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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集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洛伊边卖着山货边盘算着,她打算到中午把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逛一逛大集,卖自己喜欢的丝线和蜂蜜,还要给阿爸买烟丝,她一直是一个普通女孩,一个顾家的女孩。
洛伊赶大集有两年了,有一些其他寨的族人也知道,她卖草药也顺便给看病,洛伊卖的丹药也很受欢迎。
这时,一个人站在了摊位前面,洛伊抬头看到这是一个其他寨子的青年男子,那男子穿着族人的衣服,一身对襟短打扮,腰间缠着腰带,腰带上别有银弯刀。他紧紧盯着摊上的药丸,问到:“这药丸能让老人延长寿命吗?”
洛伊看了看他,拿起一个安洞丸递给他说到:“不能,毕竟生死有命,但是如果提前服用,可以让人有机会挺过危险期。”
那个男子看着一身黑衣的洛伊问:“你认识寨医答黎?”
“他是我阿爸,你认识我阿爸?。”
“认得。”那人回答道,看到他一脸黯然无助的样子,洛伊思索了一下说到:“你转一下乌龟,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男子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洛伊,洛伊点点头,他才转头看向铜碟里的小乌龟,小旋龟张开四肢,伸出脑袋,一边的肢脚一使劲,脑袋一摆,身体翻转了过来,那个男子挑了挑眉,用手转了一下乌龟。
小玄龟像小陀螺一样旋转了起来,转十几圈后,渐渐地慢了下来,这时旋龟的脑袋伸了出来,指向铜碟的某个方位,但是一直在轻微摇摆,没有完全停下来。
洛伊专心的看着,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思索了一下看着青年男子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样根基更稳固,可以化敌为友。舍得分享眼前的利益,才能逢凶化吉”洛伊抿了一下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青年定定望着洛伊,放在银腰刀上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指的骨节都发白了,微微颤抖,好一会,那手才放松了。
“这安洞丸给我10个。”那青年男子说到
“一两银子”洛伊小手伸向他,那青年好像被洛伊那财迷样逗笑了,从怀里拿出钱递给了洛伊,洛伊接过钱后才包好药丸给了他。他走了几步,回头深深看了洛伊一眼,才大步离去。
黑牛山采的鲜蘑菇5钱一朵,山韭菜10钱一小捆,城里人很爱吃,平时很少能买到,不一会就卖完了。
这时摊位来了一个小妇人,20岁上下,年轻的脸庞上尽是愁容,她犹豫看着洛伊一会,说:“哪种草药治疗上火?”边说着,边用手轻轻翻动草药。
洛伊看她说不出草药的名称,于是打算先给她把把脉,看看她身体如何,就让她坐在石块上说:“我给你搭一搭脉。”那小妇人把手放到竹篓搭成的临时台子上。
洛伊一边感受她的脉象,一边看她的脸,然后对妇人说:“你转一下这个乌龟。”她的话刚说完,那只趴在铜碟上的小乌龟好像能听懂洛伊的话,很配合的伸出四肢,然后一边使劲,头一摆,身子翻了过来。
小妇人看着这乌龟通人性,知道是灵兽,于是就用手转起了乌龟,乌龟像一只陀螺一样转了几圈后,摇摇晃晃停了下来,这时乌龟都脑袋伸了出来,一动不动,它的脑袋指向铜碟的一个方位。
这是洛伊和其他寨医不同的地方,她不仅像其他寨医一样把脉,看面相,还会用灵兽——旋龟给病人算一卦。因为她相信,所有的病症都是有内在和外在的原因才会发作的,有些心病药物也治不好,卦象刚好可以更好找到病根。
洛伊看着铜碟里的乌龟脑袋指向的方位,略略想了一下,对妇人说:“你这主要是心病,给你开一个外方和一个内方。”
洛伊从草药里拿出一些干黄的杆,对妇人说:“外方就是拿这些灯心草回家分成5份,每日煮水喝,忌吃辛酸油腻食物,忌忧思过度。”
她接着说:“由于你的心不安,做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我给你的内方就是:别人家里幸福你不要有所行动,不作为才是最好的,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团圆幸福来自心安。”
洛伊声音很低,用眼睛定定看着妇人,说完给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是安慰,也是鼓励,她大致能知道小妇人也是为了自己家庭的美满幸福,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声音只有小妇人能听见,小妇人此时一脸惊讶,被看穿似的低下了头,一只手不停的抓着衣角。
那个小妇人的惊慌和讶异也是有道理的,她什么都没有说,而这个小寨医就算出了她家里妯娌之间的事情。
她一直妒嫉她们的幸福和气,心理厌恨、算计着对方,反而让自己身体都出了毛病,家里关系也变得很糟糕,丈夫如今都不愿和她说话。
听了洛伊开出的药方,妇人长长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看洛伊,她道了声:“谢谢医师姑娘!”
“200文钱,先给钱才能给药。”洛伊小手已经伸了出来。
小妇人看到洛伊的样子被逗乐了,脸上笑容灿烂起来,她给了钱,洛伊也把草药用绳子绑好递给了她。洛伊边数着钱边笑着,财迷的眼神简直了。
不远处临时搭的茶铺里,有几个人一边吃茶休息,一边饶有兴致的一直看着洛伊。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看病,通过问诊、搭脉、算卦,还有那只自己会翻身的小乌龟,当然还有那伸向人要钱的那只手。
开始是那姑娘一身黑衣吸引了他们,结果发现这黑衣族小女孩看病与众不同,看似普通的地摊,卖着普通的草药野菜,却能让来问诊的病人安心而归。
难道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难道不是给钱了才拿手接吗?难道不是给了货才等着顾客给钱吗?哪里有这么理直气壮先要钱的?
他们交谈了一会,就结账离开了茶铺慢慢向洛伊摆的地摊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