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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一见岑老爷也如此的不争气、不孝顺,对岑老爷失望透顶后被气得病得更重,日日都只能卧在‘床’上休养,不但无法再管家里的事、连顾筝的亲事也没‘精’力‘操’持,让罗夫人得意洋洋的接过‘操’持顾筝亲事的大权。
所幸的是岑家一早就已经把顾筝的嫁妆单子送去梁家,罗夫人就算想删减顾筝的嫁妆也已经来不及———各项嫁妆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岑家若是送了嫁妆单子后不按照单子上列的明细送嫁妆,那只会让人耻笑和瞧不起!
如此一来,罗夫人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嫁妆单子并未注明的砂糖局上头,想要趁着太夫人卧‘床’不起的机会把砂糖局从顾筝手上抢走……
罗夫人直接找上顾筝,开‘门’见山的命令道:“七娘,虽然太夫人偏袒你、事事都只替你一人着想,但你自个儿却不能不知恩图报———这些道理我就不多说了,你主动把砂糖局过到你父亲名下吧!反正你把砂糖局带过去,最终也只会便宜梁家的人!”
罗夫人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顾筝看了十分不爽,故意反问了她一句:“便宜梁家的人?难道我将来生的孩子不是梁家的人?我可以不给夫家的人,但却可以给我将来的孩子,这些不需母亲替我‘操’心。”
“你……”
罗夫人指了顾筝半天也说不出一句理直气壮的话来,最终只能强词夺理道:“我们岑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为岑家做过什么?要不是我们岑家收留你,你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哪还会有今日的风光?更别想嫁给梁三公子!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的想一想、想想你到底该不该报答我们岑家!”
顾筝可是一点都不怕罗夫人这只纸老虎,当下就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那二姐姐、三姐姐她们又为岑家做过些什么?我身上流着岑家的血,被岑家养大有什么不对?”
罗夫人本就理亏、自是说不过顾筝,只能语气蛮横的强抢:“少废话!你若是想顺顺利利的出嫁,就给我把砂糖局‘交’出来!别忘了如今家里做主的人可是我,处处护着你的老太太眼下可是卧‘床’不起,护不了你了!”
顾筝才不信罗夫人有胆量悔婚得罪梁家,压根就不怕她的威胁……只是顾筝不想太夫人总是被人说偏心,因此她最终决定把太夫人最初‘交’到她手上的东西还给太夫人,让罗夫人今后无法再说太夫人偏心!
打定主意后顾筝态度突然一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罗夫人的要求:“好,我可以把砂糖局过回到祖母名下,账目上最后一季的收益我也可以不结算带走———不过当初祖母给了我多少、我如今就还给岑家多少,我不会占岑家半分便宜、但也不会多给岑家分毫。”顾筝说完便不再理会罗夫人,自顾自的捧了茶盏品茶。
罗夫人细细的斟酌过后心里也有了计较———只要顾筝不把砂糖局带去梁家,那这砂糖局不管是在太夫人名下还是在岑老爷名下,最终还是属于岑家的产业,那么也就有她的一份了!
如此一想罗夫人便美滋滋的走了,一时间也忘了向顾筝要炼制白砂糖的方子,以为只要砂糖局到手、那方子也就跟着到手了。
之后顾筝也没食言,立刻就把顾风找来商量,请顾风帮着把砂糖局落回太夫人名下,并把炼制白砂糖的法子写下来‘交’给顾风,让顾风今后寻个机会‘交’给太夫人……
…………
且先不提顾筝将砂糖局还给太夫人一事,却说岑梁两家一‘交’换完庚帖、并合婚卜卦得了大吉的结果后,两家便开始忙着准备成亲的大小事宜———先小定、大定,后又紧接着下财礼、过大礼。
特意请来的那两位媒人在两家中间、来来回回的商量了几个回合后,岑、梁两家很快就按照习俗把成亲前的仪式一一给走齐了。并且因有选秀这个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两家很快就选了个最靠近的吉日、把成亲的日子给定了下来!
