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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狭窄的通风管道里很安静，安静到路明非可以清晰的听见从头顶传来的爆破声音，零一言不发的爬在前面，他们已经转了好几个拐口了，在真正抵达出口之时谁也不知道这条管道会通向哪里，为此他们时刻准备着扣动扳机
路明非尝试在心里呼唤璃瞳，其实在爆炸刚刚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试着联系过璃瞳，璃瞳没有回应，这样的情况预示着外面的情况很棘手，思绪飘飞间，璃瞳的一声呼唤让他瞳孔一竖，差点叫出声，瞄了眼前面正常行进的零，路明非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姐……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大动作，源氏重工都快被炸了”
那边的璃瞳没有马上回答，隐隐约约的路明非听见喘息声，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路明非有些担心了“姐，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姐!你还好吗？”
璃瞳有些嘶哑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安抚住了路明非焦躁起来的心情“没事，我还好好的，源氏重工的袭击不是我们做的，我们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并不是大方面屠杀”
重重的喘息声伴随着璃瞳的声音一起传过来，让路明非平静下来的思绪又开始了胡思乱想，没办法，现在的局面大部分都是璃瞳主导出来的，要是她出了事，他这边也很难办
“好了，长话短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们正在潜入源氏重工，目标是找到施耐德教授”路明非一边看着手腕上的热感成像仪一边把他现在的情况和璃瞳说了一遍
“那个老师……我记得，别往高处找，他在源氏重工的地底实验室内，普通的医疗仪器都保不住他的命，他们给他注射了基因药，通过活化他体内的龙族基因来暂时保住他的命，不过也没用，为了避免死侍化的情况，那些药量根本保不住他的命”
路明非皱眉“那之后他们做了什么？”虽然心里在刚才闪过很多念头，但路明非还可以保持冷静，这是对璃瞳这个疯子的信任，璃瞳既然承认施耐德教授这件事和她有关，她就不会让他死，这算是这么久相处下来，路明非唯一掌握的一点信息了，璃瞳不喜欢杀人，不是不杀而是只要她认为没有威胁的就不会杀
“我吊着他的命的，等之后事情结束，我会给他配药，修复他的肺部和已经被切除的气管还是没问题的，算是对这件事的补偿”
路明非爬行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瞬，好像这样也不算施耐德教授吃亏了，璃瞳配的药药效还是很靠谱的
路明非还想要继续问清楚一些，可奈何璃瞳好像下线了，无论他怎么呼唤，脑海中都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到了”就在此时，前面的零停下了，通过空隙，前面有丝丝幽蓝的光透过来，一种凉意一下子就爬满了全身，零又拿出了刚才攀登用的金属小棍，只不过这一次她按下了另一个按钮，朝着前面被封起来的出口四角一按，只有很轻微的咔哒一声，伴随着独属于高温的颜色慢慢晕开，零轻轻一拉，就将金属的挡板拆了下来，整个过程仅仅几个呼吸
路明非查看手腕上的热感成像仪，周围只有三个人，一个就在通风管道下面，轻轻在零的背后敲了几下，零接受到信号，身体像是只无骨的猫似的探了出去，弗丽嘉子弹早已上膛，在跳下的瞬间朝着底下正埋头做着记录的人后勃颈射去，一枪击中
落地无声，零很快将缓慢倒下的人扶住，环顾四周，这才朝着打开手电朝着通风管道晃了三下，没有危险了，路明非探出头来，底下的高度还是挺高的，跳下去他肯定会发出声音
示意零给他搭了一个中间落脚点，路明非这才一跃而下，一手握住被插在半空支点，卸了一次力，迅速按下按钮收回，无声落地
一抬眼就看见零用一种很赞叹的眼神看着他，还比了个很棒的大拇指，那神情简直和突然看见自己常年学渣的儿子考了满分的老妈一模一样，路明非满脸黑线，但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学姐，这里好像是监控室 我们现在已经在地上层了吗？”
零在监控面前晃了一眼，随即摇摇头“不是，我们还在底下，这里的监控只针对这一层，看起来我们开到隐藏款了”
此话一出，路明非瞬间了然，没有什么地方的监控是只单对一层的，有的话，就是个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地方，难怪只有三个人……
“这地方应该是个实验室 ”零指着刚才那人写着的报告，上面的字很大也很醒目：龙血血清纯度及用量实验
路明非心头一震 ，实验室……会是施耐德教授待的那个实验室吗？
“学姐，外面还有两个人”收敛好表情，路明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璃瞳没有告诉他准确位置，但第六感告诉他应该不会那么好找
其实也不是璃瞳不告诉他准确位置，璃瞳压根不认路，有界门这种作弊一般的东西存在，她也不需要认路
但路明非不知道……交换一个眼神，零用带来的U盘把能拷贝下来的东西全部带走，路明非收拾好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顺便再补添一剂麻醉，确保对方可以睡上个两三天
弄好一切，零率先把门打开，一开门，凉意就更加明显了，监控室的地点很不错，坐落在最边缘处，要拐几个弯，才能看见被仪器遮挡的另外两个人，一路走过来，从看见第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面鱼的时候，路明非已经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了，人鱼……或者说是死侍化的混血种，当初袭击源氏重工的死侍居然就是源氏重工自己造出来的
穿过一连排的死侍尸体储藏点，可以看见那两个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正在测试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他们身后的零和路明非，两人同时一个手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拔下两个人的衣服，路明非拿上门禁卡，这下子心里踏实一些了
“走吧，这地方的主人现在不在，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路明非点点头，跟上零快步离开
临海岸边，随着最后一个死侍被璃瞳爆了头，瓢泼的大雨也冲刷不掉少女身上的血腥气，璃瞳捂着眼睛，缓缓蹲下，眼中的血色褪不下去，又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