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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学处,南宫赦先到了,打听了鄢子月的书案,二话没有直接坐下。
学子们相继都到了,见到南宫赦先是一怔,看他坐在鄢子月的座位上,都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三俩的私语起来,南宫赦倒是坦然,完全没在意。
鄢凤仪和鄢凤沅进来,见南宫赦来了,一阵欣喜。
鄢凤沅步入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总不停的偏头看过来。
南宫赦就在鄢凤仪身侧,鄢凤仪只是假装关注自己书案上的书卷,可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会之后白府的两位小姐和两位公子也到了,看到南宫赦也是一惊,但都没有说什么,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多一会,鄢子月和布籽言也来了。
“南宫赦,你怎么来了”?
“嗯...我不能来么”?
“当然不是,不过,这是我和籽言的位置”,鄢子月说这话的时候认真得紧。
南宫赦见此,不再说什么,只好站了起来,撤出书案来便见着骆子航有些扭捏的走了进来。
南宫赦走过去招呼道:“骆子航”。
“你也在啊”,骆子航回答道,显然对此处有些陌生感?。
南宫赦见他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过来。
大学士彦子进了来,看了看南宫赦和骆子航,以及新来的另外两位学子,便安排了人调整了一下所有的书案的排列方式,改为三横四纵,南宫赦和骆子航同席,安排在鄢子月的后侧,这让南宫赦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减。
“好了,各位学子,今日的课在这里结束,下一次课开始我们讲国策农商”,彦子说完便整理好教习卷宗离开了。
“月儿...”,南宫赦看向鄢子月道。
“怎么啦,有事”?
南宫赦正想说什么,被突然进来的蔻总管打断了,所有人都看向蔻总管。
“各位公子、小姐们,今日的课时就到这了,岐王殿下请各位到栖霞殿品尝新进的樱桃”,蔻总管笑眯眯的说着,侧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鄢凤仪起身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白襄紧跟着也出去了,鄢凤沅起身看了南宫赦一眼后和白鹂一起走了,随后不少公子小姐们也都跟了走了。
“南宫世子,岐王殿下特意提到让世子一道前往”,蔻森往南宫赦这边走近几步。
南宫赦看了看鄢子月,见她没有要去的意思,便想要拒绝蔻森。
“子月,你去么”?布籽言小声的问着。
“去,怎么不去,樱桃啊,你吃过吗”?鄢子月这才起身来。
“没有...”,布籽言回答。
“那我们也去吧”,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和骆子航,便拉了布籽言出去了。
骆子航起身跟了南宫赦一道往外走着,拍了一下南宫赦的肩膀道:“原来你心里的人是子月公主啊”?
南宫赦白了他一眼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凤仪公主”,骆子航坦率的回答。
南宫赦脸上明显的有些不悦,看向骆子航道:“今天下午,我没空跟你切磋了”。
“别...咱不是说好的么,君子一诺千斤,怎么能反悔呢,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再也不提这一茬了还不行么”?骆子航一个劲的解释着。
“好吧...”,南宫赦看在骆子航真诚的份上,没再计较。
栖霞殿,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吃食,水晶盘里的樱桃又大又红,十分诱人,不少人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大家请用吧,不必太拘礼”,白岐笑着看向众人,示意蔻总管给每位分食。
过了一会,白岐或许也感觉到了,自己呆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于是便起身道:“本王让人准备的午膳,一会大家就留在栖霞殿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蔻总管,你就留在这里吧”,白岐朝蔻森使了个眼色,在一众侍从女婢的簇拥下离开了。
鄢凤沅和白鹂相视一眼便向南宫赦和骆子航姗姗而来。
“南宫世子”,鄢凤沅一个欠身,仪态优美,笑容温婉道:“上次多谢南宫世子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才是”。
“凤沅公主不必在意,换作他人,南宫赦也会去救的”,南宫赦是真的不想她有所误会。
鄢凤沅听着脸上有些难过的神色,看向白鹂,白鹂会意道:“但不管怎么说,南宫世子确是第一时间赶来救人,这份恩情还是要记的”。
鄢凤沅从袖口取出一方绣着鸾凤和鸣的锦帕赠与南宫赦。
南宫赦不想收只好婉拒,鄢凤沅和白鹂两人有硬塞的意思,双方一推一拒起来。
鄢子月和布籽言吃着樱桃,看着栖霞殿的摆设,跟大司命宫比起来那叫一个奢侈啊,太让人咋舌了。
“走吧,吃饱了,也看够了”,鄢子月道。
“好啊...”,布籽言点头回应。
“我们去司医处吧,偷师去”。
“好...正好我教你几个新穴位,是我爹新摸索出来的”。
“嗯,你爹要是知道你教我针灸之术会不会生你气啊”?
