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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月门是灭门天阳谷幕后黑手的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最关键的是,下落不明的昆仑谱也在晴月门。
这武林大会是必然要召开了。
本来这事无凭无据,只是百晓生所说,大家将信将疑,可偏偏晴月门有弟子弃暗投明,什么都招了。
大致的计划,安排了多少人手,当初怎么行动的……
即便有些因为身份而不清不楚的地方,也足以确信真实。
百晓生心中冷笑,当然是真实的,除了昆仑谱没在晴月门手上,他可不是污蔑。
讨伐晴月门已经箭在弦上,便这么浩浩荡荡的去了。
只是大多人未必是为了给天阳谷报仇,昆仑谱才是他们想要的。
晴月门掌门似乎也明白,牵扯到昆仑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确实做了,只是没做干净。
干脆连解释都不解释了。
晴月门那地界,地势很好,易守难攻,为着昆仑谱,就算有蠢货提出火攻,也被一群人‘大义凛然’的压下去。
既然谈不拢,秉承着正义便直接开打。从天亮打到了天黑,在那群‘正义侠士’破门而入之时,百晓生先一步见到了晴月门掌门。
“百晓生倒是教了个好徒弟。”他当然明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全拜眼前人所赐。
百晓生没再顶着那张老人脸,消瘦的脸颊线条冷硬,“可他交错了朋友。”
晴月门掌门脸上一黯,末了却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疯,“只可惜,我机关算尽,却连昆仑谱都没摸到。”
“摸到了又怎么样?又不是完整的昆仑谱,竟也值得吗?”
“哈哈哈哈哈值得吗?”晴月门掌门仿佛听到了挺大的笑话,“你怎么不去问问外面那些人,难道逼死了我,他们又值得了吗?来了那么多英雄好汉,就算我真的有昆仑谱,又该被谁拿到?可那些人,还不是前仆后继,赶着在送死吗?”
百晓生皱了皱眉。
他的确是从来都不懂的。
即便他知道什么诱饵最有用,可他仍旧不明白,那些鱼怎么就会上钩。
从小跟着师父,他脑子不灵光,却也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要的,也要不起。
他师父一生不过知己好友两三,天阳谷谷主是一,晴月门掌门是一。酒醉之下一时感慨,叫他们知道了昆仑谱在他手中,昔年好友竟也不顾情分起来了。
师父的死,是晴月门掌门偷袭,虽然当时逃走,却也没能挺过去。
百晓生本想毁掉昆仑谱,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又被天阳谷的人抓到。要不是师父教他装死的法门,他也逃不过被灭口。
即便如此,百晓生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在他养伤之时,那两个老货就内斗了。
天阳谷灭门甚至都没轮到百晓生动手,百晓生自己也没那么大本事。而晴月门掌门做的也绝,现在便轮到报应在他身上了。
百晓生对自己几斤几两有轻重,真拼武功,他绝对不是这老货的对手。只是为了报仇而已,不拘着什么手段了。
毒药是他跟苏酥求来的,对比了自己能弄到的,还是人家有势力的人东西好用。
眼见这老货活不下去了,百晓生功成身退。
却心有戚戚。
晴月门上下未必都是坏的,可若是不借助旁的力量,凭他自己,只怕什么事都办不成。
可那些人,哈,外面那些人,跟晴月门掌门又有什么分别?
从那避着人出来,百晓生抹了一把脸。
活这二十多年,再无旁的牵挂,唯一的师父就死在他面前。如今报了仇,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从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被逼着练功,学些乱七八糟的小手段,他总觉得辛苦。可到如今,没人再逼他练功,也没人再教他什么了。
天下之大,竟也无处可去。
“他是不是哭了?”
“嗯。”
“果然还是你哭起来好看。”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哭给你看的。”
“我知道……”那话语实在是失落。
百晓生春伤不下去,秋也悲不动了,转回身看向苏酥跟时远,“你们来了啊。”
苏酥瞅着他那个难看的表情,“你既然想哭,就痛快哭好了,这也没人笑话你,要笑话早笑话了。”
“谁怕你们笑话了。”百晓生觉得这人真会说大实话,可大实话更戳心。
只是也确实哭不出来了。
苏酥嫌弃的看了他几眼,扔了一小壶酒给他。
百晓生也不管是什么,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好酒!”
