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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相国府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婢子先去敲了敲门,另一个婢子则上前掀起车帘,道:“小姐,相国府已到。”
乐琳儿轻笑,颔首,将手伸过去,示意道:“扶我下去!”
乐琳儿下了马车,车夫便离开了,乐琳儿俯首看着正门牌匾上的大字,“相国府”三个字隶书刚劲有力,此刻心里不由哂笑,想起最近一次回相国府还是除夕的时候,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家,可现在却反主为客,真是可笑!
“小姐,我们快点进去吧!”小侍女欠欠身,提醒道。
乐琳儿走到正门,正要敲门,却被侍女喊住,乐琳儿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乐琳儿回过头,轻笑,“我这样可是有什么不妥?得有你们敲门?还是,我这个嫡长女不配走正门?”
那侍女回敬了一个笑,到了相国府,仿佛腰背停的更直了,“那倒也不是,大小姐是自家人,回家弄的人尽皆知,吵吵闹闹的也不是太好,况且……府里人刚才传话说,老爷正在会客,影响到自家人倒也罢了,影响到客人恐怕就有些不妥了吧?”
乐琳儿回头看了看,确实有辆马车在相国府门前停着,心中不由得夸了夸二夫人余氏,才到相国府,就要给她个下马威。若是执意要走正门,那便是显得她小气做作不懂事!
沉思一会儿,乐琳儿才道:“府里思虑真是周全,那烦请姑娘带路吧,毕竟这侧门的路,我也是极不熟悉的。”
“是。”那侍女欠了欠身,又道:“请大小姐随我前来!”
两个婢子一路随行,现在带路的就她一个,想必是去二夫人那里说悄悄话去了。
在余氏那里,侍女将乐琳儿的一言一行都告诉了余氏。
余氏怀里抱着个雪白的,肉乎乎的猫在把玩,一边逗着猫,一边在给猫咪顺毛。
“她果真晾了你们那么久?”余氏语调忽变,给猫咪顺毛的手忽然停下来,又摸摸猫咪的爪子上的肉垫,忽的,那猫像是被人碰了“逆鳞”一样,“喵~”地一声表示警告,身上的毛也炸立。
余氏看了看那猫咪伸出来的爪牙,轻轻地笑了声,“温顺的猫儿发怒了!”
余氏将猫儿递给旁边站着的芝兰,道:“这猫儿的爪牙锋利了,带过去修剪修剪!”
“是。”芝兰接过猫儿,带了下去。
余氏扶额,眯着眼,慵懒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能晾你们两个时辰,我便晾她四个时辰!”
那婢子还在站着,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才好。
“你去,将乐琳儿带到我院里来,带到之后告诉她,说我近日偶感风寒,刚刚睡下,让她在外面等着!”
“是。”婢子听完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侧门的路虽然不比正门的路平坦,却也不算崎岖,就是鹅卵石铺就的路面有些硌脚,这小径通幽,花草倒是极多,也不见什么仆人从此处路过,废话便也少了许多。
“小姐,您慢些走,身子才刚刚痊愈,就让您如此颠簸!”没梦蝶搀扶着乐琳儿,为小姐打抱不平。
“无妨!”
乐琳儿知道,想要复仇,现在这点只是皮毛,以后要面对的困难多着呢,现在就叫苦,那以后可怎么办?
“小姐!”一侍女迎面而来,仔细一看,便是刚才的那个侍女。
“何事?”乐琳儿知晓她刚从余氏那出来,却也没拆穿她。
“许久未见,二夫人甚是想念,想与小姐叙叙旧,顺便讨论一下小姐今晚的宿处。”
“那是极好!”乐琳儿并未推诿,答应地直接了当。
走到余氏住处,房门紧闭,不多时,芝兰轻轻推门,从房里走出来,芝兰又如那日一样,欠了欠身,但眉眼中满是不屑,道:“大小姐来的真是不巧,二夫人前些日子染上风寒,这些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刚才困意来袭歇下了,小姐你还是在此处等着吧!”
“那果真是不巧。”乐琳儿端庄的笑容始终如一。
乐琳儿瞧了瞧一旁的梦蝶道:“正好,我也许久没回到相国府了,你陪我四处逛逛吧,其他的陌生人陪我我也不喜欢,等到二姨娘醒来后我再来拜访也是可以的。”
听到乐琳儿如此说,芝兰慌了神,立马阻挠道:“那可不妥,小姐答应了二夫人,怎能离开呢?你这是目无尊长,言而无信吧?”
“芝兰姑娘,这罪名我可不承认!二姨娘自己睡着了,可不是我出尔反尔。况且……”乐琳儿拿起手帕放在嘴边,轻笑了一下,又道:“我在这等倒是无所谓,只是……只是二姨娘好生生的,我大老远从别苑跑来守在二姨娘门前,旁人还以为二姨娘得了什么重疾,又或者,觉得我这是在守孝呢,我这么做,不是在诅咒二姨娘吗?这才是目无尊长的体现呢!芝兰姑娘,我倒是觉得这样更为不妥,你觉得呢?”
芝兰被怼的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看见乐琳儿转身要走,慌不择机的芝兰拦在乐琳儿的面前,挡住了乐琳儿的去路,模样有些强横,道:“二夫人没让小姐离开,你不能走!”
“芝兰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相国府的犯人,旁人不认识我是嫡长女,你还能不知道吗?”说到这儿,乐琳儿突然放低了声音,低下半个头的高度,在芝兰耳边耳语,道:“二夫人现在在睡觉,这么吵闹,吵醒了二夫人多不好?还是,二夫人根本没睡呢?”
“你……”芝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乐琳儿,之前她印象里的乐琳儿唯唯诺诺,极少言语,如今怎的如此口腹蜜剑?
乐琳儿瞧瞧给梦蝶使了个眼色,梦蝶便一把推开拦着路的芝兰。
走出几步,乐琳儿停下脚步,并未回头,道:“二姨娘醒了,女儿自会来看望的!”由于背着脸,芝兰并不晓得说这句话时,乐琳儿眼中的厉色和嘴角的微笑,陪着乐琳儿的梦蝶不由得浑身一颤,自家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