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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清风淡然的说:“坐下再听听吧。”
恨流水一咬牙坐下:“也许,我修心,永远达不到师兄的境界,对所有背逆我意愿的事情,心头总是恨意难消。”
笑清风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克制自己,无论是情、仇、爱恨哪一样。相信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在做什么,却做不到放弃执着意念;或者,有些人本就无意修心,对他们而言,放任自己言行并没有什么错误。”
茶馆这种地方,原就是一些闲人消遗的去处,而且往往满店都是男客,几乎所有议论话题永远都围绕两个中心点,女人和金钱,有些人富人在此豪言壮志的目的只有一个,显摆自己。
还是那一桌子热情最高涨,都是城中富商达贵,说起话来,没有禁忌。一阵探讨后,一个八字胡男子啜茶摇头感叹:“好不容易大南国出个如此美人,怎么就说死就死了呢?果然是天妒红颜,世间能出这样奇女子,怎么也要经历上千年。”
一个穿着华丽,一看就是长期沉溺女色导致枯瘦的男子说:“最啊,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能让太子和王爷,一见忠情,以身殉情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一个满面油头厚面中年胖子,提起壶往嘴里灌下些凉茶,满脸神往的说:“听说南宫雪凝精通蛊惑人心的歌舞,能让人切身感受体会,人间没有意境。”
听完这些人议论,笑清风心里“咯噔!”一下,朝恨流水使个眼色后起身上前:“这位大哥莫不是说笑,世间哪有什么歌舞能蛊惑人心,只是,看者的心本就已迷失。”
“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胖爷说的可句句都是真事,他可是宫里有后台的主。”是那个枯瘦的男人,摇摇大拇指,然后指着胖子说,趾高气昂的那神情和口吻,好象胖子跟他亲爹一样,在宫里有后台,是件荣誉无比的事
胖子看一眼笑清风的剑,又上下仔细打量几眼,心道,此人眉宇流露的气质,绝非普通人,原本斜视的眼珠,转个方向:“这位兄弟,看着也不像简单人物。小爷我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恨流水看着这些人嚣张气焰,心里就来气,但还是隐忍着没发作,只是眼神已流露不满。笑清风礼貌的道谢:“小弟万分感激!各位兄长今天的茶钱,小弟请了,小二!再给泡壶上好的铁观音。”
胖子那双贼精的小眼,转上一圈,也不理会恨流水的眼神,拍着大腿模仿说书的口吻高声道,引来茶馆所有人注意:“客观可知?太子愿陪南宫雪凝一起饮毒酒,南宫雪凝见太子肯为自己殉情,趁太子最后一口气跳一段世间罕见奇舞,当时宫中所有在场人皆观赏到那奇舞。先是一个太子不算,那晚参与盗尸的,还有个小王爷。现如今思念成疾,喋血不止,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快奄奄一息了,宫里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要知道,这普天之下,最难医的就是心病!最让我等难解的是,南宫雪凝与太子王爷,仅一面之缘,就引发如此大--唉,实在让人费解的,究竟是怎样一女子?”
笑清风始终面无表情的听着,站在后面的恨流水反倒,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胖子显然对笑清风反应不满意:“实不相瞒,那晚的盗尸,大爷我也参加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讶,都张大嘴看着胖子,等着他继续讲下去。胖子突然后悔,那晚自己确实参加了盗尸,但一开始就遭人毒烟,后来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否则,一定会认出笑清风和恨流水穿着打扮。奇怪的是,那晚事情闹的挺大的,居然没有官员前来,可能因为两位王爷也参与了吧,或是朝廷在暗中查探,亦或是没人愿意再理会这件事。话一说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来,胖子只能硬着头皮吹虚一番:“可就当,我们几人起棺时,有高人把尸抢走了!据说当晚盗尸的,前前后后就有十几批。”
众人忙不迭的问:“看到南宫雪凝长什么样了?”
胖子心一横,决定把牛头吹下去:“那是当然!棺材从坟中出来,当时在场所有人就有种强烈难以言欲的感觉,你们绝对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像是一种期待后的寄托,又像是心中有团火,就要冒出来,却一直压抑着,痛苦无比,就像北国那白清仙道所说,惊天骇世的美,果然都带着煞气,尸体一出,我就感觉那煞气扑天盖地而来,原来世间真的有一种美,可以震撼世人。”
“怎么,死尸也能这般美?”
“说来奇怪,虽然死了,但却如活人一般鲜亮。”胖子胡乱吹着
“难怪那么多人盗尸!”
“这也难怪那瑞亲王爷被迷惑心智,估计换成谁,都躲不过这样的美人劫。”
胖子激动的说:“谁说不是美人劫……南宫将军家的劫,整个大南国的劫难!”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大家正热火朝天议论着,有一帅气公子摇着扇子进来,就冲胖子骂道:“死胖子,我满城找你,原来跑到老子地盘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间茶馆年轻的老板章子飞,江湖响当当的人物,穿着一身宝蓝色绸缎袍子,看也不看周围的人,从托盘里拿个新杯子,端起茶壶倒水,一仰而尽:“给你们带来点新消息,宫里来人说,瑞亲王爷思念成疾,不停的喋血,可能快要挺不住了。我就想不明白,一个女人,到底有多大魔力?这才一露面,就折了两个皇子。幸好这人死了,否则,岂不要天下大乱!”
胖子关心的问:“消息可靠吗?”
“屁话!我什么人?”章子飞朝胖子翻个白眼
“还真怕她没死,谁知,这么多批人马,盗尸的目的是什么?”胖子忍不住发表自己的高见
“我看八成,有这种可能。”章子飞这才想起抬眼看身边的笑清风,总感觉这人眼熟,可找了一圈,早已不见了人影
“咦,这两人什么时候走的?”
......
其实,这些所谓京城五大商家,之所以这么关心宫里的事情,不惜花重金买消息,就是为了更垄断市场打基础,这些商家的政治敏感度极强,和京城的官员都有或多或少的利益关系,大多官员均都看朝庭风向,官员里分太子党的、王爷派的,各大商家也都跟着凑热闹,以便寻求更好保护伞,而相对其他的围观人,这些奇闻异事,只是茶余饭后谈资,长长见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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