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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疑踪迷迹

作者:心空罪亦亡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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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湖边回来,祥子显得异常兴奋,边在院里悠闲的瞎转悠,边拿眼瞅着淑珍拔鸡毛,嘴里还哼着有腔没调的北方曲子。淑珍好长时间都没见祥子这么放松自在了,受他的感染,自己身心也觉得一阵莫名的轻爽。

    见祥子总是拿眼瞟着自己,嘴角还似乎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淑珍吃吃一笑道:“又在琢磨啥好事哩,看把你给美的样子。”

    祥子坏坏一笑,目光狡黠的瞅了淑珍一眼,嘟囔般的说:“我在想你男人哩,那货要是能戴罪立功,或许还能留他条活路。到时候......”说着,祥子的身子已经悄然的退后了几步。

    果然不出祥子所料,刚退出几步就见淑珍猛然扭身,抓把烫过鸡毛的水就朝祥子洒来。见他已经躲在远处冲自己赖赖的傻笑,淑珍故作不悦的嚷道:“我没男人!只有一个不长良心的讨厌鬼。”

    祥子嘻嘻一笑说:“和你说着玩哩,你还真舍得往我身上泼脏水呀?”

    未等淑珍搭腔,娟子后脚还没出门就嬉笑着嚷嚷道:“是谁吃咧熊心豹子胆,敢朝大科长身上泼脏水哩?”

    淑珍吃吃一笑没言语,祥子故意板个脸嘟囔道:“除咧飞贼谁敢哩。”

    娟子吃吃一笑,软软白了祥子一眼,故意拿腔作调的说:“是你惹着人家了吧?三天不捶你皮子就痒痒咧。”说着。暗暗给淑珍使个眼色。于是,两个女人便像捕猎的母狮般扑向了祥子,霎时间,雨点般的拳头便极度热情的落在了祥子的身上。

    祥子起初还佯装惊恐的左闪右躲,后来索性高举双臂,尽情享受着别开生面的按摩。然而,就在祥子舒服惬意的飘飘欲仙时,来自腋下的突然奇痒,又让他像是踩在了火炭上似的蹦跳嚎叫个不停。

    正自嬉闹,只见买买提手里抱个金黄咧嘴的哈密瓜,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娟子面显窘迫的伸了伸舌头,匆匆打过招呼,便和淑珍嘀嘀咕咕的笑着拾掇汤锅里鸡。

    买买提冲面红耳赤的祥子笑着摇摇头,一副羡慕欣赏的样子说:“哎呀,你真是让我羡慕的嫉妒,她们会让你——嗯!”说着,握紧拳头做了个强壮的动作。

    阿娜尔罕正和虎子没大没小的嬉闹着,听的父亲在说话,便像只小燕子般的飞了出来。亲昵的在父亲肩上蹭了蹭,接过父亲手里的哈密瓜,又欢快的飘进了屋。

    吃了一阵香喷喷的大盘鸡,祥子目光温软的扫视了大家一眼,精神饱满的说:“明儿我们再不能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湖边咧,马虎那货贼的很,怕引起他的怀疑。你们都在家等消息,我和阿娜尔罕扮成放羊人,在湖边绕达就行咧。”

    说着,瞟了眼愣愣瞅着自己的虎子接着道:”正好局里从南方部队调来的潜水衣也到咧,我让人连夜送到基地,估计天不亮就能到。你们要在天亮前赶到湖岔里隐蔽起来,目标出现就立即潜入水中秘密跟踪,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身份,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见祥子的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虎子欣然一笑说:“莫麻达,这些日子,我们把湖里的沟沟叉叉都给转遍咧,只要那货出现就不会逃离我们的视线。”

    阿娜尔罕见祥子的脸色暖了起来,便迟疑的瞅着他,嘟噜着小嘴说:“啥叫潜水衣?我能穿么?”

    望着阿娜尔罕天真无邪的样子,祥子疼爱的瞅了她一眼,暖暖的说:“潜水衣就是一种不透水的衣服,穿上它不会感到水太凉。”说着,冲她俏皮的眨眨眼,装着维族人学说汉族话的腔调道:“放羊的巴郎子(小孩)不能穿,不然会被太阳烤化的。”祥子装腔拿调的样子,顿时惹的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阿娜尔罕像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继而滑稽的耸耸肩,面显不服的样子说:“可是放羊的巴郎子也要下湖洗澡呀?”

