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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成都时,于树带我去了趟他发小家的牧场,一大早和他去附近集市上买了很多生活用品。
开车四个多小时,到达牧场,蓝天白云下,成群的牦牛在草地上吃着草。
汽车停在一处木质结构的藏式民房,院子四周用土块围住,主屋旁边搭建了羊圈,里头还有几只刚出生不久的棕色小山羊。
将车里的东西拎下来时,主屋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藏族大叔走了出来。
于树用着藏语喊了一声,大叔很热情的小跑过来,一把搂住于树,两人说着藏语,我是一点也听不懂。
于树拉着我的手向着大叔介绍,说了几句话,虽然是藏语,但我知道他是向大叔介绍着我。
“秋天,这是次旦大叔,我发小的父亲”。于树向我介绍。
“扎西德勒!”我双手合十向他微微鞠躬。
次旦大叔伸手抬住我的手腕说了句我没听懂的藏语。
于树和我解释,次旦大叔和我说了一句祝福的话。
拎着生活用品向着主屋走去,掀开帘子,里头的陈设很有藏族特色,虽然家具物品都很陈旧,但是却没有一点脏乱差。
次旦大叔招呼我们坐下,接着走到里屋去,就听见里面有另一个人的说话声。
“秋天,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于树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就见他起身进到里屋去,里面的人似乎是看到了于树,激动的说了很多藏语,紧接着,就见里屋的门帘被次旦大叔掀开,于树抱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我立马站起身,看到前面有椅子挡住,便走过去将椅子拉开,于树抱着妇女放在一张靠椅上,在我看向她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妇女半张脸全是烧伤的痕迹,疤痕从眼睛下面一直蔓延到脖子,就连伸出的左手也都是烧痕。
我终于明白于树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次旦大叔拿来毯子盖在妇女的腿上,又在妇女耳边说几句,妇女立马朝我看来,朝我温柔的一笑招了招手。
我笑着走过去,直接蹲在她身边,妇女拉住我的手,对我说了几句藏语。
我不解的看向于树,他立马和我解释:“拉姆婶婶说你长得很漂亮”。
我立马握住拉姆婶婶的手说:“谢谢!”
眼看快到中午,次旦大叔在做饭,于树去帮忙修缮羊圈。
我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山羊,乖乖的在我怀里也不乱动,身上只有香香的奶味。
于树拿着锤子将木架固定好,又铺上防水袋和干草后,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我身边伸手逗了逗小山羊。
“我刚才在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的遗像,是他们的儿子吗?”我说出心里的疑惑。
于树默默点头:“五年前牺牲了,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深深叹了口气:“真可怜啊!”
“是啊!儿子牺牲的第三年,拉姆婶婶就因为房子着火,被严重烧伤,双腿再也无法走路”。
“那······那就只有次旦大叔一个人照顾吗?”我问。
于树点点头。
“儿子牺牲以后,政府也给了他们帮助,我们这些朋友每月都会来看看他俩,等以后年纪再大点,我们大家就商量,给老两口送到养老院去”。
“这样也很好,现在养老院多数都很不错”。我说。
中午吃完饭,我想给老两口一些钱,却被他们拒绝,拉姆婶婶和我说了很多话,于树给我翻译。“拉姆婶婶说,等我们俩结婚了,一定要和他们说,他们会给我们准备礼物。如果生孩子了,也要和他们说,他们要给孩子送去祝福”。
······
回去的路上,于树见我有些闷闷不乐,便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坚果仁递给我。
我接过后笑了笑:“你还真是百宝箱”。
“刚出发就看你不开心,怎么了?”他问。
我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说啊!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要这么艰苦呢!明明两个人失去儿子已经是最痛苦的了,可是却又受了这么严重的烧伤,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安抚道:“其实他们俩现在看得很开,即使以后没有儿孙绕膝,但是还有我们这些人去陪伴他俩”。
“能把生死看开的人真的很厉害”。我平静的说。
······
开了几个小时,路过雅安,停下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
实在太累,就没有出去吃饭,于树便出门打包饭菜回酒店吃。
“我跑了好几家才找到”。他将红豆粥打开推到我面前。
“辛苦啦!”我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他心满意足的勾唇一笑:“这还差不多,以后的奖赏都是这个”。
“想得美!”我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后,刚咽下去,就感觉嗓子里一阵恶心,赶紧起身跑进卫生间里干呕了起来。
“秋天,我们去医院吧!”于树蹲在我身后拍着我的背。
我趴在马桶上不停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也难受的要命。
“没······没事”。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老毛病了,没事的,一会我吃点胃药就行”。
他不放心的又说:“还是去医院吧!这样我也放心”。
“真没事!”我站起身。
“那我们明天去成都了,再去医院看看”。他跟在我身后。
“没事的,等我回徽州了,去医院看下,到时候和你说哈!”我说着,重新坐到椅子上继续喝粥。
他看我没有其他反应,便放下心来说:“那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
“好!”
他坐到我对面,犹豫片刻,突然拉住我的手问:“会不会,你怀孕了?”
“咳”。我直接被呛到,忍不住捂着肚子笑着:“你怎么跟白玛一样啊!”
“她跟我说你突然呕吐,多半是怀孕了”。于树单纯的说。
“她还给你说这些呢?”
“她就随口提了一下”。于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放心吧!我吃药了”。
“啊?”他愣了下,转瞬抓着我的肩膀紧张的问:“可我每次都很小心啊!你不用吃药的”。
我忍着笑意看着他说:“那你都很小心了,为什么要相信我会怀孕?”
“呃······!”他被我问住。“万一······万一不小心嘛!”他小声嘀咕。
“哦!”我直接上手揪住他的耳朵质问:“你是不是没注意?”
“不不不!”他连连否认。“我真的很小心,你不说要孩子,我哪敢啊!”
“哈哈哈!”我被他的举动逗得大笑,摸了摸他的脸。“你放心,我没怀孕,回去饮食上注意点就行,你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