“不会的,他早就知道了...”。
“啊,那我得找个机会给他敬茶了”。
“不用,给我敬茶就行”,布籽言说着看向鄢子月,挑眉一笑。
“是,籽言师傅在上,弟子给你敬茶”,鄢子月说着做了做样子,惹得布籽言一阵发笑。
司医处,鄢子月和布籽言两人轻车熟路的溜进了药库,翻看药书古卷,学习药理,布籽言从腰间取下一个针包,拔出银针,对照药库里的人形模具给鄢子月讲布医师新发现的几个穴位以及它的主治症状,突然就听到脚步声往这里来,连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你真的要去”?昃巽推开药库的门后向昃离问道。
“嗯...受人之邀,不好拒绝”。
鄢子月听着声音那么熟悉,稍稍露出半个头来,心想:“果然是义父和巽叔父,好像在谈什么重要的事”,于是更加竖起耳朵来。
“那你想过没有,此事若是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得知,还不知道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知道,但是我已应允了,总不能食言”。
“唉...哥,你有时候就是心太软”。
“是吗,那也改不了了”,昃离自嘲的笑了笑。
“那子月公主呢,你放心得下,还是打算带她一起去”。
“不可,此行凶险,还是不要带她去了”,昃离说着眸子一沉,有一丝难言。
“这个,还有这个,你拿着,带上身上”,昃巽从走到靠里的药架上,打开抽屉,拿出一些小瓶或是小丸来扔给昃离。
“这些,真的需要吗”?昃离一边接着一边为难的表情。
“是必要,你知道你去的地方是哪吗?那里蚊虫蛇蚁到处都是,不仅如此,赫鼎最毒的毒物都出自那里”,昃巽看了看药架,接着道:“这些还不够,我得回巫医府再给你拿一些才行”。
昃离看着昃巽较真的样子,再看看手上的各种药,有些动容,只好全部接受了。
“对了,哥,你能给我带着药材回来么,我列好单子给你”,昃巽说着狡黠一笑。
昃离看着他就知道准没好事,推脱道:“我可不认识药”。
“没事,你只要到当地最大的药铺,让他们按单备药就行了”。
“呵呵呵...”昃离有些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弟弟。
昃巽在药库里又翻找一会,看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便拉了昃离离开了。
鄢子月见人都走了,便拉了布籽言出来,思考了一会打定主意便向布籽言道:“籽言,我先走了,还有,也许明天起我暂时就不来司学处了”。
“嗯...好的”,布籽言刚听到昃离和昃巽的对话之后就知道鄢子月的想法了,她就是这样的人,越不让她去就越要跟着去的,倔强又坚强。
两人分手之时,布籽言拉住鄢子月,将一直贴身带着的针包给了鄢子月,希望会对她有用。
鄢子月一路上就开始琢磨着昃离这是要去哪里呢,回了大司命宫后正巧碰到樊掌事,想起那日樊掌事提到的送信人,便迎了上去问道:“樊掌事,能问你一件事么”?
“子月公主,尽管问就是了”。
“前日,远道而来给义父送信的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樊掌事有些为难,毕竟昃离交待过不得外泄,但是又不好直接回绝鄢子月,便道:“子月公主,大祭司没告诉你么,我想如果你问他,他一定跟你说的”。
鄢子月双眼一眯,心想樊掌事果然知道,只是嘴严得紧,要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子月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鄢子月一瞬间就把脑子里所有沾边的信息都翻了个遍,推断了一个可能的答案,但又不能完全确定,只好指望着再向樊掌事求证一下了。
“好的,义父今天说让我一起去,有劳樊掌事多准备一份御寒的东西吧”。
“子月公主,向东去逍遥国,不必准备御寒之物”,樊掌事解释道。
“哦,我知道,以备万一么,应该还有时间准备的吧”?鄢子月一脸认真的模样。
“明天就启程了来不及准备了,不过可以多带些衣物便是”。
“是么,那就多些樊掌事了”,鄢子月勾唇一笑道。
樊掌事看着鄢子月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拆穿,因为打心底还真是希望鄢子月可以一起去的,虽说此行恐有凶险,但是只要鄢子月在,大祭司就会更加稳妥一些,不会贸然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