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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赴姚涛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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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在夜幕下穿行,没过多久就抵达了酒店。

    陈长安把车停好,这才拿起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下。总共有三个未接电话,三个电话全是沈薇打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大市长,你可是大忙人啊。难得来一趟长南,我怎么着也得尽尽地主之宜。明天中午12点,外滩望帝大酒店,我等你。”

    “——姚涛。”

    这个陌生号码,竟然是姚涛。

    陈长安虽感意外,但仔细想一想,这事也在情理之中。姚涛那个人,狂是狂妄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冲动的无脑之辈。

    去赴个约也挺好,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格局。

    陈长安给沈薇发了条信息:“明天,我会去跟姚涛谈判。你不要再傻乎乎地往前冲,注意安全。”

    沈薇很快回复:“约在哪?我跟你一起去。”

    “晚安。”

    陈长安含笑回复两个字,直接关机,洗澡睡觉。

    第二天中午12点。

    陈长安准时抵达外滩的望帝大酒店,走进包厢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陈市长真是守时,请坐。”

    “谢谢。”

    对姚涛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这样的社会标签都不适合贴在他的身上。

    他追求的从来都不是权力与财富。

    权力与财富,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只是纵享人生的一种工具。

    他这个人,总是尝试着给人留下一种深沉而内敛的君子风度。譬如此刻,他起身给陈长安挥手引座,便很注重礼仪细节。

    这也令陈长安想起了一个词:流氓大亨。

    真正的流氓,绝对不是大街上那些纹着花臂,走路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的角色,那些充其量只是被社会淘汰的边角料。

    真正的流氓穿西装打领带,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就我们两个人,你点这一桌子菜,是不是有点奢侈?”陈长安试着从眼前景物打开话题。

    姚涛笑言:“大者为奢,人多为侈。我今天既不妄自尊大,也没有带其他人过来凑热闹,只身赴局。谈不上奢侈。”

    这算是借机表明态度,释放善意。

    陈长安笑道:“姚公子,你这满腹才学还是挺令人敬佩。”

    “既然你愿意欣赏,那我就献献丑,再卖弄两句。”

    姚涛兴趣颇高。

    谈笑间引经据典:“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庄子渴望像蝴蝶一样自由自在;望帝则渴望祥宁,把美好的愿景寄托在杜鹃身上。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今天把你约在望帝大酒店,就盼你能化身为杜鹃鸟。”

    “这个典故中的杜鹃鸟,它之所以愿意背负起望帝的愿景,是因为望帝是个忧国忧民的人。”

    陈长安一针见血地指出核心重点。

    姚涛脸上的那丝笑容顿时变得牵强了许多,说到忧国忧民,他姚涛肯定是不合格的,这么一来,他也就没资格把自己比喻成望帝。

    尴尬之下。

    姚涛端起酒杯示敬:“价值观不统一,可以慢慢谈,先喝酒。”

    “请。”

    陈长安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提杯回敬。

    俩人爱喝酒?

    不。

    他们只是想把闭嘴上,给大脑留下一点缓冲时间。

    片刻的沉默。

    包厢里的气氛也微妙了许多。

    无形中,仿佛有刀剑在碰撞,火星四溅,谁也不想退让半步。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在这场战争中退一步就是死,不存在海阔天空。

    “陈市长,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向你抛出橄榄枝。”

    姚涛搁下手中的酒杯,含笑望着坐在对面的陈长安。

    又接着说:

    “上次,丁勇举办政商交流酒会,我过去就是为了会会你。那天你不给我面子,我虽然说了几句刺耳的话,但也没把你怎么着。”

    “今天,我亲自设宴邀请你,诚意都摆在这里。”

    “你求平步青云、手握实权。我求的是财源广进、平平安安。彼此之间并不存在利益冲突,真没必要拼个鱼死网破。”

    这话听着虽然顺耳,可陈长安却笑得很无奈。

    陈长安真的好想嘲讽一声:

    你为了把我逼上绝路,已经动用了两位省部级高官的权力,这也叫不存在利益冲突?难道你那么做就只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图个一时爽?

    为了把我拖上你的贼船,你也算是煞费苦心!

    陈长安努力抚平心中的愤怒情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态度很明确,杜鹃鸟,只为忧国忧民的望帝啼血。”

    “忧国忧民,你画这么大的饼,我还真的啃不下。”

    姚涛轻转桌盘,戴上干净的一次性手套,拿起了一只清蒸大闸蟹。他娴熟地剥开蟹壳,再美滋滋的嘬上一口鲜嫩的蟹肉。

    仅仅是吃,那还不过瘾。

    姚涛又意味深长地点评:

    “曾经,这只大闸蟹也以为自己可以无视这世上的一切生物,想怎么横着走就怎么横着走。”

    “结果呢?”

    “被蒸熟了吧,壳再硬,有什么用?”

    “这只大闸蟹傻就傻在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你瞧瞧我这行云流水的动作,随便动动手指,想卸它哪条腿就卸它哪条腿。”

    被比喻成不自量力的螃蟹,这是陈长安始料未及的事。

    陈长安不急不躁地回以一丝笑容:

    “比这更可悲的事情是,这只螃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只螃蟹,它竟然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个美食家。”

    姚涛剑眉微抖,顿时没兴趣再啃螃蟹。

    他讷闷地望向陈长安:

    “到底谁是螃蟹啊?你为什么会连夜跑到长南来?这么快就忘了?”

    “秦筝和南宫文静,现在还在受审。”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不管她俩的意志力有多顽强,只要审讯人员使上一点手段,她俩迟早要吐出对你不利的供词。”

    “于是你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叶承平身上,不料叶承平把脖子一缩,他也不敢再扶你。”

    “这就是形势。”

    “从客观上来讲,现在你就是一只穷途末路的大闸蟹。”

    “是清蒸还是炖煮,完全取决于我的心情。”

    “而我之所以留你一条活路,只是因为我觉得你跟别的大闸蟹不一样。你有进化为帝王蟹的潜力,我很乐意在我的船上给你留下一席之地。”

    在汉南省,相信有许多官员做梦都想被姚涛高看一眼。

    如果有机会上姚系的船。

    更会奉姚为圭臬。

    但陈长安只有一丝不以为然的轻笑:“姚公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最少不会被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