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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这夜有人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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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自然会知道的,我会教你咒语,看你的缘分了,每个人的蛊息不一样,只有和你脾气相投的尸蛊才会为你脱壳重生,成为你的本命蛊,为你的生命而战,和你同生共死。”蛊婆婆说道

    蛊婆婆看着洛伊继续说:“自古以来,巫族以黑巫的首,导致有很多人想杀死黑衣巫族人取而代之,为避免争端,黑衣巫族才隐匿起来,你原来在寨里,就是被保护的对象,但是你进了后山,就要保护寨子和族人,所以你要变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本命蛊,保护你家人,保护寨子,保护族人。”此时蛊婆婆神情变得严肃,洛伊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洛伊回想今晚蛊婆婆的话,现在才有点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保护或庇佑着,怪不得不管是在赶集时还是偶然出门,其他寨子的人没有欺负过自己,自己从前招猫逗狗的日子,是因为有人保护着。

    而自己来到后山不是来做饭的,不是挑水的,不是送饭打杂的,后山是保护寨子的地方,虽然只是后山,也要学本领,自己要变得强大。

    她想到了拄着神杖的大巫师,身穿黑衣的巫师和护卫,祠堂的老人,每天站在坐骑上飞进飞出的护卫,管理坐骑的阿福,做饭的跛子,砍骨头的刀疤,甚至吹火的哑巴,他们都是黑水寨的卫士,而她也已经是其中的一员。

    洛伊坐在窗前,抱着小奶狗,前面的桌子上一盏油灯,医书翻开着。她看着黑黑的苍穹,看着那轮银色弯月,看着漫天的星辰,有一种使命感油然在心中升起。

    这夜,后山的哑巴开始拿着铁棍,坐在洞口的岩石上,敲着铜鼓,那奇怪的节奏,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伴随着他的低声吟唱,也好像是吟诵,听不出唱的歌词,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声音有某种魔力,在后山环绕着,有点清冷,有点孤独。

    “她带着绿鳞翼兽和两个黑雕,在崖下的林子里抓了鹿、山鸡、兔子、还去抓了鱼。”

    “今晚她进了蛊婆婆石室一个时辰。”

    “今晚哑巴,不,康厚诵师唱诵歌了。”前山阁楼里大管家汇报着。

    “什么?”

    大巫师有点惊讶,十几年没有发过声音说过一句话的人,今天怎么了?后山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你再去仔细查查答黎和他女儿,孩子的母亲是谁?”

    “是”管家领命离开了。

    大巫师坐在黑玉雕成的桌子旁,白玉杯里是黑凤山雾茶,茶汤淡雅,茶香随着热气溢满屋子。

    他边喝茶边心里感叹,时间是疗愈伤口最好的药,特别是心里受的伤。有些伤口在当时也许是致命的,只要给于时间,给于时日,只要人没有死,那就有释怀的一天,虽然时间久了一点,十二年了,人生有几个十二年呢?

    过往的生离死别真的释怀了吗?就因为一个小姑娘,死寂的心又活过来了吗?大巫师眼睛微眯着,看向后山的方向思索着。

    天刚亮,洛伊就起床了,她用水打湿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了一个黑水寨姑娘们喜欢的犁头髻,包上她喜欢的黑头巾,头巾绣有一串月白色铃兰花,然后在脸上涂上药膏。

    她背上竹篓,今天除了挑水,还要去崖下的林子里采鲜蘑菇和草药,也要抓一些野味,要变强大就要不停练习,树林里有很多动物可以练习,洛伊暗暗下了决心。

    自从昨晚蛊婆婆告诉她要变强大后,她突然有了斗志和责任感,她要让后山的老人健康长寿,要保护黑龙寨,要保护后山。洛伊认为这些老人已经老了,当然要吃补一点,找些珍稀药材给老人们好好补一补。

    一声哨声,洛伊趴在绿鳞翼兽背上,带上两只黑雕呼啸飞出山洞,向崖下的密林飞去。来到水边,洛伊看到昨天她刚放的鱼篓已经坏了,像被野兽撕裂一般,水里到底有什么,竟把这结实的鱼篓都撕散架了?

    洛伊沿着岸边仔细观察寻找着,突然在一处浑浊深不见底的水漩涡处,有一串气泡从水里冒出。洛伊轻轻的退出去,坐着绿鳞翼兽飞走了。

    她挑完水回到洞里,把背篓的新鲜蘑菇,野菜,松豚鼠都给了跛子。自己则去了铁爷爷屋,她记得那里有很多铁器,挂满这个石壁,应该有自己合用的东西吧。

    想到这洛伊脚步飞快转到甬道里:“铁爷爷,我想要一个钩子,能勾住一百多斤重猎物的钩子,要有倒刺的那种,脱不了钩那种。”

    铁爷爷正在磨一个铁器,像是长叉子。他听到洛伊的声音后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回头从石壁上满满的铁器堆里找到几个钩子,洛伊选了一个,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铁爷爷,这个借给我使使。”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洛伊去了厨房,拿了一点碎筋肉,洛伊看看刀疤不在,而他的黑刀竟然放在地上的案板处,她上前拿了刀疤剁骨头的黑刀转身就走了。带着三只坐骑,她又来到水边,找到刚刚她发现泥漩涡的地方。

    洛伊悄悄靠近,把一块刚切的筋肉穿到铁钩上,铁钩后面绑着一根绳子,刚切的肉还有血水就和钩子渐渐沉入水中,洛伊则在一块大石上,手里紧紧抓着绳索,静静坐等。

    没有多久,洛伊手上的绳子动了,她马上抓紧了绳子,绳子猛然一紧,洛伊差点从大石上摔了下来。她马上跳落大石后面,用手紧紧抓住不停摆动的绳子。

    从洛伊虎口上深深的印子,能想象绳子那头的拼命挣扎,片刻后。洛伊把绳子绕过手肘,开始收绳子,一圈一圈,洛伊用脚死死抵着大石,牙关咬得紧紧的,任凭绳子那头挣扎。

    洛伊渐渐看到水面有泥水翻涌,有拍打水面激起的白浪,那边的挣扎变成一阵一阵,不再疯狂,一条灰色的大鱼被洛伊从水里拖上了岸边,离开了水的鱼开始疯狂跳跃,做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