“他喝过酒吗?”苏酥惊了。
那一壶酒,苏酥花一文钱买的,掺水掺的都尝不出酒味了。买酒是因为看人家卖酒的小姑娘可爱,一口气买了好几壶……反正也不值钱。
百晓生可认真的看了苏酥一眼,“喝过的。”
都是跟着师父喝的……
苏酥顿了顿,没说话了。
他那样子,还不如哭出来的好。
虽然这人悲伤的真实,像个没了魂儿的躯壳,时远也实在忍不住觉得这人碍眼,拉了苏酥的手,“让他自己一个人伤心去好了。”
况且他们之间到底不熟,细要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陌生人。
有他们在这,那人连难过都是不痛快的。
“谢谢你的酒。”百晓生转身走了。
苏酥不好奇别人的故事,而且百晓生自己也不打算说。
可谁还没个心事呢,还不是要这么过下去。
远处的晴月门上演着人间惨剧,苏酥冷眼,升不起半点波澜。
月亮冷冷清清的挂在头顶,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经过鼻尖,带着不明显的血气。
江湖应该是快意恩仇,潇洒自在的。
这算哪门子的江湖呢?
苏酥怀疑自己是没碰到靠谱的世界,接触过的江湖都这一个德行,全然没有江湖本该有的恣意。
难不成她运气不好,碰不见好人?
有几个能被真的称一句大侠呢?
这些个所谓江湖还真是无趣,果然只是的世界。
萧风存带着许乘月出现在这的时候,还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在追他们。那黑袍人功夫不差,苏酥一时间也没看出是哪家的路数,挺古怪的。
许乘月功夫不济,差不多是给萧风存添乱的。
转眼间便受了伤。
萧风存打出个信号,不多会儿就有人来支援,不过那黑袍人也没闲着,竟然也有不少帮手。
这两伙人打的热闹,苏酥没想到竟然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
“她中了毒,只有我可解。交出你们手中的昆仑谱,我可以换解药给你。”黑袍人竟是个女的。
“抓到你,你自然得交出解药!”萧风存的判官笔几乎捅到黑袍女人的胸口,却没想到,从里面钻出一只碧青的小蛇,扭着身子缠上判官笔,吐着信子张口便要咬到他。
猛然收势,对方那淬了毒的武器也仿佛阴魂不散似的。
那小蛇被甩到地上,竟是什么事都没有,跳起一窜被女人接住,又缠上了她的手腕。
萧风存瞥见许乘月的脸色,明白想拿下那个女人,只怕许乘月要先被毒死了。
迅速掠后,手下拦住那黑袍女人,萧风存胡乱塞给许乘月一颗解毒丹,正要找个远点的地方检察一下许乘月的伤,没想到见到了苏酥。
“你喂她吃的玩意不行啊,她快死了。”苏酥挑着眉。
也不知萧风存怎么想的,竟然就直接不管不顾的,封住了许乘月的穴道,一口一口给她吸出毒血。
苏酥侧头看了一眼时远,这被无视的光明正大,男主莫非觉得他们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会乘人之危吗?
所以乘人之危的苏酥,在萧风存短暂而又简单的处理好许乘月的伤之后,挟持了萧风存。
许乘月因为毒素,正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好啦,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先把昆仑谱交出来吧。”虽然之前苏酥拿走了点,女主的气运还没降低呢,可见问题不大。
“昆仑谱?”萧风存看起来冷静极了,“我没有带在身上。”
“你觉得我会信吗?”
萧风存仰头看她,“她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了,难不成我还会跟她一样重蹈覆辙?”
苏酥点了他的穴道,转头看向时远,“扒光看看。”
萧风存:“……”
时远:“……”
“昆仑谱我的确没有带在身上,无论你信不信。”但萧风存确实不想被扒光。
“求证一下我就信了。”
时远表情嫌弃,“那你把昆仑谱藏哪了?”
萧风存犹豫了一下,“在……我母妃那里。”
“果然你还是扒了他吧。”苏酥才不信。
时远完全不想动手扒别人的衣服,“我就该让甲一他们跟来的……”百晓生是不是在那边围观呢?
苏酥皱了皱眉,“不愿意就先算了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周围跳出好几个人来,萧风存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时远装出一脸要哭的表情来,“快,有坏人!媳妇你上!”
苏酥:“……”
萧风存:“……”
百晓生:“……”
“看住他。”苏酥把匕首塞给时远,在一众人的目光中,走远了些,是个挺开阔的地方。
萧风存打的什么主意,苏酥知道,他既然觉得能拖到脱困,苏酥也不做什么挟持的事儿。
昆仑谱多半真没在他身上,就当减少男主的可用人手了。
这才一抽腰间软剑,“怎么?不动手吗?”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攻向苏酥。
时远用匕首抵着萧风存的大动脉,“皇兄不会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呢?”
“杀了我,麻烦太多,你不会做这样的事。”萧风存语气笃定,“你对她倒是信任,竟然也不带着人。可惜,这反而是你托大。就算我死了,只有她一个,你觉得她能保护得了你?”
“自然只有她,才护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