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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振邦说的倒是实话,散会之后,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十几个旅长们,立马把他围住,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司令官,凭啥别的兵团都是进攻任务,咱们兵团就是牵制小鬼子?”“司令官,我不服气,师长明明偏心眼儿吗?”“司令官,这么大规模的战役,咱们兵团捞不着进攻任务,还咋成一流的主力兵团?”
“司令官,部队的战斗力是打出来的,您就甘心,一直当二流部队的司令官,机会难得啊!”这位旅长,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司令官,师长也说了,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他去谈,您就是去吧,站不要求改变现在的位置,就是由牵制改为进攻,就心满意足了!”这位旅长的要求并不高。
孙振邦的脑袋涨得老大,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气,虽然娘子关守备兵团,也是牵制关东军主力的任务,表面上看,跟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处境差不多,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过是暂时的,娘子关守备兵团所处的位置,那是东北西部的门户,部队随时都可以转入进攻状态。
孙振邦被旅长们包围,吵嚷的心烦意乱,“行了!行了!都吵吵个啥呀?——当我心里不窝火啊!我可告诉你们啊,老实呆着,要是谁敢去私自去找师长,我知道了,可饶不了他!”孙振邦气呼呼的吼道。
然后,一甩袖子。转身就走,第一旅旅长王青山急忙拉住孙振邦。说道:“司令官,兄弟们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干什么去?到底咋办,您给个准话啊!”
“王青山,我干什么去?去找师长!——怎么,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孙振邦瞪着眼珠子,王青山一哆嗦。急忙松手,“那个啥——您是司令官,在师长面前说话有分量,我一个小旅长,就不跟着搀和了啊!”
孙振邦气乐了,揶揄到:“王青山,你刚才的劲头儿呢?——怎么。一听说去见师长,就腿肚子打哆嗦?”
原本,孙振邦也没报啥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么大个战役行动,涉及到那么多的部队。不会因为一个兵团的不满意,而改变整体部署,而且,他还知道,这个战役计划。肯定是师长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但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错过这样一场大战,孙振邦会后悔一辈子!
现在,得到的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好,甚至准备一肚子的话,都不要倒出来,孙振邦那里还坐得住,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些眼巴巴等着自己,坐卧不安的旅长们。
见孙振邦坐不住,刘铁汉也就没再挽留,看着孙振邦的身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房间里,刘铁汉笑着说道:“师长,秋泉,你们继续啊,我呀,也得到东指的那帮旅长哪去,否则,说不定也能杀上门来,岂不是给师长添麻烦?”
小规模的军事会议,内容已经全部结束了,随后,唐秋泉、马朝阳、韩铁和乐一琴、刘粹刚等人,也告辞而去,屋子里,只剩下唐秋离和参谋长赵玉和两个人,顿时安静下来,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斜照进来,屋内一片通亮,给人一种慵懒的舒服感觉。
唐秋离面朝窗户,目光在一片春意盎然的院子里掠过,看着轻松谈笑的旅长们,嘴角浮现一股笑意,“师长,既然直属兵团的任务已经明确,我建议,立即向各个旅长公布,也省得他们心里慌慌?”赵玉和说道。
唐秋离笑了,笑容非常灿烂,说道:“玉和,是到了告诉他们的时候了,要不,刘弘章几个,还不憋出病来,你去吧,召开一个军事会议,把直属兵团的任务,对他们讲明白,尤其要强调一点,我们隐藏在华北野战兵团是作战序列里,直属兵团的番号,暂时撤销!另外,各个部队也要开始开赴预定区域,你给各个兵团打个电话!”
