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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引了鄢子月在正堂坐下。
“这里的每一个牌位都是我胡氏一族英年早逝的人,其中便有红娘的父母”,老妇人看着上下两排灵位,似有万千苦楚说不出,只能化作两行清泪。
“我胡氏一门本就火凤国军机司底下铸造处的掌事,主管火凤国的兵器铸造一事。说来已经有快二十年了,那时正是我儿胡宽任铸造处掌事,偶然巧合之下,认识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鱼堡堡主,两人皆因对兵器铸造的痴迷而相投,几番接触下来便成了知己,时常往来。两年之后,火凤与逍遥一战,当时飞鱼堡正为逍遥国打造兵器,因量大且工艺要求高,飞鱼堡堡主便请我儿去指点一二。战时不得闲,我儿抽不开身,飞鱼堡堡主便亲自来了凤都,一呆就是一个月,?一个月里时常与我儿谈及铸造之术,久而久之,我们便更加视他为知己,可不曾想人心叵测,当我儿媳生下孩子之后,他便将母子一并掳走,要挟我儿前去飞鱼堡。我儿念及爱妻幼子便与当时府中得力的管家,也就是红娘的父亲一道去了飞鱼堡,一去便是一月有余。之后逍遥国与火凤国战事越发紧张了,逍遥国所制的兵器与我火凤国相同不说,更是时常有更加克敌的兵刃出现在战场之上,当时火凤统帅是康王与南宫远将军,问责铸造处,可当时我儿身在飞鱼堡是不争的事实,康王与南宫远将军便判定我儿背叛了火凤,罢了我儿的官职,我胡氏一门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共二十九口便沦为罪奴,关进了死牢受尽凌辱。数日后我儿归来,面见了康王,承认了背叛一事,得康王首肯地牢里见我时告知儿媳与孙子已被害,红娘的父亲也被杀,之后便自刎谢罪了。康王或见我们可怜,将我们暗中保了出来,交给当时红英堂的堂主照顾着,便有了这个余生村。再后来,便是红秀接任了红英堂堂主之位,继续照顾我们,但她心气儿高,一直对他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一直追查凶手,后来不幸也被害了,此后红娘接替她的姐姐,一直照顾着余生村”,老妇人说完长呼了一口气,仿佛把心中压抑了多年的秘密吐出来。
“我父王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更不会因为你们当时可怜便保你们出来的,从死牢里保人出来本就是犯法的,父王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你们,必然是有什么原由的,我想此举该是他信守承诺而做的事”,鄢子月听完便提出了疑问,看向老妇人道:“老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告诉我”。
老妇人惊了一下,看向鄢子月,虽然她脸上有尘土看不清表情,但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却让人无所遁形。
“好精明的娃啊”,老妇人短叹了一声接着道:“我儿自尽之前确有交给我一份锦帛交待我若康王食言,便将锦帛销毁,之后我们得活又在余生村呆了一年之后,康王亲自来取,老身见了他后,觉得他可信,便交给了他。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的父王。”
鄢子月听完蹙眉眯眼,细细的回忆着书房里的一切,看是否见过类似锦帛的东西。
“老夫人,那锦帛是什么颜色”?
“老身没记错的话,该是黑色”。
“黑色…”,鄢子月便又细细的回想着,突然想到了,或许该是那个吧。
鄢子月定了定道:“老夫人,你说你们当时被沦为罪奴,身上该有标记才对”?
老妇人一听,苦涩的一笑道:“是呢,我们胡氏一门二十九口,人人身上都有标记,那是耻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印记”,说着抬眼看向鄢子月道:“我的在后腰上,娃,你要看吗”?
