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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赤红的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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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起来啦,你都睡了一天了,还睡啊!”

    转眼间,已是深夜,曦风揉揉惺忪的睡眼,懒散道:

    “谁啊?”

    突然他心中一惊,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

    他立刻起身,睁大眼睛转过头去,

    “男人婆?”

    “哈哈,笨瓜你还记得我啊?”

    “啊……太好了太好了!”

    曦风高兴的不能自已,伸出手两人抱在一起在屋子里跳来跳去,而这一幕,正好被外出打水归来的南宫灵雪看到。

    嘭!

    水盆落地的声音。

    南宫灵雪睁大眼睛,看着屋内的两人,不能走,不能进,不能逃,她手足无措,她六神无主。

    “灵雪,快来啊,给你介绍男人婆!”

    是曦风首先看见的南宫灵雪,见她在发呆,曦风又喊道:

    “快来啊灵雪,让我给你讲讲男人婆的趣事哈哈!”

    南宫灵雪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黯然。

    “这位姑娘是?”

    那位“男人婆”问曦风道。

    “羲月啊,我给你介绍,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她叫南宫灵雪。”

    “我的救命恩人(她的救命恩人)。”

    两人同时看向曦风。

    曦风转向羲月,

    “是这样的,我在药王谷中了毒,晕倒了,是她发现并救了我,所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药王谷?就是那个集天下百度于一处的毒谷?你去那儿干嘛?作死啊!”

    羲月没好气道。

    曦风却没有理羲月,而是像一个学者一样,转过头又对南宫灵雪解释道:

    “灵雪啊,是这样的,我们曾经打过赌,谁输了谁就得答应对方一件事,结果她输了,于是我就告诉她,以后谁有恩于我,他就是有恩于她,就是我们共同的恩人。”

    “是这样啊……”

    南宫灵雪欲言又止,眼神里多了一丝忧伤。

    “还有,她是意能国大将军千羽浩然的女儿,意能国的公主,千羽羲月。”

    “嗯。”

    “哎,慢着,如果男人婆来的话,那他一定也来了。”

    “走,灵雪,我们去吃饭。”

    曦风拉着南宫灵雪的手,兴高采烈地出了门,而南宫灵雪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拉出来了。

    千羽羲月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凉拌了,怎么说自己为了找他也是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结果他竟然这么对她,真是丧尽天良啊!老天爷你就让他下雨掉进水坑里吧!

    曦风拉着南宫灵雪跑到楼下,大声喊道:

    “二师哥,你在哪里啊?”

    突然,一楼有一个房间飞出了一道气流,说时迟那时快,曦风一掌接住它,却看到气流上面写着“鸡腿在桌子上。”曦风看了之后,高兴地对南宫灵雪说:

    “有好吃的啦!”

    而南宫灵雪却是一脸茫然。

    打开那扇门,看见一个意气风发,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少年坐在那里,左手拿折扇,右手拿着书,不时还看着书点点头,再看看他头上有一顶金冠,束在头发上,王者之气,俨然全场。

    “二师哥,你又在看书啊!”

    曦风放开南宫灵雪的手,直接进来坐在那少年旁边,先吃了一颗葡萄,又夹了一口菜,漫不经心地说道。

    “怎么样,玩得可好?”

    “不好不好,我先是被人追杀,又是迷了路中了毒,而且还遇到好凶的一帮人,其中一个还差点射伤灵雪,山下的人们都不好,还是山上的爷爷奶奶们好,他们从不骗人,也不欺人。”

    “灵雪?”

    “对啊,就是她!”

    曦风转过头指向屋外,但却空无一人。

    “人呢?灵雪!灵雪?”

    曦风起身喊了两声,见没有反应,便向着门外找去。曦风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衣服上被撕碎的布料。

    “这是,和灵雪衣服一样的布料?”

    “看来你的那位朋友被抓了。”

    二师哥看了布料说道。

    “对了,波波!”

