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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宋绵绵将装着头面的盒子放在马车中央的小几上,马车内部三方可坐人,座位下面则是一些抽屉之类的空间,最中央一张茶几固定在马车上。
尽管马车前行,上面的东西却不怎么颠簸。
宋绵绵拿起一块蜜饯放进嘴里,眼眸微眯,这些小吃食一看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都是她喜欢吃的,她仰头甜甜一笑,“谢谢夫君。”
谢渊顿了顿,说:“是岳母准备的。”
啊?
宋绵绵都愣了下,她还真没想到,但很快就释然,她娘是真疼她。她拿起一块蜜饯塞到谢渊嘴里,“夫君也尝尝。”
谢渊摇头失笑,他顺势将人揽入怀中,“夫人觉得为夫买的好吃还是岳母买的好吃?”
宋绵绵一时连嘴里的蜜饯都忘了咀嚼,反而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渊,这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谢渊灼灼的眸里还带上了三分可怜,显得他多委屈似的。倒不是要吃岳母大人的醋,只是他家夫人的心思最近都没两分落在他身上。
宋绵绵正要开口,就听谢渊再次道:“夫人,这才成婚不过半载,夫人就喜新厌旧了吗?”
言重了,真的!
宋绵绵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对谢渊说:“啊不不不,没有没有。”
“夫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的!”宋绵绵十分从心。
毕竟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叫怂呢?
她努力睁着大眼睛,表现的诚恳又乖巧,“再说了,从头至尾就只有夫君一个人,哪有什么新人旧人的?”
她微微撅嘴,好似对谢渊的措辞有些不满,“夫君,你说这样的话,是在玷污我的人格!”
境界一下子就高了。
宋绵绵也瞬间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谢渊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倒是示弱了几分,“夫人误会了,只是夫君早出晚归的,比为夫还忙些。”
“都许久没陪为夫了。”越说话越显得委屈。
宋绵绵眼神闪烁了下,的确有点心虚,好似最近一直都忙着沈家和萧泠泠周毓的事,又有宋家人来闹。
事情杂七杂八的,每天累的不行,倒是把谢渊忘在身后。
她最近甚至对夫妻义务都有些兴致怏怏,也亏的谢渊好兴致,好体力。
宋绵绵弱弱的说:“那夫君不也是很忙嘛。”
谢渊顿了顿,说:“为夫只是小小的五品,不及夫人忙碌。”
宋绵绵:……
这狗男人,故意的!
可她心虚也是真的,她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夫君,那以后我多花点时间陪你嘛。”
服软了。
谢渊睨了一眼宋绵绵,“夫人客气了,为夫哪里敢奢求?”
宋绵绵沉下脸,“不要陪算了。”
“要要要!”谢渊一秒变脸,直接将人捞入怀里,方才还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现在却是直接从把鱼钩塞嘴里。
恨不能宋绵绵赶紧把他钓上去。
宋绵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横了一眼谢渊。
谢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夫人,可是你说的,多陪为夫。”
宋绵绵点头,“只要夫君有时间,我当然要陪着夫君。”
说话间,马车到了谢家门前停下。
马车门打开。
宋绵绵一跃而下,下意识的无视了小鹿伸过来的手,小鹿忍不住低声说:“姑娘……”
这要是叫别人看见了,会说她家姑娘粗俗无礼的。
“我知道我知道。”宋绵绵连忙说:“我不习惯嘛。”
宋绵绵转身就要上马车再下来,她倒是无所谓,可如今却不愿意谢渊和沈家被人诟病。
可刚转身,手就被谢渊握住,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无妨。”
他觉得娘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的样子……
甚美。
那些揪住此事不放的都是些愚笨之人,懂什么?
谢渊拉着他家夫人的手就往里走,他家夫人,他都舍不得说一句,旁人倒是话多。
不过归根结底,是他身份不高。
既如此,那就再往上好了。
回到自家,谢渊从容自在多了,刚进屋关上门就开始动手动脚。而且因为了解,她很清楚宋绵绵的“弱点”。
等屋内彻底平息下来,已是后半夜。
谢渊揽着怀里娇软的小娘子,倒是说起正事,“娘子,萧姑娘那边,你得催一催了。”
“怎么了?”宋绵绵拧眉,有些怀疑的看着谢渊,“你不会是要让我去劝泠泠吧?”
那可不行的。
她当初愿意帮辰王一把,是为辰王的持之以恒所感动,再加上萧泠泠的确需要走出来。
但是要让她再去劝萧泠泠嫁给辰王?
那不行。
谢渊无奈失笑,“娘子,我是这样的人吗?”
宋绵绵有些讪讪,她激动了。
“那夫君想说什么?”
“陛下有意赐婚。”谢渊的声音极低,几乎是气音,若不是两人距离近,根本听不清。
“什么?!”宋绵绵却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谁?!”
“大皇子还有侧妃的位置,二皇子正妃未定。”他倒也不知道是谁,但不外乎就这几人。
但宋绵绵都来京城快一年了,对这几位自然是有些了解的,且不说大皇子已经有了正妃,侧妃也有一位,后院还有妾室通房……
大皇子倒是没有正妃,可两位侧妃却是齐了,况且想到上次万寿节宋绵绵曾悄悄看过两人……
她瞬间觉得,这两人还不如辰王呢。
尽管辰王表现的吊儿郎当,可该靠谱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不像那两位,也说不出原因,反正她就是觉得不太有好感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第六感。
“不行!”宋绵绵激动之下,直接坐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被子滑落,雪白的肌肤映入谢渊眼帘。
她拧着眉分析,“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泠泠真的被赐婚给他们那……”
那不就完了吗?
泠泠看似高冷,可至纯至性,为了那李家大公子善待李佳媛那个饿狼好几年,这么单纯的姑娘要是真进了宫门……
想到小说电视里看过的那些宫斗剧,宋绵绵就不禁为她担心。
“嗯。”谢渊低声喑哑的声音,他顺势将娘子压在身下,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娘子明天再管别人的事吧,今天先管为夫。”
宋绵绵:……
又来?!
翌日。
宋绵绵不可避免的起晚了。
纵什么过度的要不得,她现在腰酸腿软的,可想到昨晚谢渊抛出来的大消息,宋绵绵片刻也不停留,叫人给周毓和萧泠泠传信,然后直奔店里。
宋绵绵到的时候萧泠泠已经在煮茶,倒是周毓还没来。
她觉得甚是奇怪,往常周毓总是最积极,来的最快的那个,甚至还嫌她慢来的。
“阿毓呢?”宋绵绵问。
“大抵还在路上。”萧泠泠递给宋绵绵一盏茶,看起来冷静自持,可宋绵绵清楚看到她端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着,尽管妆面掩盖,仍难掩面容憔悴苍白。
她一把抓住萧泠泠的手,刚刚端着热茶杯的手,此刻却比冰块还凉,宋绵绵一颗心不断下沉,“泠泠,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