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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自家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娃东家,这会儿已经累的两眼呆滞,只得对着一旁的伙计使了眼色,紧着将一杯热茶端到了叶晗月面前。
“呵!焦掌柜这话,说的我好像成了个伙计,还是个专爱埋怨的伙计。”
“这……小的……”焦掌柜面色微讪,当即想要解释。
“焦掌柜,那边有个客人找你。”
“哦……好。”焦掌柜听到身后伙计的喊话声,只得先对着叶晗月行了一礼,说道:“东家,小的先过去了。”
“好。”
叶晗月笑了笑,然后接过茶水,兀自小口喝着,几杯水下肚,她心头的那股疲惫之极的感觉,顿时缓解了许多。
她虽然觉得好了一些,但侧头看到门外那一条排成长龙的女客队伍,这心头便是一沉。
看来今天晚上还是熬个夜,早点将现代的皮尺模型画出来,抓紧找个铁匠铺子做出来一副才是。
叶晗月凝眸想着,接着又喝了几口茶水,随之也不敢再多休息,以免外面本就等的不耐烦的女客,再次闹腾起来,只得搁下茶杯继续弯腰干活。
三王府,冷秋阁。
“王爷,马车已经备下了。”
“嗯,走吧。”
皇甫修身着一身玄色朝服,淡淡回应了顺风一句之后,抬脚便出了冷秋阁。
他的身体前几日就已经大好,只不过为了做做样子,他只得继续将自己弄出一副虚弱模样,以此也好瞒过府外众多眼线,而私下处理自己的事情。
今日距离他受伤回京,已经过了一周有余,他想着自己的伤,就算是再怎么严重,在外人眼中,也总归是有所好转。
未免被人抓住此事诟病自己,他也不想再继续以‘身体不适’为由,藏于冷秋阁。
皇甫修原本打算今日出府去别院看望叶晗月的,却不料晨起之时,就得到了宫里传过来的消息,说是老太后宣他进宫,以观病况,于此,他只好直接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修儿叩见曾祖母。”
皇甫修一入得太后寝宫,当即伏身跪拜,可太后却急急着了人,将他扶了起来。
“你身上的伤才刚刚好上一些,哪里需要这般给哀家行礼,快,快坐过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一脸慈爱,看向皇甫修的昏黄眸子中,担心关怀之情,随同眼眶里泛着微光的泪花一并出了眼眶。
皇甫修见太后如此,只得顺着太后的意思,坐到了太后身侧。
他爽朗一笑,亲昵的握住太后的手,便说道:“曾祖母,我身上这伤并不打紧,倒是您老人家多顾及身体才是。”
前些日子,皇上特意叮嘱他的几句话,他可都放在了心里,虽然那皇上故意提及这些,兴许是打着旁的主意,但皇甫修依旧相信,眼前这个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曾祖母,绝对是真心关心他的伤情。
皇宫内院,人情淡薄,太后对他以及对三王府的照拂,皇甫修自小便有所感激,这会儿自然不忍再让太后为自己担心。
“哀家这身子如何,自然有这宫里的太医们照顾,倒是你……”太后眉间突然升起一团愁绪,紧接着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你父亲如今远在边疆驻守,长年累月的不在京城,不在三王府,哀家对你独自住在宫外之事,一直都担忧的很。”
太后抬眼看向皇甫修,眉眼间慈爱不减。
“你这次被奸人暗害,哀家这心里就更是担忧,只是你如今已经不是个孩子,哀家若是将你养在宫里,也是不合适。”
皇甫修见太后所说的话中,似乎夹杂着一些愧疚之意,他心中略有感触,忙抬眼笑着安抚。
“曾祖母,修儿这次受伤,也是意外之事,您看看……”他突然站起身,十分孩子气的在太后面前伸展胳膊,走了一圈,随之坐回软榻,接着笑看太后,说道:“曾祖母,修儿是男儿,男儿原本就该志在四方,受点伤也只是增加磨练罢了,曾祖母委实不用替修儿担忧。”
太后浅笑着看着皇甫修,眸色之中,略有迷离,半响她才轻拍着皇甫修的手背,轻声说道:“你倒是会宽慰哀家。”
皇甫修听着太后这句话,觉得似乎别有深意,但太后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他就又听得太后又开了口。
“今日刚巧你过来,哀家这儿正巧有一件难办的事,想让你替哀家参谋参谋。”
“曾祖母请说。”