    曦风似乎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朝着客栈跑去。

    曦风刚到自己房间门口,看见房里有人硬,他当机立断,脚踢开房门,

    “是谁?”

    是两个黑衣人在翻找东西,他们看见曦风,立马跳窗逃走。

    曦风在衣柜里翻腾了一会儿,往身上背了一个黑色的包袱,便冲上窗,

    “哼,想逃,没门儿!”

    “翼——神——闪!”

    于是曦风“嗖”的一身,也不见了人影。二师哥感到之时,刚好看到曦风飞走,他心里一惊,不好,得赶快联系国师。

    不远处的密林里。

    “快说,你把波波藏哪儿了?”

    “不知道。”

    “你再不说,小心我打死你!”

    “师兄,看来这女子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跟她废话,直接杀了她!”

    “好!受死吧。”

    那女子被捆在树上,眼看一剑就要刺中心脏,她也绝望地闭上了眼,但口中却是默念有词,不过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什么。突然,一道金红色剑光划过,那把剑被震飞了好远,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把直直地插入地下的发着金红色光芒的剑,剑气逼人。而握着剑的正是此刻低着头,单膝着地背着一个黑色包袱的少年,他的名字是——

    “帝曦风,我叫帝曦风,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三番两次伤害灵雪?”

    原来这些人,正是上次在仇池旧址遇到的那些万剑门的弟子。

    “因为她该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杀气,是白天那个大叔。

    “果然,是你。”

    曦风冷冷地盯着他,想起了射入房间的那支箭。感受到的杀气,感受到的不安,这个人,他要灵雪死,这个人,很危险。

    曦风转过头,对南宫灵雪说,

    “灵雪,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哼!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冰冷的声音传来,伴随的是一支利箭。

    “小心!”

    南宫灵雪大喊道。

    “翼神闪!”

    曦风也不甘示弱。他突然消失不见,同时带走了南宫灵雪,待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已在他们身后。

    “灵雪,你快走,去客栈找二师哥,叫他来救我。”

    “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来人,围住他们!”

    那个刚才喊师兄的人率先发话,众人闻语便将两人团团围住。

    “小心!”

    南宫灵雪看见有一支箭向曦风射箭来,顾不上那么多,便转过身去挡箭,曦风心中大叫不好,一把将南宫灵雪推开,自己也摔倒在地上,众人又将他们分别围住。

    “给我上!”

    发话的是那个师兄,

    “梅雨剑阵!”

    众人用手御剑,数十把利剑出鞘,在天空中极速飞行,但却都有模有样,秩序井然。曦风和南宫灵雪眼见出不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应战。二对多,胜负早已知晓。

    两人吃力地接着从天而降的剑雨,还没过到十招,南宫灵雪已力不从心,身上多处被划伤。而曦风也是痛苦难耐。因为梅雨剑阵一旦发动,厉害的不只是无尽的剑雨,而是集聚了众意能高手意能子的高能压迫,十招见血,二十废身,三十殒命,四十魂飞。万剑秘宗,梅雨四十。

    “噗……”

    吐血的声音,曦风回过头,南宫灵雪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从开始到现在,刚好十招。十招见血,名不虚传。

    “灵雪!”

    曦风大喝一声,这一声雄浑有力,无不震慑当场每一个人的心魂。他跑过去,抱住她,

    “你怎么了?没事吧?”

    南宫灵雪听见曦风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无力地说道,

    “你……快……走吧,别……管我了,他们……的的……目标是我,你……你快走!”

    话刚说完,南宫灵雪顿时睁大了双眼,因为她看见了一个非常明亮的东西正向曦风射来,她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瞬间起身挡在曦风前面,一把将他抱住。她知道,这一抱,将是永诀。

    终于,终于有机会为你挡这一箭。

    “嘭!”

    利箭穿透的声音。

    曦风的表情变得扭曲,为什么?

    他的脸上,溅满了从南宫灵雪后背飞出的鲜血,那么温热,那么寒冷。那么鲜红,那么脆弱。

    良久的沉默。

    曦风感觉四周时间静止,南宫灵雪飞溅出的鲜血在这一刻也都静止了,一滴,两滴,三滴,数的清,摸得着,那样亲切,那样真实。灵雪的气息,消失了?

