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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用膳了吗?”柳南絮礼貌性的问道。
“还未。”扶苏道:“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只言片语,却是叫柳南絮有些尴尬,于是柳南絮便道:“那南絮就不妨碍国师大人了……”
她正想说告退,却听扶苏又道:“听闻柳大小姐与人有婚约?”
“嗯,长姐和沨……江公子有婚约。”柳南絮道。
扶苏是前两日才来这城主府歇下的,早些时日北垣瘟疫,若非扶苏前来,将幕后投毒之人揪出,恐怕如今北垣还是动荡不安。
只是,柳南絮有些奇怪,扶苏为何突然要询问她长姐的事情?
扶苏问道:“江公子?何人?”
柳南絮一愣,却见扶苏继续道:“柳二小姐莫要误会,只是听闻柳大小姐倾城之色,扶苏实在好奇,究竟是何许人,竟是能够俘获柳大小姐的芳心。”
要说扶苏这话也是让人觉得难堪,柳南絮和她的姐姐柳南歌一母同胞,可惜姐姐貌美动人,妹妹却平庸至极。
如今她当着她的面这样询问,也是颇有些折辱了。
奈何对方是国师,她一个小女子,如何敢恼怒?
咽下心头的不悦,柳南絮道:“国师知晓姐姐貌美,却不知道姐姐素来患有心疾吗?”
柳南歌生的美丽,这点不错。但是她打娘胎便体弱,患有心疾,故而这些年也不算好过。
“略知一二。”扶苏点头。
“爹爹为此,四处寻医,却医不好姐姐的心疾。于是爹爹便张贴告示,重金悬赏以求神医……半年前,江公子揭下告示,说是可以医治姐姐的心疾。”柳南絮缓缓说道:“后来,也的确是医好了姐姐。那时候,爹爹见江公子生的俊秀,为人正直,便将姐姐许配给江公子。”
“半年前?”扶苏挑眉:“怎的拖了半年还未成婚?莫不是柳大小姐不愿意?”
扶苏的这猜测的话,简直就像是亲耳听闻了此事一样,看得柳南絮眉头都皱起来,她垂下眸子,一笔带过:“国师又不是不知道,此次瘟疫盛行,姐姐和江公子的婚事便就这么给耽搁了。”
瘟疫前后最多两个月。但是有心想要成亲的话,可不必要等这么久。
唇角浮现一丝笑意,扶苏敛眉,不再询问。
柳南絮见此,很快便告了退,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望着柳南絮离去的背影,隐在暗处的牧清忽而跳了出来,站在扶苏身侧:“师父,您何时也这么八卦了?连人家婚事也要过问。”
“查到了?”
扶苏没有回答他,只淡淡说道。
牧清纳闷:“师父何时这么关心公主的事情了?”
难得,扶苏的语气中竟是有一分不耐烦:“废话还挺多,直接说吧。”
牧清道:“师父先前猜测公主会在京中吃喝玩乐……这次师父猜错了。”
扶苏挑眉:“哦?猜错了?”
牧清:“公主和楚将军在前往北垣的路上,遭到刺客暗杀,两人皆是跌落山崖,生不见人,死不见骨。”
他话音落下,扶苏手中的纸鸢,也跟着随风而去,沾了一地灰尘。
“为何如今才收到消息?”
他眯起眸子,心口处传来的阵痛,让他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情绪所致,还是……蛊毒。
牧清见扶苏如此,不由打起精神,正色道:“柳家大小姐,也不知为何,竟是扣了密信。”
扶苏微微一笑,语气极为轻柔:“挖了她的眼睛,再杀了她。”
为何?还不是对他起了心思。
这两日她对他的爱慕,他看在眼底,本以为蝼蚁罢了,无足轻重,没想到竟是敢扣留他的信函。
难道她以为,就凭她也能留住他吗?