从六月九日开始,独立师在北方的各个兵团,开始陆续往预定的区域开进,从山东半岛到华北大地,从东蒙古到远东地区,随处可见独立师部队的行军队列,看不见头尾,坦克、炮车和卡车卷起一路烟尘,漫过大地和平原,小河与沙丘,整个北方地区,都开始躁动起来。
在部队陆续开往预定区域的同时,各个兵团司令官返回部队,立即命令参谋部门,开始着手制定本部队的作战计划,通过情报处情报分析中心,源源不断的情报,及时的送到各个兵团,为参谋们制定作战计划,提供可靠的依据。
然后,各部队的作战计划,雪片似的,送到师指参谋处,包括参谋长赵玉和在内,师指参谋部门,立即投入到近乎疯狂的工作之中,每一份作战计划,都要仔细的审定,千头万绪,参谋长赵玉和跟参谋处长葛振壮两人,熬得眼睛通红,他们还是低估了各个兵团制定作战计划的速度。
原本在军事会议上,给各个兵团制定战役计划的时间是七天,但在第三天的时候,所有的战役计划,都报到了师指参谋处,师指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工作之中,唯独师长唐秋离,显得比较悠闲,貌似很轻松。
赵玉和送来的,都是审定完了之后的战役计划,基本上无可挑剔,唐秋离只需要看一遍,然后签字,下发到各个兵团之后,就成了这支部队的具体作战计划。
忙到六月十三日,所有参战部队的作战计划都已经确定,调动的部队,大部分已经就位,北方战役的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就绪,如果在此期间,日军部署没有大的变化,战役计划就会按时实施。
六月十四日上午,唐秋离以师长的名义,向各个参战部队下达命令:“各兵团、舰队、航空兵部队、装甲兵部队,师指命令,北方战役的发起时间为,六月二十日凌晨四时整,届时,各个兵团可根据具体情况,适当调整进攻发起时间,上报师指批准即可!”
这份命令,看似自相矛盾,既然师指具体规定了进攻发起的时间,却又给各个兵团调整的权力,但唐秋离有自己的考虑,战场的范围极广阔,北起远东的外兴安岭一线,南至朝鲜半岛,横跨近万里的距离,不可能要求所有的部队,在统一的时间之内发起进攻,情况不同吗?
比如,刘粹刚和乐一琴的航空兵部队,就要提前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的日军陆基机场,发起的大规模的空袭,为登陆部队扫清障碍,所以,师指的命令,是原则性的,随着独立师部队的大规模调动,从远东到山东半岛,空气之中,弥漫着战争的阴云。
地处战略后方的华北地区,同样也是一派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古都北平六月的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硝烟味儿,但这只是军人们的感觉,至于北平的市民们,依然沉浸在春天的美好之中,只不过,心细的市民们发现,北平的街头,多了很多穿着军装的士兵和军官,不几天的时间,这些当兵的,有都神秘的消失了。
六月十五日是个大好的天气,春天的气息,弥漫在古都的每个角落,一大早,唐秋离就起身了,在梅雪的帮助下,细心的穿好军装,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秋离,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儿紧张啊!”梅雪一边给他扣上军装的扣子,细心的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打趣儿到。
“紧张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呢,贴切的说,这应该叫做相见心切吧!——婷姐和心兰,乘坐同一架飞机来!我是高兴啊,对了雪儿,心兰和婷姐,一个在广州,一个在定边,天南海北的,怎么聚到一起的!”唐秋离并不认同梅雪的说法,奇怪的问道。
梅雪白了他一眼,说道:“傻啊,这还不简单,心兰从广州先到定边,然后跟婷姐一起来呗!广州到定边,不是有定期航班吗!”
唐秋离拍拍脑袋,暗笑自己糊涂了,定边如今是独立师最大的后勤基地,根本所在,已经发展成为中国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城市,广州则是独立师在南中国最重要的城市之一,怎么会没有互通的航班。
本来,按照原计划,今天下午,唐秋离要率领师指挥部全体成员,赶赴华北野战兵团集结地——蒙东的开鲁和通辽一带,临时接到广州军事学院和定边特勤局的秘密电报,告知刘心兰和梅婷要飞来北平。
对于独立师头号大佬的夫人和准夫人,无论是广州方面还是定边方面,自然不敢掉以轻心,除了密电告知形成之外,调查处在两地的分支机构,还都派员沿途秘密保护,当然,梅雪和刘心兰不知道,就连唐秋离也不知道,沈俊知道,大战在即,为了师长的两位夫人,牵扯调查处的人员和精力,师长肯定不同意,所以,沈俊也就秘密安排。
得知梅婷和刘心兰要到北平的消息,唐秋离将所有的事情放下,安排参谋长赵玉和,率领师指挥部全体成员,先行启程,赶到蒙东与袁景豪会合,他自己留下来,专门等待两个在自己生命之中,无比重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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