    曦风惊醒。

    “灵雪!!!”

    声音传遍四方,是悲伤,是痛苦,是绝望,但更多的,是恨!气流波从曦风身体喷涌而出,向四周散开,周围万剑门的弟子被击飞,杂草枯枝拔地而起。

    我要他死!

    黑暗中,一个声音如是说。

    曦风低下头,沉默不语。

    但可以看见,他的双眼,正慢慢变得晶红,越来越鲜艳。

    南宫灵雪强忍着疼痛,看着如此的曦风,充满恐惧。

    “不……要!”

    她有气无力,说出的话根本没有声响。但他知道,曦风想为她报仇。但她只能说,

    “不……要!”

    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畜生!我要宰了你!”

    南宫灵雪心头一惊,曦风已不知去向。当她转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曦风已经拿剑砍在了那人的弓上。那个白天要置她于死地的大叔,真的很强,至少白天的曦风,绝对过不了他三招。

    “畜生,去死!”

    曦风用空下的右手,凝聚出一颗紫红色的光球,朝着那人推去,而那人隐约感觉到,这颗光球,有二十个意能子,不,是三十个,不不,是四十个,五十,六十……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曦风推了出去,自己瞬间跳开到空中,曦风的光球由于没有发射出去,自行消散了。他正要缓一口气,突然曦风闪到他背后,左手瞬间贯穿他背部,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奇怪的是,他动不了了。

    “死!”

    曦风抽出左手,话音刚落,那人便头朝下栽了下去,慢慢地在伤口处开始燃烧黑红色火焰。

    “怎么可能!”

    那人不可置信,睁大双眼,吐了口鲜血,到死都没有明白。全场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想逃,但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动不了,不是不想,而是想都不要想。

    “还有你们,也得——死!”

    他举起那把刚才金红,现在黑红色的剑,朝着万剑门弟子一挥,全场二十人,无一幸免,全都被火从伤口处烧了起来,他们无法挣扎,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从他们化为灰烬到烟消云散,始终都有一双晶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们。

    南宫灵雪不知怎么的,感觉突然好了起来,而且射入她身体的箭,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自始至终,也都被一双眼睛盯着,可怕,阴森,诡异。

    “你去哪里?”

    南宫灵雪站起来,叫住转头即将飞走的曦风。

    “杀!”

    曦风再无多言,本性已不复存在,一个“杀”字,是他的信条。就在他起身要飞的时候,一个人跑了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

    “不要走!”

    曦风怵在原地。身不由己。

    “我……”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

    “你是……灵……雪?”

    曦风的双眼褪去晶红,慢慢变回原样。

    南宫灵雪听到曦风叫她名字,意识到他清醒了过来,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曦风解开她的手,慢慢地转过身去。

    “怎么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曦风不知所措,因为他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南宫灵雪为什么而哭。

    “不要哭,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来,笑一个!”

    南宫灵雪看着曦风,嘴角微微上扬。曦风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顿时倍感欣慰。

    “我有点饿了……”

    南宫灵雪擦擦眼泪,微微红着脸说道。

    “什么,你说你饿了,你也会说饿啊!”

    曦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饿死了啦!”

    “那快走,我们去找二师哥,你想吃什么,我就让他给你买什么。”

    “嗯嗯。”

    “走喽!”

    曦风牵起南宫灵雪的手,向着侠义客栈跑去。

    所谓情深,不过一句我爱你。

    所谓情坚,不过一句在一起。

    所谓情动,不过一句喜欢你。

    所谓情长,不过一句我等你。

    所谓情真,不过一句我懂你。

    所谓情劫,不过一句我恨你。

    然而天长地久,

    海枯石烂,

    终究抵不过一句:

    我会保护你。

    承诺之深,

    付出一生。

    承诺之切,

    付出一切。

    承诺之远,

    海角天涯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