“是……师父。”这样大动干戈的扶苏,是他头一次见着的。
牧清心想,看来这次师父啊……是真的沦入情爱,泯然众人了。
……
……
建康来的国师,抓到幕后投瘟毒之人,而后很快离开北垣。
但就在国师离去的那头晚上,城主府柳家大小姐暴毙身亡,据说遭贼人掳劫,死的凄惨。
与此同时,燕蒹葭的伤已然养的七七八八,自那日教训了孩童以后,楚青临待她却是愈发的好了起来。
两人很快告别了黄大娘,朝着城中而去。
黄大娘的儿子,唤作江沨眠,是个江湖郎中,不过这郎中极为有能耐,听说医好了城主府小姐的心疾。
这是燕蒹葭抵达北垣城后,听到腻的事情。不过有一点,那城主府的大小姐暴毙,扶苏离去……两件事,倒是让燕蒹葭觉得稀罕。
她不相信,此事和扶苏没有关系。
不过这会儿,她的心思不在找扶苏,而是如何找到江沨眠,医治好自己的腿。
好在那时从村落出来的时候,她训练过楚青临如何管控脾性,以至于如今他看起来不仅丝毫没有痴傻的模样,反而很是冷峻。
故而,一路上两人也算是安安稳稳的过来了。
只是,有人的地方,就必须要一些俗物来活下去。燕蒹葭和楚青临坠崖的时候,两人皆是两手空空,唯独的金银也早就拿去典当了。
北垣繁华,第三日他们二人的钱财便几乎殆尽。楚青临如今不知世事,倒是不觉怎样。
于是第四日,燕蒹葭让楚青临去买了一套男子的衣物,两人进了北垣最大的赌坊——霄罗堂。
霄罗堂彼时,一派嘈杂,燕蒹葭从前在赌城,最拿手的便是赌。因而现在想到要弄点俗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赌。
两人很快找了一桌围的水泄不通的局,两人生的委实养眼,一挤进去,便惹来了注目。
但赌徒的眼中有的只是骰子,不过两眼侧目,他们的视线便再度投入赌桌上了。
燕蒹葭看了眼楚青临,让他将一两银子丢到押大的那一个区,庄家大喊:买定离手。
如此几把下来,原来的一两已然成了现在的一百两银子。
燕蒹葭深知,出门在外,现在的她已然是不能够太过招摇了。
心下如此想着,燕蒹葭招了招手,让楚青临将银子收起来,便打算离开。
但这几把下来,她赌什么就赢什么,早就惹得庄家在意。她正想离开,那庄家却拦住他们,道:“这位小公子好赌技,不妨留下来,再赌把大的?”
“不必了。”燕蒹葭笑着摸了摸鼻尖:“今日运气好,再赌下去,怕是没有运数。”
她和楚青临说过,如果在外头,她摸鼻尖,就表示……要做好打架的准备了。
楚青临会意,将银两纳入怀中。
“怎么会?”庄家道:“小公主赌技好,不留下来再赌一些,才是可惜。不妨这样,小公子拿一百两,我拿五百两,咱们最后赌一把?”
“五百两?”燕蒹葭扬唇,眼角划过不屑:“一千两也不需要。”
五百两,一千两,算什么?她从前在都城,泼天的富贵,又不是小门小户,见钱眼开可以比拟?
看来这庄家是不打算放他们离开了。
“这位庄家,听我一劝,赌场规矩,买定离手,不得强买强卖,信誉最是重要。如今你为了这区区一百两……何必做砸自己门面的事儿?”
她的视线,触到了一侧打算动手的霄罗堂手下的身上。
撕破脸皮,庄家也不再假装:“你如何是好运气?定然是出了老千!”
说着他挥手,招呼道:“来人,抓住这个出老千的小子!好好教训教训他!”
“阿楚!”燕蒹葭冷笑一声,让楚青临动手。
楚青临何许人?如今虽傻,但武艺不减,不过两三下,一众人便被打趴下了。
这动静极大,闹得这赌坊的东家都闻声而来。
东家是个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的男子,见自己的手下被打,不由分说,便道:“怎么回事?竟敢砸老子的场子!”
“老子?”燕蒹葭挑眉:“你是谁的老子?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
庄家恶人先告状:“东家,这小兔崽子出老千,砸场!”
