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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子月与昃离以及军机司、典户司、典税司、典农司、典商司等一众大臣在御策殿共同商讨裁军减制的后援工作,典户司欧阳连磬称病未到,鄢子月干脆借机顺理成章的让副掌司驹盛暂时代行事务了。
入夜许久,鄢子月等人才暂时谈完,各司执掌官员散去之后,便整理了各方合理建议与问题,又与昃离一道商讨解决之道,直到深夜才出来。
“裂天,你怎么在这里”?鄢子月出来,一个人影闪了出来,站在面前。
“子月…”。
“离,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说”。
“嗯…”,昃离转身离开。
“迟砮,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是,殿下”。
“裂天,我们走吧”,鄢子月伸手出,牵着裂天的手,往胧月台去。
“裂天,你饿了吗”?
“有点”。
“想吃什么”?
“随便”。
“你有口服了,我独制的香辣鸡翅好不好,一会回去给你烤”。
“嗯…”。
两人牵手走在宫中幽静的小路上,时不时的还能发现一两只萤火虫在草间穿梭,鄢子月想要去捉,好失败了好几次之后,只好放弃,裂天一出手,便抓到一只,因为握得太紧,松开手时,只见萤火渐渐熄灭了。
“裂天,你太用力了,捏死它了”。
“对不起,我…”。
“算了…”,鄢子月手心压在裂天的手心上,再松开时,一抹红色火焰燃烧起来,轻轻一吹,便腾上空中,最后熄灭在风里。
裂天有几分吃惊的看着鄢子月有如变魔术一般动作,那一双如星空璀璨的眼眸里,映着赤焰,美得让人窒息。
“子月…”。
“怎么啦”?
“我…我事话跟你说,我…”,裂天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子月…我如果不是我,你会介意吗”?
“我不是我啊…”,鄢子月重复着,心想,自己何尝不是呢,自己并非是完全真实的自己。
“子月…”。
“啊…我不介意”。
“真的吗?不管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都不会介意”?
“当然,在我心中,你是我的裂天,我的裂天就是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子月…”,裂天忍不住将鄢子月纳入怀里,这一刻,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安稳了些,决定将自己身世的事情瞒下来,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鄢子月看出来了,裂天有心事,估计是跟屾的到来有关,看样子要抽个时间去找一下屾,单独聊聊了。
胧月台,鄢子月在膳房为裂天烤制香辣鸡翅,裂天呆呆的在一旁坐着,看着鄢子月忙碌的身影,倍感幸福,当最后尝到美味时,直呼好吃,一口气吃了十几个,撑饱了直打嗝。
“子月,今晚,我可以陪你吗”?
“嗯…好吧”,鄢子月想了一下,答应了,拉着裂天悄摸的回了寝殿。
两人合衣相拥而眠,一夜无事,却都感觉很温馨很幸福。
次日,鄢子月让人传了书信一封给骆管家,让他约屾午后花明楼单独见。
下了早朝,鄢子月便独自急急往胧月台赶,途经御庭水榭,撞见鄢凤沅在水榭亭台与卓昭见面。因隔得稍有些距离,加上不想自己被发现,鄢子月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不过看情形,鄢凤沅好像在逼卓昭做什么事情,卓昭只好给她跪下了。显然,鄢凤沅很生气,给了卓昭一巴掌,愤然离开。鄢子月见鄢凤沅朝自己这边走来,只好躲进了周边的花木丛里,直到鄢凤沅走远才出来。
鄢子月本想就此离开,权当没有看见,可回头瞧见卓昭还跪在原地不起,犹豫了片刻后走了过去。
“人都已经走了,还不打算起来吗”?鄢子月一脚踏进亭子里道。
“是你…”,卓昭显然没想到遇到鄢子月,便站了起来。
“你,伤都好了吗”?
“休养了一个月了,已经全好了,还未多谢你大选之时的救命之恩”,卓昭双手抱拳深鞠一躬。
“不要谢了,我并不认为有救过你”。
“是吗”?卓昭抬眼看了一眼鄢子月,抿嘴一笑。
鄢子月此时才第一次认真的瞧卓昭,浓眉大眼,生得秀气,常年习武,强壮的体魄倒是与这张脸有些不符。
“你…你喜欢鄢凤沅”?
“你怎么知道…”?卓昭脸上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便恢复如常道:“你,刚才都看见了”?
