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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院内。
尚云端见那王明德不发一言,不禁冷笑一声,接着道:“王长老,若是没有人证的话,那我这就带陈元回去尔。”
尚云端明白,同为长老,自己做的也不能太过难看,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以后在这起云峰中还可一起共事,这样一想,尚云端略微一拱手,再次道:“王长老,依我看,陈元重伤他人之举不过是弟子之间以讹传讹罢了,这陈元一直在我起云阁中做事,性情大方,张弛有度,下手怎会如此没有分寸?定是有人诬陷,还望王长老明察!”
听到此言,王明德不禁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此子竟然入得了起云阁,而且看起来还颇受重用的样子,难怪这尚云端如此照顾那陈元。而且自己也听闻那尚云端为人一丝不苟,御下极严,也不知道这陈元有何种本事,竟然能讨得那尚云端欢心!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已是骑虎难下,眼见这尚云端给自己找了台阶,心头也是暗呼一口气,道这尚云端还算有几分厚道,于是便接上说:“尚长老此言有理,我观那宣易不过只是狼狈一点,并无大碍,心中也是有所怀疑,如今听得尚长老一言,犹如拨云见日,定是小辈恶谣,陷害陈元,待此番事落,王某定会严惩造谣者!”
言罢,王明德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温言向陈元安慰:“此番是长老错怪于你了,还望你不要怪罪于我……”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小瓶,掷给陈元,道:“此中有五颗气血丹,就当是这次意外的赔礼之物。”
陈元伸手接过小瓶,见那王明德看向自己犹如长辈看向晚辈一般,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暗骂一声,不过自己也是明白,今日之事如若没有这尚长老,自己怕已是成为了阶下囚,如今这尚长老已是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心,而那王明德也是顺坡就下,好言好语,又以丹药相赠,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内院弟子,穷追下去怕是对自己不利。想到这一层,陈元暗叹自己还是实力不够,做不了主啊。
“王长老不必自责,小人自古有之,这起云峰中想要对陈某不利的怕是不在少数,王长老听得谣言,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收了丹药,陈元也不好再冷落王明德,当下就作势向那王明德一礼。
王明德见此,表面上满脸笑容,抚须赞叹,心下不禁骂道,这陈元说那小人不是骂自己又是何人?
门外众弟子见了那尚云端和王明德你一句我一句,便把事情定了下来,不禁有些扫兴,都欲散去,然而,就在这时,从院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一个人,众人一看,竟是王须洋!
“王叔,那陈元伤我,您一定不要饶过他呀!”王须洋边跑边急忙大声喊道。
众人一听,脸上皆是露出了玩味之色,兴趣又是被提了起来,刚要离去的几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向那王须洋。
好戏来了!
王须洋今日也是郁闷不已,自己一个正经皆通的人竟然会打不过一个新晋弟子,反而被其抓住了要害,受辱于众人,不禁心生暗淡,回去之后当即把这件事告诉了在执事院做长老的叔叔王明德,王明德听得侄儿受辱,当场大手一挥,气的命人将那陈元捉来,给侄儿出气。待及陈元入得执事院中,王须洋见了,心中舒坦了不少,略一恢复了信心,暗道以后看这起云峰中,还有谁人敢惹我!
然而就在王须洋坐等那陈元受刑的时候,一个小童却从一旁急匆匆的赶来,贴耳对着王须洋说了几句。王须洋一听,还未等小童说完,震惊得当场起身,
“什么,王叔要放那陈元离去?还送给陈元一瓶气血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王须洋自言自语,那陈元伤了自己,如此可恶之人,怎么能放他离去?当下就听不进小童的后言,急忙向那执事院赶去。待入得院中,见那陈元安然立于一处,而自己的叔叔也是对其和颜悦色,心中不禁一燥,开口大声喊道,“王叔,你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王明德本来打算就此了结这件事,却突然听得自己那侄儿传声过来,不禁脸色发黑。
“王叔,那陈元甚是可恶,让我在众人面前受尽耻辱,还请叔叔不要放过此人啊……”王须洋穿过人群,入得堂内,便急忙站在王明德的一旁,用手指着陈元诉说,言语之间,似有哭腔,全然不顾陈元身旁的尚云端。
王须洋自然是瞧见了尚云端,不过确实不认得其人,只道是那陈元的长辈之类,不过,就算是师长一流,怎么可能有自己叔叔的权利大、职位高?于是也就不管尚云端,自顾自的分说。
其实王须洋不认识尚云端也是正常,在这起云峰中的众长老之间,唯独尚云端不喜外出,整日皆是在阁中打坐修炼,若弟子不去那起云阁中看书的话,到还真有可能不识得尚云端。而王须洋功法自有叔叔支持,自然也不需要去那起云阁借阅,所以对这尚云端自然是一面也未见过。
王须洋这一番言语,让尚云端眉头一皱,哼了一声,立在原处,面容似有怒意,瞪眼向那王明德看去,暗道看此番这王明德如何收拾!
