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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在海洋里观看日出的人,是很难想象那种旭日初升,由远及近,挂在天边上的圆盘越发明亮的巍巍壮观之景。
水波粼粼,海风习习,骄阳初升,不得不说大海的瑰丽值得用任何语言去赞美,但橡皮艇上,处于生死边缘的男女明显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在离飞机失事的第九天,顽强不屈的高非和崔允儿两人再次面对生死的考验。
已经一天一夜没喝过水的两人嘴唇干裂,双眼发红,印度洋海风带来的燥热加快了身体水分的挥发速度,使得境况越发严重。
身体相对虚弱的崔允儿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冒火的喉咙疼痛不已,缺水状态的她卧在艇上,不停舔着嘴唇的她如离岸的游鱼,无助之极。
高非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为了照顾崔允儿,高非把所能获取的水源都给了对方。
高渗透性脱水的他已经两天没有排尿,恶心感伴随着眩晕不时刺激着自己,过来今天还没能获得足够水源的话,高非只能在死亡中得到解脱。
“水,我要喝水。”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崔允儿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挣扎着想要勺起海水。
“允儿,现在喝海水,你会死的更快。”高非阻止了试图要喝海水的崔允儿。
“我好渴……给我……”
高非没有答应的请求,在安慰了对方一番后,忍着心底的恶心感,拿起了从步枪上拆下来的瞄准镜,开始向着四周瞭望,希望能够寻找到可能存在的岛屿。
一望无垠的海平面上,没有任何岛屿出现的踪迹,海水折射的光芒让长久注视着远方的高非头晕目眩。
下午时分,在两人即将坚持不了的情况,海浪再次涌动起来,细微的雨点伴随着海风来到这片海域,暂时得到雨水滋润的两人脱离的死神的注视。
因为雨量实在太少,高非只能勺起海水混合着雨水,稍显苦涩的混合水虽然口味有点难以接受,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身体。
“高,你那看那边!”崔允儿指着背面的海域大叫起来。
高非转过身,用瞄准镜朝着北面瞭望,只见一群海鸥在空中轻快地飞翔着,不时还有几只幸运的海鸥叼着细长的海鱼冒出海面。
“我们或许有救了。”
高非知道在海洋里遇到成群的海鸥意味着什么,兴奋之余,不忘抱起崔允儿欢呼了起来。
“现在我们先填饱肚子,养足精力了就朝北面出发。”
就着海水和雨水融合在一起的混合水,高非和崔允儿分食了一些鱼干后,开始休息起来,一个小时后,恢复体力的两人操船桨,竭尽全力往着海鸥出现的方向划去,三个小时后,借着日落的余晖,一座轮廓朦胧的岛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快,坚持住,我们得救了。”
不需要高非催促,被饥渴折磨数天的崔允儿忍受着手心传来的痛楚,使劲往着岛屿划动着船桨,恨不得马上就能到达未知的岛屿,品尝一番山泉水的甘甜。
在夕阳没入岛屿背后之前,高非和崔允儿终于踩着海水踏上了沙滩,在沙滩的碎石固定好橡皮艇之后,体力消耗殆尽的两人一直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尽情大笑,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值得庆祝。
得到喘息的两人开始打量起这座突然出现的岛屿,呈蛇形走位的山脉自东向西延伸,高耸的山峰遮挡了北坡的景色,岛屿的长度应该不下十里,岛上林木葱茏,洁白的海鸥不时从远处的树丛里飞出,想要进一步窥视岛上的环境,只能爬上山峰高处瞭望。
高非背上背包和武器,领着崔允儿开始向着海岛出发。相互扶持的两人在历经半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在一处呈八字型的山谷停了下来。
山谷尽头是落差高达三四十米的悬崖,悬崖上怪石嶙峋,飞奔而下的瀑布如一匹白布挂在半空,清澈见底的溪流从长年冲积而成深潭流出,如长蛇般蜿蜒流淌。
在悬崖边缘,高非寻到了一次山洞,深约十米,宽约八米的山洞是不可多得宿营之地,临近水源,可以遮挡风雨,地势还处于悬崖半壁,可以避开野兽的袭击。
只要找来一些野藤,就可以编成悬梯,手脚不便的崔允儿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对于高非以后准备独自深入岛屿时查看时,把崔允儿留在山洞里也有了保证安全的前提。
高非检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大型野兽出没的踪迹,在砍了一些沿着溪流生长的藤蔓后,回到山洞下方,开始安置起营地。
在进入黑夜前,高非搭好简易的悬梯,崔允儿也帮忙收集了不少干枯的树枝,借助篝火,两人再次吃上了久违的熟食。
火苗上方的鱼干在高温下爆射出诱人的油脂,不需要任何调料,烤得金黄的鱼块香味四溢,咬上一口自带盐分的鱼肉,久违的幸福感开始涌上心头,可惜没有铁锅之类炊具,不然再煮上一个鱼干汤,喝上一口应该能把多日的疲惫驱赶一空,遗憾之余,想办法造可以蒸煮的炊锅列入了高非的营地建造计划。
晚饭后,崔允儿在征求了高非的意见后,开始迈步走向溪流,准备洗去身体的污垢。
脱离了危险的女人第一时间关注的就是卫生问题,多日的海中漂流已经让她的身体变得腥臭难闻,打结的发丝想马蜂窝顶在头上,泡在冰凉的溪水里,崔允儿不由低声呻吟。
高非自然不会去偷窥不远处一丝不挂的胴体,在橡皮艇上已经早已看过对方身体的他,此时正端着步枪,透过瞄准镜警戒着。
在陌生的海盗生存,谨慎是第一的选择,篝火本来就容易引起黑暗生物的窥视,如果放松警戒,说不一定在下一刻,虎豹类的猛兽就会飞跃而来,吞噬陌生的入侵者。
当崔允儿穿着宽松的衣服出现在高非眼前时,那个知性美的白领女性再次回归,嫣然一笑间,不易察觉的少女羞涩浮现眼前,高非避开崔允儿那直白的目光,示意对方爬上山洞休息,自己也要到溪水里洗漱一番。
夜已深,山洞内的崔允儿在疲惫之下早早进入了梦境,山洞外,微弱的篝火在洞口飘出的大石上燃烧着,靠在石壁的高非抱着步枪,眯着眼睛担任起守夜的职责。
虽然山洞下方临时设置几个小型的示警机关,但从军多年的他依旧放不下心来,心底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窥视着自己的目光,荒岛求生,每一次的掉以轻心就是给对手一次杀死自己的机会,高非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一夜无事,初升的太阳照亮了这座岛屿,高非在灼热的阳光下苏醒过来,新的一天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