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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子月有些倦意的回了康王府,从骆管家口中得知南宫赦来过,还留下了口讯,说屾来了凤都,在花明楼,希望能见面。鄢子月听完转身出了府直奔花明楼去了。
花明楼,屾坐在一楼厅里靠门的位置,一直盯着门口看,见到鄢子月的身影出现,迎上前,却一字未语。
鄢子月看着屾,大致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微微一笑,引了他往楼上雅间来了。
“屾巫灵,他没事,放心”。
“嗯…”,屾一听,稍稍安了些心,接着问道:“你…你能救他吗”?
“我绝不会让他死”,鄢子月是说给屾,也是说给自己。
屾看得出来,鄢子月是认真的,可见她对裂天是真心,突然觉得如果裂天能够逃过这一劫,能和她在一起幸福生活,也是一桩美事。想到这里,屾决定还是隐瞒下裂天的身世,先帮着想办法救出人再说。
鄢子月向屾问起了裂天之前的情况,屾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这让鄢子月越发心疼起裂天来,觉得裂天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换成自己,估计早死了。末了,鄢子月决定带屾回康王府,花明楼人多眼杂总是不便,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枭焰眼看着鄢子月进了花明楼,见她一脸的倦容,有些心疼,估摸着时间,便来了她所在的雅间。
鄢子月听到敲门,打开便见到枭焰,自然这早就料到了,不过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扑过去的冲动,看样子,自己对他已经产生了些许依赖了吧。
屾看过来,目光落在枭焰身上,此人在花明楼从未见过,不过能感觉到对方君临天下的气势,尽管收敛着,但让人不能忽视。
“月…”,枭焰嘴角轻抿,眸中温情不掩。
“有事吗”?鄢子月克制着心中小小的喜悦,对自己有些愠色。
枭焰听出鄢子月言语中的漠然,心中一紧,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
“没事,我先走了”,鄢子月说着擦身枭焰身边出了门。
枭焰一手拽过鄢子月,看着她,轻声唤道:“月…”。
鄢子月此刻心中有些烦闷,没有抬眼,只是站着不声不响。
枭焰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目光扫过屾,放开了手道:“月,记得有事随时来找我”。
“嗯…”,鄢子月点头,不敢看枭焰,带着屾离开了。
典刑司,典法司的楼正、典户司欧阳连磬得了旨意连夜来找曹少丞,要求提审裂天,极早定案。
曹少丞得昃离交待,想要拖一拖,欧阳连磬不依,只想尽快了结,撺掇着楼正,要求立即提审裂天。曹少丞抗不过两人,只好传唤了裂天开审。
曹少丞居中坐正堂,左边是欧阳连磬,右边是楼正,两侧衙役数十,皆执杖而立,右下坐的是记事主簿。
裂天被带了上来,脚链手铐铛铛直响,一头枣红的发凌乱,咖色的双眸冷冽,五官立体如刀刻,让人有些生畏。
“跪下”,欧阳连磬瞟过一眼,眼中的鄙夷之色十分明显。
裂天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得笔直,丝毫没有半点惧色,目光直视着三人,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欧阳连磬示意衙役,两名衙役上前,抡杖朝裂天的腿弯子照打下去。
裂天被打得一条腿的膝盖着地,拼命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硬痛,站直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欧阳连馨。
曹少丞见状,赶紧解围道:“楼司法,欧阳司户,我们开始吧”。
“慢着,这犯人还没跪下呢”?欧阳连馨道。
曹少丞看了看楼正,见他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只好开口道:“欧阳司户,今日如果犯人不跪,是不是就不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想说,欧阳司户若是执着于此,我和楼司法就先下去等着,等犯人什么时候跪下了,我们再来审”,曹少丞把楼正拉下水道。
楼正心里清楚得很,曹少丞是大祭司的人,欧阳连磬是白丞相的人,现在朝中局势不明,自己不好站位,最重要的是,如今王女之位悬空,三个公主,谁也说准,尽管岐王手中的两个公主胜算大些,但是子月公主一直不曾露面,但自己得到的传言却不少,又是康王的女儿,自己多少有些期待的,毕竟康王与自己曾是发小,交情还是不错的。
楼正心里的想法,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所以明知曹少丞拿自己当了一回挡箭牌也并没有表现出怒意,甚至还微露出赞同的意味的表情。
“哼,我火凤国的会审哪有犯人与会审官同立于堂的道理”,欧阳连磬主张道。
曹少丞看了一眼裂天,短短的时间,足够断定他是刚毅倔强的人,只能表示几分敬佩来,但却无能为力。
“来人,还不动手”,欧阳连磬开口,四名衙役上前,两人执杖,两人施压,强迫裂天跪下。
裂天性子,不肯跪谁也强迫不了他,顽强的抵抗着,任他怎么杖打和施压,都毅然挺立。
曹少丞看不下去了,起身道:“住手…”,四人闻语皆停了手,退了下去。
欧阳连磬看向曹少丞道:“曹司刑,怎么,你要护着犯人不成”?