“你这小兔崽子,找死!”东家怒道:“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抓来,老子要狠狠折磨他!”
说到狠狠折磨,这东家的眸底却是折射出一道让人犯恶心的光来。
看来,这东家不仅长得恶心,就是心思也让人恶心!
“阿楚,不用心慈手软。”燕蒹葭冷冷道。
若不是楚青临现在心性单纯,不知屠戮,她早就让他挖了这老淫贼的眼睛了!
“好。”楚青临应了一声,随即便朝着众人而去。
他的确勇猛,但如今失了智,谋略全无,顾得了前,顾不了后。
于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燕蒹葭瞬间被活捉。
一个瘸了腿,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挣扎的了?
等楚青临回过头,燕蒹葭的脖颈处已然架了一把刀。
刀刃锋利,她脖颈处鲜血滴落,宛若梅花绽放。
“你要是再动,我就让人杀了这小子!”肥胖的东家,怒瞪着楚青临。
“娘子!”情急之下,楚青临出声唤到。
燕蒹葭:“……”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果然,楚青临喊了这么一句,那东家便惊讶了一下,而后他笑着上前,一把解开她缠绕的发带。
青丝如瀑,洋洋落下。
那张原本精致清贵的脸容,此时宛若西子,貌美至极。
她的美,有一丝病态,有一丝狠戾,叫人神魂颠倒,不可置信。
“这可是比柳家大小姐美多了!”周围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卖到窑子里,当是能赚许多钱的。”那庄家咽了口唾沫。
“卖什么卖?”东家肥胖的指头,挑起她的下巴:“美人儿,给我当十姨娘罢!”
“娘子,你放开我娘子!”楚青临急的大喊,可这一喊,全然便暴露了他‘痴傻’的模样。
“原来是个傻子!”东家冷啐:“小美人,跟着傻子有什么用?不如跟着我,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油腻的手,不时的在燕蒹葭的脸上划过,但彼时,燕蒹葭却难得冷静十足。
就见她看了眼楚青临,骂道:“你可能是猪。”
说完,她再度望向那东家,笑颜逐开:“方才你说,你想娶我?做十姨娘?”
“怎么?十姨娘不满足?”东家道:“小美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疼爱你,只要你伺候好我,其他九个姨娘,都没有你在府里地位高。”
她闻言,笑道:“可你不过是个开赌坊的,无权无势……配得上我吗?”
“好大的口气,爷喜欢!”那东家笑起来,满脸猥琐:“你放心,爷的姐姐是城主夫人,这北垣城,爷可以只手遮天……”
“原来是北垣城的城主啊,”燕蒹葭勾唇:“看来他这城主是不想当了。”
她话音方落下,就觉一股热气朝她喷洒过来,随即血腥的味道,蔓延开来。
“啊!”耳边传来杀猪般的吼叫声,燕蒹葭掏了掏耳朵,满脸不耐烦。
“聒噪。”
要不是她这会儿腿脚不便,她早就砍断他的头颅了,砍一只手,已然是便宜他了。
“贱人!你这贱人!”那东家又怒又疼,满脸扭曲:“给我杀了这贱人!千刀万剐!”
燕蒹葭漫不经心,一边拿出怀中的绣帕擦拭脸容,全然无视了那东家的怒吼。
众人见她这般淡定,不由面面相觑,生怕她还有什么花招。
“给老子上!一个臭娘们,你们怕什么!”东家怒道。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楚青临早已在他唤人的时候,无声上前。
他徒然挡在燕蒹葭的面前,冷峻的脸容,此时竟是浮现杀意。
“你真的是猪。”燕蒹葭递上手中鲜血淋漓的匕首,神色漠然:“分明从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又这般……诶。”
要是楚青临‘凶残’一些,她何故脏了自己的脸?
东家疼的大喊,怒意夹杂着恨意,倾泻出来:“杀了他们!这对狗男女!”
然而,他话音才落,便听门外忽有一道冷然的声音传来:
“你好大的胆子,连临安公主都敢行刺!”
逆光的角度,有人身姿修长,宛若天神降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