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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哥这个称呼都不愿意叫了,裴远归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姜晓晓可不知道眼前脸上一副温和笑意的人有些危险的想法,她看着这张看了很多年的脸,想起了多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黎远归和姜晓晓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便那么好的。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烈日灼灼,即使车载空调已经把热意蒸腾得所剩无几,黎远归心头依旧萦绕着一股燥意。
声嘶力竭的蝉声里,一旁的柴静正在冷声叮嘱着他,无非是些在新爸面前要乖巧云云,黎远归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微哂。
柴静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么多话。
15岁的黎远归尚是一个不听管教的刺头,父母时不时的矛盾到最后走到离婚,更是加速了这股叛逆。
“到了。你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人。”
车停在了一栋楼前。
黎远归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嘴角有些嘲讽地够了起来。
他还以为柴静是傍上大款了呢,嗤,就一暴发户。
暑假时,刚进姜家他是竖着一层尖刺的。
他冷着一张脸,几乎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冷心冷情的母亲亲昵地挽着身边的陌生男人,脸上是虚情假意的温和,“远归,快叫爸爸。”
远归,15岁的黎远归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她以前可从没这么亲昵的叫过他。
眼前男人脸上可笑的慈爱让他作呕,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假装看不见女人脸上的气急败坏,转身上了楼梯。
姜晓晓早就从父亲的口中知道自己将会有一个新哥哥,知道啦这个消息后,她高兴得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下了,最后还是父亲见她这下去可能会对身体不好,强制性的让她按照平时的作息吃饭和睡觉,但就算只是这样,姜晓晓一点也不难过,相反的,她更高兴了。
这股强烈的高兴和兴奋在见到裴远归之后便一直都没有消失。
父亲告诉姜晓晓这个消息之后,她便一直再等待。裴远归再被柴静拼命训斥强迫搬进姜家有多久,她就等了有多久。
还好,姜晓晓也是梦想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得知新哥哥将在明天到来之后,姜晓晓再一次的失了眠。
从小到大,她总是憧憬着有一天能拥有一位哥哥,从小她便害怕孤单和一个人独处,但是父亲又总是出差,母亲有很早便离开了她们,每一次看到身边的小伙伴有兄弟姐妹们的陪伴,她总是很羡慕,终于有一天父亲清口告诉她,她将拥有一个新哥哥了,姜晓晓高兴坏了。
终于,她如愿以偿了。
盼望着,盼望着,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姜晓晓特意换好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小熊。这只小熊陪伴了她很久很久,现在,她要把它送给新哥哥。
听到楼下传来讲话声的那一刻,姜晓晓便立刻测评房间里跑了出来,站在了上到三楼的必经之处——转角。
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裙子,手里紧紧地攥着小熊,心里紧张极了。
希望哥哥会喜欢,此时此刻,她在心里起祈祷到。
这个礼物还是她特意询问过班里的小伙伴之后得出的答案。
当时她因为这件事高兴了很久,连一向对人对事都很平淡的桑椀都看出来了。
那天,她破天荒的主动和她说了话。
“最近你怎么这么高兴?”
桑椀主动和她说话,姜晓晓高兴极了,她觉得这几天的自己好幸运,不仅如愿以偿地拥有了新哥哥,一直对她不冷不淡地桑椀居然主动和她说了话。
但是,高兴归高兴,她可是没忘记爸爸当时高祖自己的时候特意叮嘱过自己要先保密,对任何人能不能说的,
当时的她听到这话有些苦恼地皱眉皱眉,开口问道,“任何人都不可以吗?”
姜顺林很有耐心地回答她,“是的,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许告诉她哦。”父亲抬手冲她摇了摇手指。
姜晓晓顿时丧了气,垂头丧气,不太死心地问道,“那,和我最好的朋友桑椀呢?”
姜顺林地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没有卡开口询问女儿口中的好朋友桑椀指谁,他只是耐心而温和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不可以哦,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你先别告诉她,等到爸爸把哥哥接回家了再告诉她好吗?”
“哦。”姜晓晓沮丧的点了点头,不过这点难过只是暂时的,很快她便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变得高兴起来。
姜晓晓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桑椀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顿时便有些慌了,但是想起父亲的叮嘱,觉得还是要保守秘密,于是她在桑椀堪称平淡的表情下磕磕绊绊地开了口,“啊,就是,最近,我得到了一样新玩具,呃,这个玩具是我平时最想要的,终于得到它了,呃我真的很高兴。”
话音一落,气氛便是一静。
桑椀睁着她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也没说话,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没有。
不过,姜晓晓捂脸,就自己这副磕磕绊绊地样子,别说软软了,她自己都不相信。
就在姜晓晓扛不住桑椀这直白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在这目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地时候,桑椀终于有了动作,她居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姜晓晓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啊,是这样啊。”
平时聪明得吓人的桑椀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她还是高估桑椀了,她确实对于人情世故不怎么精通。
姜晓晓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桑椀镇定,看起来很靠谱的侧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软软,你觉得......如果即将有个那么一个人,我很喜欢他,想给他送份礼物,我应该送什么?”
桑椀这次没让她等很久便回答了,“送你喜欢的,既然她是你喜欢的人,那么你喜欢的东西她也一定喜欢。”
姜晓晓顿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哦,软软果然很靠谱。
“软软谢谢你,我知道要送什么了!”
