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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甲按昃离提议的方法来收集钟晟假传圣意私自调兵的证据,首先派兵围了钟晟的三万驻兵,只围不打,切断了驻兵的粮草,之后又派了亲信打入驻兵里,散布消息说钟晟是私自调兵,没有圣喻,犯了欺君之罪。
一时之间,钟晟的驻兵里人心惶惶,军心涣散,甚至出现了逃兵。
这些个逃兵的运气不好的被抓了回去,运气好的逃出来了也被岚甲给逮着了,一顿拷问下来,什么都招了。
不过这些逃兵都是些小兵,证供的份量还是薄弱了一些,岚甲便暗中安排派到驻兵里的亲信想办法策反副将。
钟晟的驻兵本就是从较近的军营中直接调来的,自然没有准备什么粮草,一旦被断粮,饿了两天之后,加上流言蜚语,都快要沉不住了,别说是士兵,副?将们都一个一个有些动摇起来。
第二日,天黑之后,副将田庚便领了一队人马偷偷出了军营,被钟晟发现之后,两人彼此指控,让本就动摇的士兵们更加离心了。
“大将军,末将去意已决,要不让我走,要不,就请大将军杀了我吧”,副将解下佩剑,站在钟晟面前,毫无惧色。
钟晟无奈之下,只好放他走,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士兵也跟着走了。
岚甲闻信,即刻派人去接了副?将田庚了来,准备了酒席,一番言语劝慰后,拿出了枭暨的密旨,告诉田庚,这是他唯?一代罪立功的机会。
田庚感恩于岚甲,接受了他的提议,提供了钟晟假传圣喻私自调兵的证据,并愿意领兵杀回驻营,捉拿钟晟。
一大清早,岚甲先派人给钟晟送去一封劝他认罪受刑的书信,信中明确给他四个时辰,日落之时,若他未能只身出营,便杀进驻营去。
钟晟接到书信之时便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现在的他心陷绝望的深渊,一想到钟太师,还有厉妃和稚子枭燧,还有妹妹钟玲,便愧疚难当,恨不能一死谢罪,但他也清楚的认知到,此事必须要有人承担,希望可以皇恩浩荡,以一已之力担下所有的罪责,不要牵连到父亲和妹妹,还有钟氏一族,至于燧儿,自己造?的孽,实在是亏欠太多了。
日落之时,钟晟只身一人出了军营。
岚甲早就领兵等侯多时了,见钟晟出来,两小队人马过去了。
“钟大将军,得罪了”。
“嗯…”,钟晟像是看向岚甲,可眼神却聚焦在远方。
岚甲敬钟晟是条汉子,免了他的枷锁,拱手道:“钟大将军,请吧”。
钟晟昂首挺胸,步履沉重的向前迈开。
天黑之后,岚甲便带了钟晟前来见枭暨。
枭暨见到钟晟之时,差点没当场剁了他,着人立即将他拉下去,先重打一百军棍,关入死牢。
岚甲待枭暨的气稍消了一点后,才递上了钟晟私自调兵的证据,还有一封钟晟承认全部罪现的认罪书,认罪里说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主张,与任何人无关,恳求枭暨隆恩宽厚,能对其他人从轻?处置。
三日后的早朝之上,枭暨传了钟晟带枷上殿来,供认了自己的罪刑,当即下旨处死,遭到了太师党的集齐求情,并将十年前安魃的私自调兵拿来作比较,论述了钟晟此次只是一时糊涂,未铸成大错,请求从轻处理。
枭暨一听火爆三丈,当场发落了几个求情的太师党,这才震住了场面,但还是有不怕死的,死谏。
枭暨无奈,让李总管出具钟晟淫*乱后宫的罪证,朝党之上顿时沸腾,议论声不绝于耳。
枭暨看向跪在脚下的钟晟,气得满脸通红,下旨若有求情者同罪,并敕令将钟晟游街示众,当众凌迟,尸体弃于乱葬岗,不得收敛。
钟太师闻言当场晕倒在了朝堂之上。
一股作气,枭暨同时也将之前收罗的太师党贪脏枉法、徇私舞弊、作奸犯科等证据一一列出,当场下旨发落了太师党数十名官员,以振朝纲。
很快,朝堂上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枭京城,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钟晟等人的囚车一出来,便被围了里外三层。枭京上下曾被太师党欺压过的百姓都争相扔打,场面一度失控。
钟太师一时毒火攻心,病倒了。
钟妃被下旨关了禁闭,在得?知此事之后,哭了个死去?活来,哭晕过去好几次。大皇子枭熇、三皇子枭煏和?十皇女枭燃也一直跪在颐和宫,为母妃求情,都被枭暨拒绝了。
枭暨赏了厉妃一个全尸,赐给了他们母子和一杯毒药,让李总管去办了。
李总管在接到圣喻之后很是不忍,倒不是对厉妃,是对十一皇子枭燧。
李总管看枭暨此时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进去,只好一边拖延,一边派人去请了然大师了。
了然大师接到信,叹息了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找了昃离来商量。
