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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巨人如此鲁莽,那痨病鬼又处处阻止巨人,于是他灵机一动,不如利用那巨人解围,便大声抢白道:“好!非常好!”
那巨人忙看向怀中之人,疑道:“小娃娃,你懂个什么?好什么好?”
金琨笑过几声,说道:“我来问你,你此去是要寻青原派的晦气么?”
巨人道:“晦气?嗯,也可以这么说。怎么,小娃娃,你不也是青原派的弟子么?看你的语气,你就没半点儿害怕么?”
金琨道:“有甚可怕的?老子去青原派才几天而已,他们对我相当的不好,老子巴不得你们去灭了那天杀的青原派,是以老子要给你叫好啊!”
他顿了顿,往痨病鬼身后望去,只见那些亨族军士越聚越多。
又道:“不过嘛,我看你们就算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对付得了青原派,你却要只身一人前去,就这份胆识,我敬你是条好汉!”
那巨人被金琨一阵夸赞,好不得意,忙向董邦莠问道:“喂,他说他被你们青原派欺负了,那可是真的?”
董邦莠低头不语,犹如没听见也似,只瑟瑟发抖。
金琨暗道:“不好,大师兄已吓破了胆。”
于是叫道:“大师兄,快往这儿看!我被你们欺负得好惨,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董邦莠忙抬起头,见金琨向他不断眨眼,总算会意道:“哦,对对!千真万确,他就是我派新收的小师弟,实在顽劣得紧……
“是以他总被我教训,昨天还让我狠狠地打了一顿……”
那巨人心知不假,又受了金琨一顿夸赞,便大笑不已。
他向金琨竖起拇指道:“你倒是很有眼光!在大将军帐下,就属我的胆识最大,非常之大,特大的大!论好汉,我便是军中第一!”
金琨面有难色道:“只不过……不过……”
巨人皱眉道:“不过什么?”
金琨道:“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好汉你一世英名未免有些污点,可惜,太可惜了。”
巨人斥道:“何来污点?我怎不知?”
金琨又道:“你瞧,你抓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作甚?这事若要传了出去,他人就会说你只会欺负女娃娃,那你这好汉的名头恐怕就要被人摘喽。”
巨人道:“哦,你是让我放了这女娃娃?”
金琨点头道:“唯有如此,你才能保住军中第一好汉的名头啊。”
那巨人踌躇半晌,说道:“不,不成不成,你当我傻吗?青原派弟子可放不得。”
金琨也斥道:“什么不成,你还看不出么?她就是路过这里的小村姑,可不是我们青原派里的人啊,你看我俩的穿着。”
巨人仔细向肖梨雨看去,果见她身上的服饰,与金琨和董邦莠的墨绿色大有不同,而且她身上还背着个背囊,显然不是本地人。
他立时顿足道:“还真是,我抓错人了!”
他大手一挥,忙把肖梨雨扔在了地下。
哪知那痨病鬼立马抢上前去,又用绳索将肖梨雨捆缚了。
还训责道:“莫被这小鬼头给骗了,大事在即,万不可出现丝毫差错。倘若走漏了风声,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肖梨雨再度被缚,这让金琨倒吸一口凉气,心忖这等小伎俩还是少用为妙。
那巨人再道:“反正我没再绑女娃娃了,我还是好汉一个。其他的随你,反正我这就要上山,就这份胆识,你永远都没有!”
说着,果真向山上行去。
那痨病鬼身形一晃,已拦住巨人去路,阴沉着嗓子道:“我再三劝告,你莫要如此鲁莽。二位武师即刻即到,不急这一时半分!”
那巨人大手一挥,将手中金琨扔给身后的几名军士,另一手又是一扫,一股劲风向痨病鬼迎面而去。
还叫道:“青原派那么差的门派,根本用不着那许多人!我一个人即可,你们在山下等我拿回火劲的人头便是!”
那痨病鬼面对这劲风扫面却不躲不避,只抽出横刀挡过,冷冷道:“那就莫怪我了。”横刀挥出,破空之声尖利非常。
那巨人也不含糊,抽出腰间铁骨朵,“呼”地一声砸了过去。
这铁骨朵由精钢所制,造型古朴大方,足有七八十斤重。
痨病鬼眼见这兵器砸来,立时横刀一偏,再抽回劲力,朝他左首挥去。
巨人大笑几声,朗道:“你的兵器遇上我的家伙,也只有躲避的份了。”他铁骨朵再是一横,封住左侧。
痨病鬼也不搭话,他的横刀虽也是上乘兵器,但较铁骨朵却轻了不少,两件兵器一旦相碰,横刀非断不可。
是以这横刀又忽地改变去路,斜斜向下而去,痨病鬼虽无巨人那般的巨力,单论灵巧而言,那巨人却有所不及。
痨病鬼频频变化刀路,本意攻他个左支右绌,但那巨人回回都能从容应对。
二人相互知根知底,于是斗了三四十合,谁也没能占得上风。
金琨回头望去,见到肖梨雨正跪地不起,神色慌张,兀自挣扎,心道:“她昨日哭成那样,今天遇险,怎么反倒不哭了?”
便向她叫道:“喂,那女孩!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他们要带我们去青原派,等到了青原派,便可知晓你并非是门派之人,到时候,他们就会放了你!”
肖梨雨一听,稍稍定下心神,暗忖:“适才他叫我去林子里等他,那时他就知道此处有埋伏了,我没有照做,这才着了道,委实……委实过意不去。
“后来他骗得那巨汉放了我,虽然我并未脱困,那也是他为了救我,现在……他却还在出言相安……”
她心里好生感激,缓缓点头道:“好,一切都听你的便是。”
金琨眼见两个贼人又斗了好几十招都难分胜负,暗道:“他们是在等强援,待强援一到,便要将青原派一举歼灭了。”
又想:“为今之计,只能让他二人赶紧上山,让师父师娘先将这两个贼人解决了,后头再来的也就不怕了。”
他主意已定,朗声道:“大师兄,你怎地在此?”
谁知董邦莠仍旧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只瑟瑟发抖,不曾听见金琨所说。
金琨暗道:“大师兄在这紧要关头如此含糊,我真瞧不起他。”
又叫道:“大师兄,你何故下山?”
董邦莠恍如梦中惊醒,慌道:“啊?我……师父,是师父命我下山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