红娘听着将衣领扯开,肩头处一个牡丹花的纹身,细看之下便分明是一个“罪”字。
中年的男子也扯开了衣领,胸口处也是一个“罪”字,只不过已经模糊了。
“老夫了,你可曾想过,但凡身上有标记的罪奴一旦被发现,按律是要视为逃犯,轻则监禁终身,重则斩首示众的。余生村现今的村民里有半数以上身上是有标记的吧。那他们出去之后,随时会有危险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老妇人转看向红娘一眼道:“我们不能再拖累红娘了,而且只要多注意一些,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你这是侥幸,老夫人,你若方才跟众人说了这一情况,他们只怕不会愿意离开余生村的”。
老妇人一听,看向红娘,脸上顿生了几分恐慌来。
“不过,老夫人,你的做法是对的,村民有手有脚是该自食其力,老是靠别人,人都要废了”。
红娘闻言忙上前行礼道:“少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还是得靠你。想出去的村民,跟你一样做一个纹身掩盖一下,之后到你管理的店铺上工不就行了,你既能照顾又能保护他们,按工结算那他们也就不算不劳而获了,相信也不乏优秀者,说不事实上还能成为你的得力帮手呢。至于不想出去的,店铺里需要做的活计大可交给她们做。另外,我看村子周边沃土茂林,开垦种点粮食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红娘听了鄢子月的话,喜上眉梢道:“谢少主指点,这主意实在太好了”,说完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老身替余生村的人多谢了”。
“不过,红娘,你这些年挪用的钱两,你得还来”。
红娘一听,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但不急于一时,我给你十年的时间,你好好经营店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该挣出来的吧”。
“谢少主…”,红娘一听还说什么,五体投地的叩谢。
“起来吧,不过你私自挪用还是违反了门规的,回去后自己领罚吧,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鄢子月说完转身离开,骆管家看了看红娘,扶了她起来道:“尽快安排吧”。
“嗯…”,红娘看着鄢子月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激之情翻涌,决心此生至死追随,绝不背叛。
鄢子月和骆管家回去了来时的男孩的院子,屋中已经掌灯,男孩的父母均在,又花了些钱才换回了衣服,便匆匆离开了余生村了。
出了村口,老远就看到了雷云霆、铁龙和风影等着了。
“你们截的钱粮呢”?
“在那边…”,雷云霆先指着道。
“骆管家,麻烦你再走一趟了,给他们送去吧,记得交到红娘的手上”。
“是…”,骆管家拉了雷云霆当苦力一起送粮去了。
“公主,我们无意中打探到,腊八,飞鱼堡有盛会,好像是向世人展示他们铸造的神兵”。
“哦…是吗?正好,交给你们两位一个新任务,给我仔细的查一查飞鱼堡,在越细越好”。
“是…”,两人回应后闪身便离开了。
鄢了月看了远方黑色起伏的山峦和星空下寂静的旷野,突然觉得世事无常,父王和母妃去了哪里,为何迟迟未归。
不一会,骆管家和雷云霆回了来。
“办妥了”?鄢子月问道。
“嗯…”,雷云霆点头道。
“少主,红娘请我们回村中暂住一晚”,骆管家道:“少主,现在往回赶,回城该是亥时了,城门怕是已经关了”。
鄢子月看了看远方道:“此处离往生寺不是很远,半个时辰可到,我们去往生寺借住吧”,鄢子月说完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骆管家和雷云霆上马一路猛追。
鄢子月进了往生寺便熟门熟路了来到了自己曾住的小院,推门而入,一种亲切熟悉之感,脸上不自主的泛起笑容,进了自己的屋子,空空如也,但香木的床板依旧。鄢子月抚摸着屋里的东西,开启所有童年的记忆,虽然清苦,但很充实,欢声笑语不断,没心没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鄢子月和衣而睡却十分的舒服,没有乱七八糟的梦魇,一觉醒来精神极好。
鄢子月特意拜见无量大师,被清海告知正在闭关中,交待帮转达问候后,简单的用了些早饭便回城里去了,进府便直接到了书房,翻找出木匣子,打开抽出里边的黑色锦帛,满心的疑问。
这连续几日的折腾把鄢子月累坏了,回了星月阁后泡了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物便进宫上司学处了。
布籽言几日不见鄢子月,来了便了一顿盘问,鄢子月觉得这些事真是不好说,便都囫囵的带过了。鄢子月把挑选的粉黛送给布籽言,又送她回府。
“子月,谢谢你”,布籽言收了礼物接着道:“子月,今天夫子还念叨你,你这老是逃学怎么行啊”?
“夫子说什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怎么没来的话,我只能一直谎称你不舒服,问多了,我也赖得回答了”。
“哦…我不在,有些人不是正好高兴么”?
“不过,我看也没多高兴,特别是凤仪公主,总像是有心事一般”。
“她是因为南宫赦去了边境了吧”?
“你说对了,南宫小世子来司学处的时候,两位公主总是打扮得特别漂亮,时不时的找南宫赦说话的”,布籽言说着看着鄢子月,想看看她的反应,见好脸上平静如水,问道:“你不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布籽言哑口了,还真是找不到话回答,只能说鄢子月的心太大了。
“到了…”,鄢子月目送了布籽言回府后,便调转马车向大司命宫去了。
大司命宫门口,鄢子月见开门的是樊掌事便问道:“义父在吗”?
“公主,大祭司不在,一早便出门了,这几日每天都是如此,早出晚归的,经常一脸的愁容”。
“是吗?那你知道他都去哪了吗”?
“公主,大祭司没说,我也不知道”。
“哦…”,鄢子月思索了一阵道:“那我去藏经楼了,如果义父回来就告诉我”,说着便往藏经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