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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明从钟琪那里得知有关广口瓶的事情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之情。竟然真的有人从卫生院拿走了他一直渴望了解的物品!
然而,他也明白,仅仅因为有人拿走了广口瓶,并不能确定那就是投毒所用的瓶子。毕竟公社干部下乡支援“三夏”期间携带一些药品也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尽管如此,这一线索仍然让方明感到欣喜若狂,毕竟有一点线索总好过一无所知。
踏出卫生院的大门,方明突然想到,既然已经来到公社,为何不再深入调查一下呢?他决定询问一下岳父,看看当时公社干部下乡时所带的药物是否还在。只有亲眼见到实物,他才能真正放心。
想着这件事,方明不知不觉便走进了公社大门。
一见到女婿进来,罗洪奎连忙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正准备起身给他倒杯水。方明急忙摆摆手道:“爹,您别忙活了,我刚刚在卫生院钟医生那里喝过水了。”
“听你二嫂说你昨天下午坐牧警官的车回城了,说是拿那张瓶子的照片,拿到没?”
没等方明回答,又关切地问道:“怎么刚回来就去卫生院了,哪里不舒服吗?”
方明笑了笑道:“照片拿到了爹。”说着掏出照片让罗洪奎看了看。
“这不是卫生所用的瓶子吗!”
罗洪奎在部队待了多年,对这样的瓶子并不陌生。
“是的爹,这就是医院用的医疗器械。我刚才去了一趟供销社,王主任告诉我说,他们供销社从来都没有卖过这种东西。我便跑到卫生院这边过来看看。”
“哦!”罗洪奎微微颔首,表示已经理解了女婿的意图。
“爹,我得先跟您汇报一件事。您还记得那天晚上吧?当时队委会同意了我提出的建议,决定将学校里那些破旧不堪的土坯房全部拆除,然后重新建造坚固耐用的砖瓦房。另外呢,还要设立专门的医务室。我刚刚去卫生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替医务室寻找一位合适的医生。”
听完方明所说的这番话后,罗洪奎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失措。
事实上,向阳寨过去曾经有过一位所谓的“赤脚医生”。这位医生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医学教育,而是跟随自己的爷爷学过一些传统的中医学知识。
后来,大队就让他在家里开设了一个小小的诊所,平时除了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便为村民们提供一些基本的医疗服务,大队适情为他加点工分。
当村民们有个头痛脑热时,通常会在收工后或者晚上去他家接受治疗。要么通过针灸来缓解疼痛,要么拿一些普通药物服用,这样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然而就在几年前,这位赤脚医生进城时不幸遭遇了一场车祸去世了。至此之后,大队一直未能寻得合适人选。于是,村民们一旦生病,能扛则扛,实在扛不住,就到公社卫生院就诊治疗。虽然不太方便,但路程不是太远,大队也没太在意。这也成了罗洪奎心中对向阳寨深感愧疚的一件事。
现在听女婿说想到卫生院找一名医生,罗洪奎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不要说卫生院现在医生也很紧张,就是有富裕的医生,谁愿意从繁华的镇上去往冷静的村庄。
于是便对方明道:“这不现实,要不你从知青或本村年轻人中挑选一个人来卫生院学习,学习后回去当一名赤脚医生。”
方明知道岳父怀疑自己是头脑发热,痴人说梦,看着岳父笑了笑,“爹,我找到医生了,人家也愿意去。”
“谁?”罗洪奎满脸狐疑地看着女婿,暗自思忖道,莫非这小子这些天忙碌过度以至于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当方明告诉说就是县医院下放的钟医生时,罗洪奎还是怔住了。
方明深知岳父心中疑虑未消,于是便将自己与钟医生方才交谈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他本就不是卫生院的医生,而汪院长又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百般刁难,到向阳寨或许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能给村里配一名这么高级的医生,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罗洪奎对于汪荣祥针对钟琪的种种怨恨也心知肚明,但仍面露难色道:“钟医生是县里安排到这里来的,我没有权利把他放到向阳寨去啊。”
方明嘴角轻扬,宽慰道:“爹不用担心,我明天想找一下牧县长,我想他会同意的。”
罗洪奎叹息了一声,“那你试试吧,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行,我知道了爹!现在我给爹汇报第二件事,就是给小猪下毒瓶子的事。刚才不是给爹说了吗,供销社没卖过这种瓶子,我便去了卫生院,还真了解到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罗洪奎问道。
“咱们公社有一个叫柳莽的干部,6月上旬从卫生院拿过一些药品,说是公社干部下乡支援‘三夏’要用。其中就拿走过两只这样的瓶子,一只装的红汞,一种装的酒精。”
当听到“柳莽”这个名字时,罗洪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气。
自从罗洪奎来到公社担任书记以来,这位名叫柳莽的干部是一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经常在私下里四处散播谣言,说什么罗洪奎只是一个来自小村庄的支书,一窍不通,根本没有资格担任公社书记一职。
更过分的是,他还暗示罗洪奎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将卫书记赶下台,其人品简直恶劣至极。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向罗洪奎反映了关于柳莽的一些事情。
原来,在卫志善担任公社书记的时候,柳莽对其谄媚奉承、极力讨好,与闫毓敏勾结在一起,被人们戏称为“三家店”。
仗着有卫志善作为靠山,柳莽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他甚至胆敢公然调戏猥亵公社的电话员。然而,在卫志善的包庇纵容下,竟安然无恙,丝毫未受到任何处罚。
据说,卫志善曾经许诺,如果将来自己得到提拔晋升,会想办法让柳莽接替他的位置。
听女婿说柳莽曾以公社干部下乡支援“三夏”的名义拿过药品,罗洪奎感到十分诧异,因为他对此事毫无印象。
据他所知,当时确实派遣了几名干部到各个大队去检查夏收情况,但他们并非集体行动,更不存在协助社员们收割庄稼的事情。
想到此,罗洪奎立刻叫来秘书郑俊红,要求她查阅一下 6 月上旬的工作记录。
没过多久,郑俊红便过来报告说,6 月份公社并未组织过干部集体下乡支援夏收活动。而且,单独下乡检查工作的人员中也没有柳莽。此外,公社也从未收到过从卫生院带回的任何药品或药水。
郑俊红提供的信息令罗洪奎心生警惕,他意识到必须将有些情况告知女婿,以便女婿能够及时与公安人员取得联系,掌握一些动态。
“本来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免得让旁人觉得我心胸狭隘、气度狭小。不过现在看来,这其中恐怕确实潜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罗洪奎神情凝重地对着女婿说道。
“您说吧爹。”方明也感觉到柳莽此人似乎有些问题。
罗洪奎向方明透露道,自己那辆自行车已经好几次遭人恶意放气,而始作俑者便是柳莽。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柳莽与闫毓敏往来颇为密切,甚至曾多次在闫毓敏家中聚众饮酒......
听完岳父讲述的关于柳莽的一系列情形之后,方明心中已然涌起一丝愤慨之情。像这样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人混入干部行列,真是一大耻辱。
与此同时,对于柳莽带走的那两只广口瓶,方明也产生强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