陈元心中对这王须洋也是嗤笑不已,本来事情都皆是解决了,你这一跳将出来,不是凭空给你叔叔添乱吗?你叔叔刚刚造好的台,转瞬便被你给拆了,还在这里对自己喋喋不休,真当是一蠢货!
王明德也是有些恼怒,这侄儿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自己把事说清楚了之后再出来,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前番已然说明了陈元是遭小人诬陷,自己误听得谗言之后才对陈元动手,自己还明言要严惩造谣者,好言好语,又赠给陈元那小子一瓶丹药,才把事情给压下来,你倒好,一出来全给老子打乱了!
这下你让老子如何收场!?
王明德眼珠子一转,回身望向那公正无私四个大字,叹道,事到如今,也唯有此法了,于是把袖一拂,对着侄儿王须洋骂道:“孽畜,公堂之上,岂敢容你放肆!”
王须洋声声泪下,正说到关键时处,突然被自家叔叔一嗓子,骂的愣住了。
“陈元之事已然了结,那宣易重伤不过是自讨苦吃,与陈元无关,你还不赶紧退下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什么情况?叔叔为何帮那陈元骂我,王须洋不服气,欲要再次开口,道:“叔叔,你不是要为我出气的吗?怎么……”
话还未说完,王明德一脚踹向王须洋的小腿,令其身子不由得半跪在地上。本来王明德还觉得事情还有救,想要出言让侄儿退下,自己再客气一番就是了,没想到这侄儿竟然如此愚蠢,当众便将一些话给点明了出来,这不禁让王明德气极,看来平常是自己太过放任这侄儿了,以至于其一点分寸也没有,想到这里,王明德大手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便拍在了王须洋的脸上!
“畜生!你怎敢胡言乱语?是不是我平常太过娇惯于你,让你在这里口出狂言?”王明德说着,又是一巴掌下去。
“啪!”
王须洋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叔叔,再次看向那陈元,见后者只是在那里静观不语,心中一气,再次起身一指陈元,道:“陈元,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叔叔怎会如此对我?”
陈元闻言,脸色平静,对王明德行了一礼,平淡的说道:“我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把事情说清楚了而已,王长老深明大义,知晓了事情原委之后,便放得陈某离去了。”
“这公道自在人心!”陈元对那王明德行完礼,又对门外众人一拱手,略有激动道:“诸位也皆是明白这事情始末,是那宣易惹事在先,陈某出手,也是逼不得已,而被小人谗言,才入得这执事院来分说一番,王长老公正无私,自能为我一小小的弟子声张正义,以证清白!”
众人一听陈元此言,皆是忍不住的拍手叫好!大家都是寒门子弟,在这起云峰中无依无靠,凭啥那王须洋有靠山,能横行霸道,如今见此子受挫,心中那是畅快不已,先前就算是对陈元有所不满之人,此刻也都站在了陈元一边!
“说得好啊!”
“公道自在人心!”
尚云端对陈元此举,心下也是赞叹连连。
“孽畜,竟是你一番谗言,让我误抓陈元,毁人清白……你还不向陈元道歉?”王明德见陈元此举,暗道这陈元好生奸诈,这一番奉承下来,自己不可不受,况且这侄儿也真当是没有头脑……王明德越想越气,当下又是一个巴掌,打的也是重了三分。
“什么?道歉?……叔叔我……陈元你……”王须洋看着陈元,还想再说些狠话,刚要开口,王明德又是一个巴掌下来,打得王须洋不得不低下了头颅,极为憋屈的向那陈元道了一声:“陈师弟,是我错了”言罢,王须洋羞愧得欲找一个地洞钻下去。
陈元见此,也是面露微笑,道了一句,“王师兄不必介怀,是师弟下的手有些重了……”
听得此言,王须洋竟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由得脑袋一昏,晕倒在地!
尚云端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此刻也就出来打个圆场,一拱手,道:“王长老大义灭亲,尚某佩服,不愧为执事院长老,既然此番事了,那我等也就不便再此过多停留了”话落,就带着陈元离开了此处。
见王须洋昏倒,王明德不禁一急,难道是自己打得过重了?待其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发现并无大碍,也就松了一口气,对于尚云端等的潇洒离去,不由得暗暗咬牙,此仇不报,他非为这执事院长老!
众人见尚云端等人出来,也是赶紧让出了一条道路,有感慨者在其中叹道,
“此番事后,这陈元怕是要扬名起云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