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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发黑?活不了几日?
听那女鬼这么一说,我心里直发毛。
我回头想去问个明白,但那两个女鬼早就没影了。
此时,院子里的鬼已经排成了长队,井然有序地在等候着问诊。
屋子里的灯光,发着昏黄的光亮,我踮着脚,探着头,也没看见个啥子来。
有几个男鬼,喘着鬼气,让我上后面排队去。
我伸手抹了下额头,发现手心里全是汗珠子。
眼前这么多的鬼,说不怕,那是扯淡。
我不敢乱造次,一旦惹怒了鬼医,可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我只得乖乖地走到后面,排队等着进屋。
这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已是下半夜了。
阴风凉得很,吹得我是困意全无。
总算……到我了!
我眼中顿时一亮,赶紧上前。
进门后,只见屋子里横着一张长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罐子和书籍。
桌子前的香炉里,烧着三根香,两旁还有两根白蜡烛。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先生,年六十有余,枯黄的脸上长满了麻子,高挺的鼻子下面,留有两朵山羊胡。
此时,他正拿着笔在记着什么。
这人就是鬼医张自道?
我瞪大着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人气?”
突然间,他眉毛一竖,抬起头,楞着眼睛看着我,疑惑道:“老夫在外面布下了鬼打墙,你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我赶紧双手作了一个揖,道:“我……我在外面看见一盏发着绿火的纸灯笼,循着光就走过来了。”
“那是用猫骨做的招魂灯,寻常人是看不见的,你居然有一双阴阳眼,”
他目光流转,山羊胡子一挑,低声喃喃道:“奇了怪了,活人身上的阳火根本近不得此地百米,你小子却安然无恙?难不成是条阴命?”
我嘴唇嗫嚅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放下手里的笔,若有所思,说道:“此乃百阴之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说着他便一招手,走来两个低着头的男鬼,作势要把我给架出去。
“先生,我媳妇被噬魂针所害!此时已命悬一刻,危在旦夕。求先生救命啊!”
我推开身旁的那两个男鬼,一下子蹿到了桌子旁,拉着张自道的长袖子,苦苦哀求。
他瞳孔骤然放大,神情死死的僵住。
怕他不信,我赶紧把事情跟他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不料,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病他治不了,让我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让我有去无回。
我面如死灰。
他既然能被称作是鬼医,手段自然了得,对付我,简直是绰绰有余。
但溟云如今危在旦夕,我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
我直接给他跪了下去,继续苦苦哀求他救命。
几个龇牙咧嘴的男鬼过来拽我,要把我给扔出去。
我心一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要是他救不了溟云,我林辰今天死也要死在这个鬼地方!
后面那些排号的鬼,也纷纷对我瞪起了眼珠子,但顾忌这里是鬼医的地方,不敢有所造次,只能叽叽咕咕地咒骂着我。
“先生,就算用我十年阳寿来换,我也愿意!”我说道。
张自道一撇袖子,道:“治不了!”
“那就二十年!”我说道。
他眉毛皱了一皱,又道:“还是治不了……”
“先生,三十年阳寿,只要您能救我媳妇,我愿意用三十年阳寿来换!”
我拽着他的裤脚,眼泪飞溅。
话音刚落,他眸子突然一缩,看着我道:“三十年阳寿……你都愿意?”
“我愿意!”我想都没想地回道。
突然就在在这个时候,吹来一阵凉风。
“林辰,傻不傻,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三十年?本宫不同意。”
屋子里传来了溟云纤细的声音。
我抹了一把眼泪,心痛道:“溟云,我喜欢你。如果我这辈子没有你,就算多活一百年,又能怎么样?”
身后那些病鬼,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溟云沉默了片刻,颤声道:“林辰,能嫁给你,真是我最大的福气……”
“就一句话,你小子还治不治,不治就赶紧挪地一边去!”张自道冷着一张脸,说着就要把给我往外赶。
“你要是敢祭他三十年阳寿,本宫绝不放过你!”溟云的声音冷冽,散发着一股子杀气。
“妈的!救也不对,不救也不对?你两口子这是诚心来折磨老夫啊?”张自道气得团团转。
“先生,三十年阳寿,我答应!”我说道。
“好感人……”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爱情伟大啊……”
身后传来病鬼们嘈杂的声音。
张自道扣了扣耳朵,觉得聒噪,于是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铃铛,摇了三响。
忽地,一股冷风掠去。
等我再回头,发现院子里排队的鬼都消失不见了,就连溟云都没有了声音。
“这……”我睁大着眼睛,一脸惊愕。
“此乃百阴之地,阴气重得很,你媳妇魂魄涣散,经不起这股子的力道冲击。”
张自道走到门口,拉上了门,又画了两道黄符,贴在了门缝上。
我赶紧走上去,连连向人家道谢。
“你想清楚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
“想清楚了!”我依旧坚定回道。
他眸光淡定,静若平湖,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里屋。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盏长明灯,三根香,两根白蜡烛,一盒朱砂,还有几道黄符。
他划破我的中指,挤出三滴血,流淌到长明灯里。
随后抽出一道黄符,右手一挥,那符“呼哧”一下冒出了火。
他用此火一一点亮了长明灯,黄香,白蜡。
看到眼前这一景象,我一脸吃惊。
旋即,他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黄纸上。
他把写着我生辰八字的黄纸沾上朱砂,用我一根头发将其绑紧,然后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用长明灯点燃黄纸。
我打了一个冷颤,紧接着,身体像被吸了精血一样,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
我是怎么了?
我睁大着眼睛,有些吃惊。
随着那黄纸越燃越旺,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直到那黄纸燃尽,我才缓了过来。
但此时张自道却满头是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先生,这……是……?”我喘着粗气问道。
“你无需多问,老夫既然要了你三十年阳寿续命,那就一定会帮你除掉那三根噬魂钉!”
这人性情古怪,我也不敢多问什么。
不过,既然他说他能除掉噬魂钉,我心里立刻稳妥了许多。
他找来一个看起来像用来腌酸菜的空缸,倒满热水后,让我坐在里面。
随后,他不知从哪找来一些拳头大的蜘蛛,绿皮的壁虎,红鳞长蛇,驴蹄子,和一盆黑乎乎的黑狗血,一马脑地全倒进了水缸里。
我吓得浑身冒汗。
他说,要想除掉噬魂针,必须要从我先入手,然后才能顺藤摸瓜拔针,进而保住溟云的三魂七魄。
若不是为了救溟云,我打死都不会在这缸里多待一秒钟!!
接着,他让我在这里住几天,期间,每天挤出半碗指尖血,把双鹤玉泡在血碗里,为的是用我的九阳血来滋养溟云的魂魄。
我不懂这些,他说什么我就照做,多的话,他不愿意说,我也不敢多问。
不过,他的气色是倒是一天不如一天,蜡黄得吓人。
我甚至怕他没等把溟云救活,自己先走了……
一转眼,七天已过。
他说,溟云的魂魄已经保住了,到时候能不能痊愈,还需要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