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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行动,虎子特意从部队骑兵连调来十匹战马。于是,父子俩便两人四马来到了买买提家。
大家亲热寒暄了一阵,祥子便起身说要去隔壁的住处。买买提会意,也不再客气挽留,他知道人家有要事商量。天真的阿娜尔罕刚要蹦哒着跟去,却被买买提拿眼角给止住了。
祥子见两个女人将虎子摸前看后的没个完,就嘿嘿一笑说:“虎子都多大人咧,看你俩个还把他当成个娃娃哩。”
淑珍鼻子哼着冷气嘟囔道:“多大都是咱的娃,哪像你哩,没心没肺的,只知道工作。”
祥子见娟子抿嘴笑,怅然道:“还真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请两个参谋长给出出注意哩。”
淑珍和娟子听说有正事,也就安静的凑到了祥子跟前。祥子轻叹一声说:“上午和基地的人碰了碰头,也没碰出个名堂来。看样子,人家根本就没把土匪的事情放在心上。也难怪,他们有一个团的兵力守卫,也是有持无恐。”
顿了一下,祥子目光温和的扫视了大家一眼,神情略显凝重的接着道:“眼下唯一的线索就是虎子前些日子,发现湖里有只船。既然事情发生在湖上,我们就先从水里下手。”
说着,又面显难色的样子低声道:“眼下为难的是,我们的人都是一群旱鸭子,在地上是虎,到水里怕就成咧虫。据说,博斯腾湖十沟百岔?,一般人进去都很难绕出来。”
见两个娘眉心紧锁,亲大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虎子嘻嘻一笑说:“人手有的是,那天从湖里回来,我就琢磨着要探探水里的虚实。部队有的是南方人,有人打小就在渔船上长大,在水里比在地上还自在。我已和程亮商量过咧,让他给物色两个水性好,手脚麻利的战士配合我们行动。”
祥子听了,长嘘口气,欣慰的瞅着虎子笑到:“嗯,你小子又有长进。说说,具体打算咋做?”
虎子见自己的计划得到了父亲的肯定,于是,抖擞精神道:“我打算弄只小船,装扮成打鱼的维族人,就在湖岔里转悠,看看有啥异常动静。”
话音才落,淑珍和娟子几乎同时瞪眼道:“你可不许下水!”
虎子憨憨一笑说:“我不下水,我只蹴在船上。”
淑珍没好气的说:“在船上也不成,你没听买买提说么?那船莫名奇妙的就沉咧。你就会几下狗刨水,我是不放心。”
娟子也随即应和道:“部队上不是有会水的么,就让他们去算咧。你在岸上指挥指挥就行咧,冒那险干啥哩。”
见祥子一直沉吟不语,淑珍略显焦急的捣了祥子一把,微嗔的白了他一眼,嘟噜着嘴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祥子像是突然惊楞了一下,自语般的嘟囔道:“不是不能去,而是得有必要的防护措施。”
虎子欣然一笑说:“准备让水手暗带短枪和匕首,我在船上暗藏两杆*。发现情况不打算和对方硬干,主要是为了探个虚实。”
见祥子默默点头,淑珍刚要发作,却被娟子暗暗捏了一把。娟子深知,现在不是护犊子的时候,任务迫在眉睫,父子俩的压力都很大。
听说虎子要下湖,阿娜尔罕嚷着也要去。好说歹说劝住了,又见她兴冲冲的拿个羊皮筏子,冲虎子眨巴着水葡萄般的大眼睛说:“这是我小时候下湖用的皮筏子,可管用哩。”
羊皮筏的制作很讲究,它是将宰杀的山羊,从屁股后面开个十字口,把整张羊皮形成筒状剥下来,在开口处抹上一种特制的防水胶,再用羊肠线密密缝起。待胶固化后再从特意留下的小孔吹气,直至羊皮被吹得鼓胀为止,然后封口去毛。等羊皮完全晾干后,便成一个轻巧耐用的羊皮筏子,等同于现在的救生圈。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祥子带着买买提淑珍他们,打扮成维吾尔族人,活像是一家人在游览湖光山色,享受水边美食烧烤。阿娜尔罕,更是在买买提悠扬动听的热瓦普弹奏声中,翩翩起舞,好像这里就是人间天堂。
虎子三人,装扮成维吾尔族村民,一人划船,一人撒网,而虎子却静坐在船尾,装模作样的整理着渔网,眼睛却像刀刃似的扫视着水面。
按照买买提的经验提示,遇着湖岔顺着水蓝的方向走的规律,虎子他们还算是顺利,边撒网边转悠,只误走过两个死胡同。湖内安静的只有野鸭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偶尔噗楞出一阵哗哗的响声。
没发现异常,鱼倒是捕了不少。虎子瞅了眼挂在头顶的太阳,声音恹恹的命令朝回转。
初秋的阳光,热情得让花絮累累的芦苇,也羞涩的垂下了头。清凉的湖岔里眯眼的蚊子,像是久未进食的饿狼般咬着人不放。而且,壮烈得前赴后继。
淑珍和娟子见捞上许多鱼,便兴冲冲的捡了几条小点的去湖边清洗。买买提则像个久经烤场的老将似的,烧烤着羊肉和随之而来的鲜鱼。
父子闪电般的互换了一下眼色,借着撒尿,便一起朝着不远处的一簇红柳走去。
两人惬意的宣泄了一番,见父亲询问的目光瞅了自己一眼。虎子边整理裤子,边丧气的说:“一点痕迹都没有,吃过饭打算从南边绕进去看看,就不信他能藏到水獭洞里。”
祥子沉思般的轻轻点着头,勉强轻松一笑说:“不急,人家也要观察你们是不是真正打鱼的。下次你们尽量放松些,别紧张得东张西望,让人家不敢露面。”
大家都不喝酒,这顿野餐也就吃得丰盛而又快捷。虎子踮足朝湖里瞅了瞅,刚要招呼水手干活,阿娜尔罕却像只蝴蝶般飘到虎子跟前,亲昵的双手抱住虎子的胳膊,略显娇气的嚷道:“我也要跟你们去!”说着,还目光水水的瞅着买买提。
虎子冲她暖暖笑了笑,刚要婉言拒绝。却不料买买提手捋胡须,嘿嘿的笑着说:“让她去吧,她在水里比野鸭还灵活。再说,有她在就更像一家打鱼玩耍的人了。”说着,将手里的尖刀默默递到阿娜尔罕的手里,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祥子面含感激的瞅了买买提一眼,对眼前这位机灵睿智的异族兄弟顿时产生了深深的敬意。他冲满脸迟疑的虎子微微点了点头,爱怜的瞅着阿娜尔罕,柔声说:“要听你虎子哥的话,不要轻易下水。”
阿娜尔罕冲祥子优美的做了个谢谢的动作,便燕子般飘向了小船。
多情的太阳,将阿娜尔罕照成了一团火红,金色的头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不愧是在湖边长大,阿娜优美的身子笔直的站在船头,像是定在了那里一样,就连水乡的战士都竖起拇指称赞不已。
太阳西斜,一股微风掠过,两边的芦苇发出清脆的哗哗声。几只野鸭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一片震耳的哗哗声响过后,滑翔的影子已经掠过头顶飘向了远方。
就在大家懵愣之际,突然,船下传来沉闷而又清晰的咚咚声。虎子慌忙贴耳一听,顿时面显惶恐的低声道:“船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