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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子月来南宫赦的卧房的时候,南宫博和南宫浔也在。
“月儿…”,南宫赦见了忙走到鄢子月身侧,低头看着她。
“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某人不肯同去边境,要被赶出南宫家啰,我们这是在劝他,不过,貌似我们是劝不了,正好你来了,你劝劝他”,南宫浔道。
鄢子月扫了一眼道:“好啊,那你们都出去吧”。
鄢子月眼瞅着南宫博和南宫浔出去了,回头就对南宫赦道:“你为什么不肯去”?
“我父亲也找了你来劝我吗”?
“没有,他请不动我,你也没打算劝你”。
“哦…”。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我…我舍不得我娘亲”。
“真的?不是因为我”?
南宫赦傻愣的看着鄢子月,表情已经告诉鄢子月,就是因为她。
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道:“没出息,可别说是因为我,我可承受不起”。
“月儿…”。
鄢子月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直接将南宫赦一直坚持的理由瞬间粉碎。
“你不想做南宫家的人啦?你不想做火凤国的世子啦?你不想像南宫将军那样保家卫国啦?还是说你没有那种勇气和信心,你担不起南宫家的荣耀,护不得火凤国的黎民百姓?南宫赦,你的本事呢?我可不喜欢没有本事的男人”,鄢子月说着,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中的羞愧与不甘。
“南宫哥哥,我最近才知道,人活着就会背负许多责任,我们不能太任性,因为任性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的。不过…我会遵从本心,负自己该负的责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勿忘初心,我们就会得到幸福的对吗”?鄢子月拉过南宫赦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向他道。
“嗯…”,南宫赦眼中柔情万丈的看着鄢子月,坚定的点头回答。
“勿忘初心啊…”,南宫浔轻声重复着。
“出来…”,鄢子月扭头朝外间的厅堂道。
南宫浔和南宫博很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都听到了…”,鄢子月问道。
南宫赦脸色一沉,眼神扫射过去,那威慑力不言而喻。
“算了…反正我们又没说什么不能见人的话,对吗,南宫哥哥”?
“嗯…”,南宫赦表面上应着,可是眼神却在告诉南宫博和南宫浔回头再算账。
南宫浔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多么想告诉鄢子月,南宫赦只是在你的面前算是个有人性的人,在别人那里,可是时刻可能化身成魔鬼的存在。
“我先走了…”。
南宫赦拉住了鄢子月道:“月儿…”。
鄢子月走到南宫赦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明天我为你送行,所以,我得先去给你准备点好东西”。
南宫赦听着心里暖暖的,脸上笑容灿烂。
南宫博和南宫浔看在眼里,直接傻眼了。
鄢子月说完快步离开了。
“大哥,你有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吗”?
“嗯…”,南宫博走近,?一手拍在南宫赦的肩膀上道:“赦弟,没想到一个女人就能让你这么开心,唉,父亲说得对,你完了”。
南宫赦斜眼瞪过去,南宫博很识趣的走了。
“大哥,等等我…”,南宫浔生怕晚一步就得被南宫赦给逮着。
鄢子月没有回康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布府,找布医师和布籽言去了。
王宫的御策殿,昃离等了白岐一个时辰,他才露面。
“大祭司,不好意思,今天深感疲乏,故稍休息了一下”。
“岐王殿下,为何要延缓发放边境守兵们过冬的粮饷”?