曹少丞顿了一会,开口道:“本司刑特许他不用跪我,两位大人若是想要此殊荣,请便,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便要走。
楼正一看情形,知道曹少丞和欧阳连磬这是较上真的,于是开口道:“其实,典法里也没有明文规定,犯人在堂一定要跪着的,先前就有不少惯例,如孕妇、老人、婴孩以及有腿疾等,不便下跪之人,主审官皆可根据情况,免于跪堂的”,说着看向曹少丞,笑了笑。
曹少丞会意,重新坐下道:“本主审官考虑你有腿疾,就免于跪堂吧”。
欧阳连磬有些不服,看了看楼正,眸中带着几分责难。
主薄呈上罪诉状,曹少丞打开看了看,问及裂天的名姓,裂天沉默以待,无奈只好开始念罪状,每念一条都看向裂天,问道:“你可认罪”?
裂天不置可否,缄口不言。
曹少丞也有些作难,一口气三条罪念完,裂天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楼正从裂天一进来就开始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不是火凤族人,对于裂天的反应也是完全看不明白。
“欧阳司户,貌似犯人不是我火凤族人”?楼正最终忍不住问起。
欧阳连磬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不明说,如今楼正问起,便瞪向裂天问道:“你是哑巴吗”?
裂天瞟了欧阳连磬一眼,满满的轻傲与不屑。
欧阳连磬见此怒火中烧,一拍台案道:“来人,给我用刑”。
“慢着,欧阳司户,这里可是典刑司,不是典户司”,曹少丞道。
欧阳连磬看向曹少丞,两人眼神相接,各有火气,一时之间堂上的气氛很是尴尬。
楼正看了看,开口道:“依我看,如果犯人没有异议,不如,直接让他认罪画押便是了”。
曹少丞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当庭画押了,那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依法当诛。
欧阳连磬目光再次扫向裂天,眼中的厌恶倍增,看着曹少丞道:“曹司刑,楼司法说得在理,罪状也念了,犯人想必是无可辩驳”。
曹少丞看向裂天,见他仍然是进来时的那种不以为意的呆脸,安静得可怕。
欧阳连磬和楼正都看向曹少丞,就等着他发话了。
曹少丞犹豫了一会,反复思量之后,将罪诉状拿给主薄,示意让裂天签字画押。
主薄看着自己的会审记录一个字也没写,实在是没东西也写,轻叹了口气,拿着朱笔和罪状来到裂天面前,示意他画押,裂天看了一眼主薄,没有任何表示。
主薄回头看向曹少丞,曹少丞来到裂天跟前道:“他或许不会写字,摁个手印吧”。
主薄点头,想要拿起裂天的手来,却被抗不过裂天的力气,只好向曹少丞求助。
“既然你没有异议,就画押了吧,等着最后的裁决便是”,曹少丞劝着裂天道。
裂天看了曹少丞一眼,没有敌意,只有漠然和毫不在乎。
曹少丞无奈,最后只得吩咐主薄注明犯人无异议,三司会审定案,加盖三司的大印,按法量刑当斩,合卷封泥呈报御策殿批阅。
“来人…把他带回去吧”,曹少丞道。
欧阳连磬盖了印之后便负气离开了,走之前特意再盯了裂天一眼。
“楼司法,今日多谢了”,曹少丞见楼正要走,便道。
楼正停了脚步,侧身看向曹少丞道:“你不必谢我,我并没有帮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曹少丞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就谢谢楼司法仗义执言”。
楼正抿嘴一笑,转身离开。
曹少丞待两人走后,便下令退堂了,换了便服,连夜赶去了大司命宫。
狱卒接了衙役押送回来了裂天,立即报给了狱长。狱长看了看裂天,半点受刑的样子都没有,便道:“你是不是已经认罪了”?狱卒见裂天不语,接着问道:“你这可是重罪,肯定是斩立决”。
裂天听到“斩立决”三个字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一些颤动,不是怕死,是因为舍不得。
狱长还在裂天身后叨叨着,裂天却已经走远了,背脊挺拔,步伐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