皇甫修并不知道太后要说什么,但看着太后此时的神情并不凝重,便猜测这件事并非难办之事。
“哀家现在老了,指不定哪一天就要去陪先皇,所以哀家想在行将就木之前,将哀家当年同先皇大婚时所穿的嫁衣,再照着原样重新做一套,只是……宫里的制衣局,怕是难以做出哀家想要的嫁衣。”
皇甫修听到此处,已然知道太后想要自己帮忙的是何事。
他自小就听说太后和先皇的感情十分的好,且刚才他看见太后在说起嫁衣时,神情之间满是痴迷之色,可见太后是真心想重新做一套嫁衣缅怀先皇。
如此情深,他自然不会拒绝。
“曾祖母放心,这件事修儿已经放在了心上,待会离宫,我就派人去各地寻找手艺精湛之人,替曾祖母做嫁衣。”
“还是修儿最得哀家心意。”太后很是满意皇甫修的话,她夸赞了几句之后,忽而眼神之中尽是迷惘之色,缓缓提及以前的事情来。
“你父亲当年也像你这样,只要哀家开口提出的事,他总会想法设法的让哀家满意,于先皇而言,你父亲更是皇上诸多皇子当中,最为适合做太子的人选,只可惜后来你父亲因着那件事,惹恼了皇上,不然……你和你父亲、尚且也不会这般骨肉分离,只能有一日没一日的见着。”
太后说到此处,神情更显恍惚,暗黄的瞳仁里,满满都是对过去之事的迷惘。
皇甫城未能做上太子之位,这些年她原本也是看淡了一些,但随着年华渐逝,昔日那些她看不透的,如今倒是看了个透彻。
这世间巧合之事本来就少,多的也是人为算计,只是如今时局已定,这该是如何的总归会如何走下去。
太后枉自感伤了一时半刻,随即才笑着看向皇甫修,接着方才的话说道:“哀家也是老了,这说着话转瞬又会忘了自己在说什么,你也不必留心记着这些,只要好生听你父亲的话,好好照顾着自个儿便好。”
皇甫修眸光微微闪烁,尤其是方才看到太后眼中暗藏的那点莹莹泪光,心里更是感触良多。
但他素来忍耐力极好,所以即便此刻心里如同大海翻腾,破涛暗涌,他的面色一如初见太后那般,无波无澜。
半个时辰之后,太后毕竟年迈体弱,今日也是由皇甫修陪着,她才陪着坐了这半个时辰,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就匆匆打发了来人,兀自歇着了。
皇甫修见太后露出疲惫之色,只好先一步寻了借口,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一离开太后住所,按照常理,他理应再去皇上那儿一趟,至于说不说什么倒是次要,主要还是为了给皇上请个安,以免落人口实。
可他虽然在进宫之前,是做了这样的打算,但此刻他出了太后寝宫,却是直接离开了皇宫。
不为旁的,只因他方才听了太后提及三王爷当年因错未能当上太子的事,心里有些替自己的父亲觉得不值,如此,他并不想在此刻、自己情绪不稳之下,去见一个并不受自己待见的皇上。
皇甫修自小虽然跟随封为亲王的三王爷,住在皇宫之外,但对于皇宫中的事,他却是比谁都要看的透彻。
当年三王爷明明诸君之位在望,而如今却只能做一个小小亲王,而且还是一个被远派边疆不被皇上待见的王爷。
遥想当年太上皇在位之时,他的父亲尚且得到太上皇亲口认可,得以属意太子之位,可最终不过短短几日,当日京城之中,隆宠、声望最多的三王爷,却落得一个如今这样一个下场。
对于这件事,皇甫修的心里一直想知道,当年皇宫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他的父亲和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而这件事是不是和现任太子脱不了干系。
每当他质疑这点,他就对皇甫弘宣多出几分厌恶感来,即便皇甫弘宣是他的亲皇叔,即便他以后有可能当上皇上,掌握他的生死,他依旧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他。
当年之事,他隐约从太后、以及旁人闲谈的话中,得出了一些缘由出来,但他所知道的,也只不过是知道三王爷当年是犯了大错,至于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他至今也没查到。
太后刚才的那番缅怀,他听完之所以觉得心情沉重,多半也是在为自己的父亲不值。
作为儿子,他自然认为自己的父亲远要比皇甫弘宣更适合做未来的皇上,但事到如今,他除了替自己生父觉得有些不值以外,却是半点重新帮自己父亲夺得太子之位的心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