“不,我只看到鄢凤沅气冲冲的离开了,是你惹她生气了吧”?鄢子月隐瞒自己看见的事实,换做巧妙的提问。
“我…我怎么会惹她生气,我疼她还来不及”,卓昭说及此,眼神中有些忧伤。
“那你们怎么回事”?
“我只是无法答应她的要求”。
“什么要求啊”?鄢子月问得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她让我…”,卓昭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鄢子月没再说下去。
“不方便说么”?
“嗯…”。
“那好吧,算了,我走了”。
“你,就当没看见我”。
“嗯…放心,我绝不说出去”,鄢子月说完便走出亭子,余光瞟了一眼卓昭,看他的反应,推断出,恐怕鄢凤沅让他做的事与自己有关。
“喂…对不起,那个,你,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了,身边多跟几个人为好”。
鄢子月一听卓昭的话,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回头一笑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胧月台,鄢子月回来换下朝服改了男装便直接出宫往花明楼来了。
花明楼,金不换见到鄢子月有些吃惊,迎上来道:“月…月公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了吗”?
“当然可以来,我还巴巴的盼你来呢”,金不换说着,亲自引了鄢子月往楼上走。
“月公子,可是来找焰财神”?
“不是。对了,他在吗”?
“他不在,回枭京了,有快一个月了,走的时候可急了,把煌小公子,也带走了”。
“噢…”,鄢子月想了难怪这有好久不见他来骚扰了,但为什么会走的那么急,却是想不通。
金不换推开二楼的尊贵雅间,待鄢子月进去后,赶紧跟进去,双膝跪地,叩首道:“金不换拜见王女殿下,万岁万万岁”!
“金不换,你做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是,殿下”。
鄢子月无奈地看了一眼金不换道:“在花明楼,没有王女,只有月公子。以后在花明楼,你就称我月公子就好了,我爱听”。
“这,我哪敢哇”!
“你怎么不敢,刚才在楼下,你不就敢了吗”?
“那不是人多眼杂吗?我怕给你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那你是准备抗旨不遵啰”?
“这,我就更不敢了”。
“既然不敢,那就照办吧”。
“好叻”。
“嗯…对了,一会,骆管家带人过来,你让他们上来就行”。
“好,我先下去给你备点新出的菜式,正好尝个鲜”。
“嗯…去吧”。
金不换听了,这才转身出了门,把门轻轻合上。
一会,骆管家带了屾上来。
“屾巫师,请坐”。
屾看了看鄢子月,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毕竟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往日的公主,而是火风国的王女。
屾进了雅间,背靠门而坐,多少有些拘束感。
鄢子月倒了一杯酒,推过去给屾,笑道:“屾巫医远道而来,我该一尽地主之谊的”。
“屾谢王女殿下”,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鄢子月一个眼色,骆管家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屾巫医,请随意,不必拘谨”。
“是…”。
鄢子月并不急于问话,因此,两人都陷入尴尬的沉默。
屾时不时的看向鄢子月,憋了许久,才开口道:“王女殿下,叫我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鄢子月听着,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敢问屾巫师昨日可是跟裂天说过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看他昨日回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担心他,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夫”。
“这…”,屾没有想到鄢子月会这么直接的问,意思里既说明她已略有所知,又道出裂天此时特殊的身份,这让屾感觉到很被动。
鄢子月看着屾,目光诚恳清澈,给了屾无形的压力。
屾想了好一会道:“也罢,迟早会知道的,我就如实告诉你吧”。
接下来,屾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从第一次救了裂天的生母查依说起,鄢子月细细的听着,一直沉默,没有插话,直到屾说完。
“王女殿下…你现在都知道了,你…”。
“你是想问我打算怎么办,怎么安置裂天对吗”?
“是…”。
鄢子月扯动嘴角浅浅一笑道:“他的事情他自己作主,他若是要回去,我绝不拦着,他若是留下,谁也休想带他走”。
屾闻言,被震到了,虽然对此微有怒意,但也为裂天感到高兴。
“王女殿下…我们是一定会带裂天王子回去天狼谷的,他身为天狼的王子,他就该肩负起天狼国的责任,继承狼王之位”。
“你们的事,我不会干涉,但是,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们逼他,否则,我会请你们离开火凤”,鄢子月说这话说得很客气,却十分认真,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威慑力。
“这…”。
“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在康王府吧,免得招人耳目”。
屾听着,没有反驳,确实在凤都有诸多不便,于是开口道:“谢谢了”。
“嗯…我有事先走了,回头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让骆管家找我”,鄢子月说完,不等屾开口,转身拉开门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