日子一定下来,梁家那头便开始忙得团团转———他们又要请泥瓦匠把给梁敬贤做新房的院子粉饰一新、重新摆设大件家具;还要请喜铺那头的人到梁府瞧瞧地方,好提前选出合适的地方搭喜棚;还得列出宴请的宾客的名单、选合适的人当全福人以及写喜帖等等。
岑家这头也同样是忙得团团转,全福人自然也是要请,还得把顾筝的嫁妆一抬抬装好!虽然这些事按照规矩都得由罗夫人和梁家人商量着办妥了,但顾筝却也是一点都不得闲———她不但要开始忙着亲手绣枕套、喜被并成亲第二天献给公婆的鞋袜等东西,还得亲自挑嫁衣并出嫁当日要戴的各种首饰等等。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忙活了三、四个月,终于把成亲的大小事宜都给准备妥当了,这一忙活、一转眼离成亲的吉日便只剩下三日了……
按照规矩,迎亲的前三日男方必须按照习俗,让媒婆把一早就备下的催妆‘花’髻、‘花’扇‘花’粉盒、金盖头,以及画彩线果等催妆的东西送到‘女’方家,催促‘女’方赶紧做好出嫁的准备。
岑家收到梁家送来的催妆物事后,则以金银双胜御、罗‘花’璞头、绿袍并靴子等物回赠;再过两日,顾风便领着人把一早就替顾筝备好的嫁妆抬到梁家去……
新嫁‘妇’嫁妆的多寡,和她今后在婆家地位的高低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也是新嫁‘妇’在婆家的体面。顾筝的嫁妆是由太夫人敲定的,自是置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全部嫁妆装好后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台之多!
出‘门’第一抬是太夫人赐的福禄寿三翁,第二抬是岑老爷添的一对羊脂‘玉’如意,第三抬则是两株半人高的红珊瑚;之后依次是些古玩字画、金银‘玉’器并器皿摆件;再往后抬的是屏风、家具并被子、褥子等物;
小件些的则有各‘色’首饰头面、四季衣裳、绫罗绸缎、文房四宝、珍珠玛瑙以及一些压箱底的金子、银子;最后几抬上头则放了象征着土地和房产的土胚和瓦片……总之除了象征‘性’摆放的那几样东西,其余每台都是塞得满满的!
满满一百二十抬嫁妆一路浩浩‘荡’‘荡’的抬往刺州梁家,最终齐齐整整的摆在梁家院子里,大大方方的供梁家前来看热闹的亲戚观赏。
顾风作为送嫁妆一行人的代表,一面郑重其事的将正式的嫁妆单子递给梁家人,一面吩咐岑六娘等人按照规矩亲自替新人铺房———所谓铺房,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布置房间、铺设‘床’铺。
依照大丰习俗,铺房时男家会事先准备好‘床’席桌椅,‘女’家则要准备被褥幔帐,并使亲人去男家铺设房奁器具,摆珠宝饰……
铺房后的第二天便是迎娶的吉日了,也是顾筝在家睡的最后一晚。按照大丰习俗,这最后一个晚上顾筝本是应该和母亲一起睡,方便母亲教导她嫁为人‘妇’后必须懂得的一些道理,以及如何服‘侍’公婆、做好媳‘妇’儿的本分。
可惜罗夫人不过是顾筝名义上的母亲,顾筝宁愿在卧病在‘床’的太夫人跟前服‘侍’一晚,也不愿意和罗夫人睡在一起……
太夫人知道顾筝不愿意和罗夫人亲切也不勉强她,亲自担当起教顾筝如何为人‘妇’的责任,不过太夫人只简单的教了顾筝一些嫁人后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就一脸放心的转入下一个话题:“弯弯,你向来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何同夫家人相处不必我多说、你自个儿想必早已心中有数……”
“只有一事是你这小姑娘家不懂的,我今晚也一定要教你,”太夫人说着冲余嬷嬷招了招手,余嬷嬷见了立刻奉上几本蓝皮画册,笑眯眯的‘交’给顾筝:“这几本画册给姑娘压箱底,姑娘成亲后定会用得着。”
顾筝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把画册翻开,不曾想她才刚刚翻了一页、余嬷嬷就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几声方才低声嘱咐道:“姑娘回屋后再翻看这几本画册也不迟。”
而顾筝刚刚虽然只翻了一页,却偏偏眼尖的看清楚页面上的内容———那上面画着那一对紧紧‘交’缠在一起的男‘女’!看了画册再一听余嬷嬷的话,顾筝立时意识到手中捧着的画册乃是古代‘春’/宫/图,立刻羞得满脸通红,连目光都不敢继续停留在那几本画册上、只匆匆忙忙的将那几本画册塞到袖子里……
太夫人是过来人、自是知道顾筝为何害羞,但这是每个姑娘成为少‘妇’的必经之路,顾筝就是再害羞、身为长辈该灌输给她的那些事也还是得灌输。
因此太夫人很快就把顾筝喊到身边来,面不改‘色’的向她传授闺房之术和御夫之道,说完还不放心的嘱咐了顾筝一句:“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回去多看看那几本画册便会慢慢领悟……咳,祖母就不多说了。”
顾筝哪敢多问,支支吾吾的说了声“我知道了”便把话题岔开:“祖母,我舍不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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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