“大祭司,你是知道的啊,如今国库空虚,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
“我问个内库司,存银是够了的”。
“是…那你也知道是刚刚够的,可现满朝文武的上个月的月俸都还没发,眼看就要年关了,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这…,那不如先支一部份由南宫将军送往边境驻地,以示隆恩”。
“嗯…,那其他的呢,除非大祭司已经有了办法解释钱粮的问题,否则,也是没多少也支的”。
“我会尽快想办法筹措钱粮的,请殿下先放一半下去”。
“一半啊…”,白岐仍在犹豫,内库的一半下去了,剩下的也就不多了,再加上,此事本来就是想让给南宫远一个警示,待他去了边境之后,被边境守军的将士们追问,等他的请求发放粮饷的呈报上来,再放的。现在看来,昃离怎么会知道,还跑来问责。
“岐王殿下,若是你不肯,那昃离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不足的钱粮了”。
白岐一听,眯眼看向昃离,这是威胁吗?以为我离了你,就没了办法了吗?哼…昃离、还有南宫远你们都给我等着。
“好…一半”,白岐无奈答应着。
昃离等着白岐下旨给内库司和军机司,在没有亲眼见到白岐下旨是不会离开的。
白岐见昃离不动,便知道他这是在逼自己马上下旨,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叫了寇总管,拟了书诏,交给寇总管去办了。
次日清晨,南宫远及三位世子与卫夫人和红夫人话别后,便飞驰去了凤都城门。
凤都城门外,昃离和军机司的人已经等候多时,孙副将也领了护粮饷的兵马从校场赶了过来。
军机司的人见南宫远过来将粮饷的册子递给他过目,让他盖印签收。
南宫远见数目不对,问责军机司,不肯签收。
军机司的人不好回答,只好向昃离求助。
昃离过来,拉了南宫远解释,并承诺一定会将不足的粮饷全部补上。
南宫远忿然窝火,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签收了,交帐册和粮饷交给了孙副将。
南宫赦四处张望,一直没看鄢子月的身影。
南宫远简单的向孙副将交待了一番,让他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队伍整装待发,粮饷清点交割完毕,护粮饷的兵马也已经就位了,孙副将走过来向南宫远禀报。南宫远看了一眼南宫赦,示意即刻起程。
人马已经开始走了,南宫赦原地不动,看着城门的方向,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下马迎了上去。
鄢子月下了马,从马背上卸下包袱扔给南宫赦道:“接着,给你的”。
“是什么啊”?南宫赦提溜着沉甸甸的。
“药,各种药,解毒的,治伤的,还有补充元气的,还有果脯,我都已经装袋了,方便携带。还有这个…”,鄢子月更靠近了些,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来递到南宫赦的手上道:“你留着,这里边有银票,还一颗救命的药”。
“啊…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可能用得上呢,用不上更好,都给我带回来”。
“月儿…”,南宫赦一时情难自控,将鄢子月拥入怀中。
这一幕,不远处的南宫远和昃离都看到了,两人相视无言,脸上的表情却是尴尬得很。
“月儿,你等我回来”,南宫赦贴在鄢子月的耳边道。
“嗯…你若是不回来,我去找你”。
“好…”,南宫赦又把鄢子月往怀里紧了紧。
南宫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南宫浔来叫南宫赦。
南宫浔的马还没到跟前,南宫赦便察觉到了,松开鄢子月,将包袱扔上马背系好,纵身跃上马背,一拉缰绳掉转马头,和南宫浔策马而去。
昃离骑马缓缓而至,看了一眼鄢子月道:“月儿…”。
“义父…”,鄢子月仰头看向马背上这个为了火凤国殚精竭虑的男人唤道。
“一起回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相视一笑,各自眼中的芳华都印在黑瞳里,有一种天然的默契感。
鄢子月翻身上马,与昃离并行。
“月儿…我今日没能去看你,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义父…是不是遇上了烦心的事”?鄢子月察觉昃离眉心的凝重。
“啊…没什么大事,月儿不用担心,只是又有一段时间忙了,没时间去看你”。
“义父…我能帮上忙么”?
昃离轻轻一笑道:“月儿…你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些再说吧”。
鄢子月并没有辩驳,而只是颔首低眉,看似毫不在意,可心中却不是滋味。
昃离送了鄢子月回康王府,不肯进府,目送鄢子月入府便转身离开。
鄢子月回了房,站在露台上百无聊奈的看着康王府的每一个角落,突然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辗转进了骆管家的房间,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骆管家亲自送他们出了府。
鄢子月不想去多想,但却不得不留意。
晚饭时间,鄢子月特意旁敲侧击地问骆管家今日府中可有来什么不寻常的人,骆管家显然撒了谎,刻意隐瞒,这便让人更加怀疑了。
夜色催更,鄢子月裹着黑色的貂裘,站在露台上仰望着并不明朗的夜空,星稀云淡,风冷露寒。忽然,王府后门一个熟悉的身影,骆管家悄悄开了门,放了两个人进来,引到他的房间,掌了灯,这次约一个时辰才出来,骆管家亲自送人出府才返回。
鄢子月实在是没法说服自己,不得不怀疑一直十分信任的骆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