昃离和鄢子月正为今天街头凌迟钟晟的场面感到震惊,此时还沉浸在阴郁里,见了然大师过来说及枭暨要杀枭燧之事,心中更是有些发凉。
“为今之计,除非证实枭燧乃是陛下之子,否则毫无希望”,昃离思索了一会道。
“这要怎么证?明呢”?了然大师看着昃离问道。
“这个…能有的证据,恐怕枭皇也不会相信”,昃离觉得枭暨那样独断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鄢子月在一旁听着,也在思考着有什么可信的办法去证明,想起了布籽言曾提及的滴血验亲,便提议道:“如果可以滴血验亲,是不是就有可能让枭皇相信”。
昃离和了然听后,眼前一亮,一同看向鄢子月。
“可是…即使说服枭皇同意用滴血验亲来求证十一皇子的身份,但是,不能保证结果一定是满意的,若结果相反,只怕…”,昃离说出了顾虑。
“正是…”,了然大师点头道。
“我倒是有方法不管怎么验都能证实十一皇子枭燧是枭皇的血脉,但是…”,鄢子月道。
“但是什么…”,昃离和了然大师一起问道。
“但是,怎么让枭皇相信,应该说是怎么让枭皇承认,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昃离和了然大师听了之后,相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月儿…你只管将方法告诉我们,其他的,我们来办”,昃离看向鄢子月道。
“好…”,鄢子月走进屋里,写下方法,递给昃离和了然大师看,还后补充道:“最好找个太医什么的先测试一下,以确保万一”。
了然大师急急忙忙的来到颐和宫,听说李总管已经拿了毒酒去了云琼苑,便让一福赶去通知。
枭暨见是了然大师来了,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大师怎么来了”?枭暨对于了然大师的到来既感到高兴也觉得好奇。
“为慈悲而来,为度化而来”,了然笑着道。
“大师,何出此言啊”?
“贫僧之言,不知陛下是否听进去一二”?
“大师,您的话,孤向来是重视的”。
“那陛下可记得贫僧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朝错必将遗憾终身啊”。
“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陛下对于十一皇子,是否真的查证过”?
枭暨双眼一眯看向了然大师,心想虽然钟晟与厉妃之事或已人知,但枭燧一事不曾对外人道,了然大师怎么会知道呢?
“大师是得道之人,怎么对我这皇家的俗世感兴趣了”?枭暨说及此话时,表情里分明是怀疑之色。
“只因为贫僧得陛下恩泽,不感不报,贫僧并非关注皇家俗世,贫僧只是本心而念,为陛下思”。
枭暨听得了然太师的话,心里才稍稍放下了执念。
“陛下,是贫僧多事也好,稚子无辜,何况还是陛下的骨血”。
“大师,何以认定那一定就是孤的骨血呢”?
“贫僧不能认定,但陛下又何以认定那一定就不是呢?若是陛下您的骨血,您又何安”?
枭暨一听,猛然醒悟,这才意识到,心中一时着急起来,若燧儿真是孤的骨肉,孤岂不是杀了自己的孩子。
“来人…”。
“在…”,一个太监上前听吩咐。
“快去,云琼苑,传孤口谕,赐死一事暂且作罢,让李总管速速回来”。
小太监听完,退出去拔腿就跑。
了然大师看着微微一笑点头道:“陛下仁厚,当是万民之福”。
“大师,你何以得知此事”?枭暨转身看向了然大师,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乎另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引导,现要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
了然大师知道枭暨若是不搞明白是不会罢休的,但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只好使了个拖延法道:“陛下,再过三日,便是祈福大典了,大典之前,贫僧届时一定为陛下解开所有的疑惑”。
“大师,此时不可么”?
“佛缘未至,勉强不得”,了然大师知道自己坚持,枭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回去之后再与苏太傅、昃离商量对策吧。
“贫僧先行告辞”,了然大师没等枭暨再说什么便先退了出去。
了然大师离开颐和宫后便刻意停留以等李总管归来。
李总管见是了然大师,便迎了上去,拱手行礼之际被了然大师扶住,袖底接过了了然大师的纸条,便快速收入袖中。
两人相视点头一笑,各自离开。
李总管支开了众人,寻了个是时机打开纸条,瞥见了上面的内容后,淡定了神色,跨进了枭暨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