之也是一样。
当一个人强盛到极限的时候,必然要面临反转式人生。就好比一个人爬上了山巅之后,接下来便只剩下坡路。
鉴于以上这些思考。
陈长安不得不为自己的人生敲响警钟。
31岁当上地级市的市长,打破了吕州政坛的先例,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即然是登峰造极!
则必须遵从“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的天道秩序,要适当地让利,化解盛极必衰的厄运。
否则,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次依托沈薇的力量,震退了姚涛,那并不意味着可以高枕无忧。官场上那些看不见的隐杀,才是真正可怕的力量。
现在令陈长安头疼的是:
既然要用让利的方式去化解盛极必衰的厄运,那具体怎么个让利法?这是一个需要深思的问题。
陈长安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一个人站在阳台神思。
韩思瑶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冰丝睡衣,给陈长安端来了一杯热牛奶:“有沈薇出面,姚涛不敢对你下黑手,喝完牛奶早点休息。”
结婚这么多年,韩思瑶对陈长安始终如一。
把大智若愚这四个字用在韩思瑶身上,也不为过。哪怕是知道沈薇对陈长安有一种特殊情感,韩思瑶依旧默许了这一切。
前些日子。
韩思瑶曾亲自下厨做早餐,煮了三枚茶叶蛋给陈长安。
陈长安纳闷地问她:“我都不喜欢吃茶叶蛋,你煮这么多干嘛?”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不解释。
为了不负她的辛劳,陈长安硬着头皮把三枚茶叶蛋全部吃完。
那三枚蛋的大小不同。
但口感都差不多。
陈长安吃完了之后仔细一问才知道,那三枚蛋之所以会大小不同,是因为一个是鹅蛋、一个是鸭蛋、一个是鸡蛋。
那一刻,陈长安恍然大悟。
有些事情,韩思瑶不想当面点破,她煮那三枚茶叶蛋的意思就是想说:每一种蛋的营养价值都不同。
如果你是为了生存、是为了完成自我成长,可以统吃。
如果你是为了图新鲜、图口感,那就没这个必要。从表面上看,这些蛋的大小虽然各有不同,但剥光之后的蛋黄都是一样的。
这种含蓄的表达手法。
大概也只有她们中文系毕业的女生才干得出来。
她既有现代文艺女性的独立精神与人文情怀,又有古时候那种大家闺秀的端庄与贤慧,无怨无悔。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工作上的事,陈长安平时都不怎么跟她聊。
也是不想给她添加精神压力。
今晚,陈长安实在找不到沟通的对象,大晚上的,不适合跟沈薇独处,也不适合去青楼找秦筝。
陈长安对思瑶直吐心声:“我不是担心沈薇镇不住姚涛,而是在寻思着该怎么让利,维系平衡。”
“让利?让什么利啊?”
韩思瑶一时迷糊地望着陈长安。
陈长安喝口热牛奶润润嗓子,将天道法则、将自己的所思所感、将自己的忧患意识和盘托出。
天道!
一般人听了或许会觉得很浮夸,觉得这是杞人忧天。
中文系出身的韩思瑶却不会这么想,遵从自然法则,顺势而为,这也是她自己所认可的一种理念。
稍作沉思。
韩思瑶跟陈长安分析:“让利,无非是让利于民,或是让利于官的问题。从民众的角度来讲,你把吕州的经济搞上去,让老百姓共享发展红利,这就是最大的利。从官的角度来讲,他们想要的无非是权力与晋升空间。”
“让利于民,这个不难。当初我让吕州四百万老百姓共同持股双林商港,是个很成功的案例。今天可以延续这种模式,继续走全民持股的路线,全民共享吕州文旅集团的发展红利。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既然有计划,那你只需考虑让利于官的问题。”
“他们想要权力与晋升空间,这个事不好办,我总不能许诺谁谁谁一定能晋升,这不合规矩。”
“当初,丁永春为了推动工业园的发展,将曾权力下放给你。你可以效仿他的权力下放。精兵减政,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那晋升空间这一块,你怎么看?”
“你指的是潘文青这一类老资历吧?”韩思瑶笑言:“这个无解,你总不能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他。况且他年龄偏大,省里也不会考虑他。”
“所以头疼。”
陈长安愁眉不展,此刻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除了晋升空间以外,还有什么途径可以满足潘文青这类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