    祥子像是在演戏似的,悠然的摆摆手说:“——噢,不买道,不买道(不行),放羊的巴郎子在水里撒欢,羊会被狼赶走的。”说着,学着阿娜尔罕的样子耸了耸肩。顿时,又惹的大家一阵开心的笑。

    阿娜尔罕略显丧气的摇了摇头,突然精神一振说:“不是还有放羊的阿大么?”说着,目光狡黠的瞅着祥子。

    祥子略微懵愣了一下,继而耸耸肩说:“放羊的阿大老啦,会被狼一起赶走的。”

    阿娜尔罕撇嘴一笑说:“骗人,我才不信哩。您那么厉害早把狼吓跑哩。”

    淑珍心疼的搂了搂阿娜尔罕的肩膀,笑着说:“要听话,水凉咧女娃娃不能再下水,这次行动有大人哩,不用我们瞎操心。”

    今天的太阳好像特意在照顾水手的辛苦,早早就将热情的光芒洒向了湖面。

    张亮和徐明熟练的套上了特质的潜水服,又帮着虎子整理停当,便划着小船悄然的窜进了茂密的芦苇荡里。潜水衣的妙处真不少,不但水沾不到身上,就连疯狂的蚊子也焦急地四处乱窜,不停的用微细的管针探试着,企图能找到一处可以尝到血腥的地方。然而,匆匆忙活了半天,尽管徒劳也不肯轻易离去,乐得虎子吃吃的笑。

    正午时分,船上的步话机突然响了,说是昨天的两个打鱼人已经由南岸下了水。虎子立即拿出望远镜朝着湖面观察了一会,嘴角抿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说:“过来了,还是昨天的方向,准备下水。”

    于是,三个黑色的身影便腰插利刃和吸气苇管,悄然与黑褐色的苇根黏在了一起。

    小船渐渐临近,船头的撒网人,边漫不经心的将半开的渔网软软的抛到湖里,边目光闪电般的扫视着周围,像是嗅到肉味的野狗似的,两眼喷射着绿莹莹的光。

    绕了几道湖岔,那人像是在故意隐瞒着目标似的,又绕了回来。北岸坡上的放羊人,躲在一簇红柳丛后,朝湖面有意无意的张望,羊群后的小巴郎显出极不热情的样子,甩打着手里的放羊鞭,瘦小的身子也委屈成个弱弱的豆芽儿。

    打鱼人虽然在不停的撒网收网,但打出的鱼却寥寥无几。整个上午就这么围着几个湖岔,鬼推磨似的转悠着。安闲而又警惕的样子,好像鱼打的多少与自己并无关联。

    太阳已经偏西,虎子潜在水下的身子似乎在隐隐的鸣叫。他暗暗嚼下两截白嫩的苇根,心里骂了句嘴里说不出的脏话,又将脸半掩在了水里。

    一对野鸭悠闲的从虎子身边漂来,几乎与虎子头脸相撞时,才惊慌失措的拍水飞起,顿时引来一阵哗哗的水响。虎子不由得将头潜入水下,而那个打鱼人也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撒网的手僵在半空,惶恐而又机警的扫视着四周。当确信没有异常后,才心不在焉的将渔网丢入水中,目光依然像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视着。

    小船又七绕八转了几圈,终于停在了一处狭窄的死胡同里。只见船上的人,目光闪电般的朝四下扫视了几圈,然后匆忙打开船上的小布包,取出个黄白色的布条,系在了一株高大健硕的苇杆上。又警惕的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会,便不紧不慢的朝着湖心划去。

    虎子见小船渐渐远去,暗暗给张亮和徐明发个信号,便一起潜入了水中。围着标记反复搜索了几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见小船已然靠近了南岸,虎子探出头,神色疑惑的说:“这家伙在捣啥鬼哩,哄着我们瞎转悠咧半天,连泡屎都没拉就又跑咧。”

    张亮也面显狐疑的嘟囔道:“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像是专为打鱼,他拴布条是为了记住路线。我们在家乡打鱼,若是遇上不熟悉的河岔也会弄个标记,以免迷路。”

    虎子迟疑的够了一下布条,还差半人高。于是,小心的爬上苇根,仔细看了看布条,也没发现哪里不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扯下一小截布头,凑在鼻子上闻了闻也没啥特殊的味道。取过一节干苇管,小心的将布条塞入,便朝藏在苇荡的小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