不过这次她又认为错了,这句话不是桑椀想得,而是她无意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
不过她也没问,不是吗?
好的,让我们时间回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就是哥哥吗?”
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黎远归抬起了头。
站在楼梯口的小女孩约莫10岁,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怀里抱着一直棕色的小熊,正怯怯地看着楼梯上的他,对上他冷漠的视线,忍不住轻轻退了两步。
娇生惯养的胆小鬼。
黎远归轻嗤,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过去了。
他没想到她会拦他,毕竟被他看一眼都吓得后退,可这只手确实横在了身前。
黎远归皱眉回头。
这次在他不耐烦的视线下,女孩瑟缩了一下,却没再后退。
新哥哥的眼神好吓人。
不到10岁的姜晓晓就这样睁着一双懵懂无辜的眸子,忍住再次后退的冲动,说了他们相遇之后的第二句话,“哥哥,这个送给你。”
黎远归的视线落在了她手里的小熊身上。
他半响没开口,姜晓晓也不敢放下手,只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时间一久,手臂便开始轻轻发起抖来。
她咬着唇,忍着没动,却没看见低着头的黎远归表情越来越阴戾。
“啪——”
“唔——”
吃痛声响起,姜晓晓手里的小熊掉在了地上。
她捂住刺痛的手,惊慌抬头,黎远归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她,眼睛里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黎远归咬着牙,甚至到了牙根隐隐作痛的地步。
楼下已经传来那个女人的责怪声。
“远归,怎么能这么对妹妹呢,快把地上的玩具捡起来和人家道歉!”
黎母被气得不轻,不住地抚着自己的心口,而身边高大的男人正在安慰她。
“没事,小孩子嘛,过两天就好了。”
“都15岁了,还这么不懂事,他简直太过分了。“
“芸芸消消气......”
黎远归懒得再看这副夫妻恩爱的场面,他没再看女孩一眼,在身后女人越发情绪激动的责骂声中,漠然地踏着地上的小熊走远,
只剩下姜晓晓一脸无措地盯着地上被弄脏的小熊。
那时的黎远归以为,他那么对她,她一定不会再和他说话了,谁知第二天她便敲响了他的房门。
“哥哥?”
房间外响起女孩怯怯的声音,黎远归只是微讶,却没理会。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渐远,门口没了动静。
一直姿势放松地在床上打着游戏的黎远归看了一眼房门,“嗤。“
他就知道。
耳机里有人问他,“刚才那是谁?你小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了?”
黎远归声音冷漠,“你听错了。”
“哦。”
听出他话音里的不耐,耳机里的人也识趣地不敢问了。
外面日头渐高,黎远归放下手机,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心情不好,拉着张绍鹏那小子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没控制住到了现在。
他随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准备睡会儿。
“咚咚——”
黎远归的动作一顿。
“哥哥?”门外再次响起了女孩怯怯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哥哥,出来吃早饭了。”
黎远归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她还会来。
见他没回答,她又轻轻敲了门,“哥哥?”
眼见她有黎他不开口便一直敲下去的趋势,黎远归最终冷声回到,“不用。”
敲门声一停。
“哦。”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委屈。
脚步声渐渐消失,黎远归拧眉。
啧,麻烦。
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姜晓晓在主动,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尝试。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生出过放弃的想法,姜晓晓始终都相信,只要付出真心便可以换来一颗真心。
于是,就算是一次次地碰壁,一次次地热脸贴冷屁股,一次次地被拒绝,一次次地单方面付出,她也从来没有气馁过。
好在一切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哥哥终于有回应了,虽然这点改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足以让她高兴得很久。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便越来越好了,不再是她单方面一个人的付出,而是互相的对彼此好,不再碰壁,不再被拒绝。
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数九以来,朔风吹,寒气逼人,这又是一个奇冷的冬天。今天却是罕见的出了太阳,要知道,C市已经阴了很久了。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寒冬里的暖阳从窗外调皮地闯了进来,照在人的身上分明是温暖而包容的,可是姜晓晓此刻内心的天气却不想是外界的天气这么好,怎么清朗。
黑压压的乌云翻滚着,风也并不示弱,挟持着那些来自天上的水,扭曲着身子撒泼,可能是过于拥挤,辨不清的水柱,喘着白色怒气,从悬浮的空中,无序冲下。屋顶阻碍了它们的跌落,因此怒气冲冠,使劲地敲打着屋顶,溅起四射的水雾。从屋檐垂落的水线,有瀑布,有水帘,雨雾缭绕,天地间有些混沌不清,雾腾腾,灰蒙蒙,让人有一丝忐忑不安的惊悸,忽而闪电频频,短暂地奇亮,划破了灰暗的长空,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吼出饶有余音的沉闷隆隆声,哗哗的雨声,配合默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雨雷电的呐喊,驱散了多日的热魔,不宽的窗隙扑进清爽的水气。
她有些忐忑不安,又夹杂着一些害怕。
姜晓晓先要从裴远归那里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但又恐惧这答案正如自己心中所想。
她想得到,但又害怕得到。
有的东西很重要,但一个人拥有了,他会感觉不出来的,但一个没有的人,他才知个东西有多重要,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吧。所以没有得到的人更清楚那个东西有多重要,那个得到的人只有失去了才会到重要的。
此时此刻姜晓晓才猛然意识到,裴远归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她在害怕,害怕失去。
她犹豫了,这件事到底该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