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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收回迷离而又略带忧郁的目光,搂住梅雪柔软的肩头,语气低沉的说道:“这几年,苦了婷姐,一个人在定边,虽说有双方的老人照顾,可我常年不在她身边,说起来,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更谈不上是个好父亲,我亏欠她们太多,在双方老人面前,我不是个好儿子、好女婿,等战争结束了,我辞去一切公职,就陪伴在你们身边!”
见丈夫有些伤感,梅雪把头靠在唐秋离宽厚的肩膀上,悠悠的说道:“秋离,我也想父母和姐姐,还想小佳琳,可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我理解你的心情,别想太多了,这几天不就能见到他们了吗!”
忽然展颜一笑,梅雪说道:“你可是答应的啊,等战争结束了,那也不去,就陪着我们,姐姐还有心兰,咱们整天在一起,唉,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啊!”
唐秋离赶紧回答道:“一定的,时间不会太久!”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都有没有底儿。
梅雪也知道,很多时候,丈夫放不下的太多,身不由己,不过,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一阵安慰,抿嘴儿一笑,说道:“在新加坡,想要给你做一顿正宗的手把肉,太难了,等回到定边之后,我一定给你做,对了,心兰也给我来过几封信,都是嘱托我照顾好你的,那丫头啊,心早就飞回来了!”
唐秋离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在身边照顾,还有两个牵挂自己的女人,更有自己生命的延续,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那么的值得。
吃完中午饭之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快到了傍晚时分,梅雪上班去了,还没有回来,中南半岛西斜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暖暖的照进来,卧室里,一股懒洋洋让人不想起来的气氛,床上的被子,还留有梅雪淡淡的体香。唐秋离伸个懒腰,舒服得几乎呻吟起来。似乎很久没有这种疏散的感觉了。
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与美英两国特使的谈判,用不着自己,就张全那老头儿。不刮到骨头不算完,其他的事情,都各自有人负责,想了想。起床给参谋长赵玉和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有没有新的情况,得知一切正常之后,也就不想其他的了。
走到屋外,见山虎在那全神贯注的击打着沙袋,忍不住手痒,上去试了几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很是自恋的显摆了几句,这可倒好,勾起了山虎的兴趣,非得要与自己过几招,唐秋离也没客气,挥拳就上,院子里,立即变成了演武场,闪转腾挪、拳脚飞起,打得那叫一个热闹。
最终的结果,是唐秋离被山虎打得东倒西歪,还被山虎毫不客气的摔了两个大跟头,着师长的一脸的窘态,十几名特卫捂着嘴,偷偷的笑,山虎则是一脸的藐视,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便要拉过几名特卫继续操练,特卫们可知道,号称“狂虎”的大队长阁下,若论拳脚功夫,整个警卫大队,就没有对手,自然不会自己找虐,找个借口,远远的溜开了。
院子里,就剩下唐秋离和山虎两个人,这时候,梅雪下班回来,着唐秋离一身的泥土,狐疑的山虎,满眼都是问号,山虎咧嘴一笑,说道:“梅处长,师长闲的难受,想给大家露一手,结果,功夫不到家,就弄成这样了,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梅雪抿着嘴儿,黑黑的眼睛将两人扫视一遍,“扑哧”笑了,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屋去了,气得唐秋离恶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的山虎。
不过,唐秋离觉得,山虎对梅雪的称呼,有些怪怪的,从来不叫嫂子,包括对梅婷的称呼也是如此,一贯称呼职务,便问道:“我说虎子,你怎么不管梅雪叫嫂子呢?告诉我,你是咋想的?”
山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显得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其实,在心里,我早就把梅主任、梅处长,包括刘参谋当嫂子了,就是叫不出口,每次想喊的时候,就想起了小玲,哎,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唐秋离的心里一痛,上前紧紧抱住山虎粗壮的肩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抬头仰望中南半岛傍晚的天空,那西边一片片灿烂的晚霞,化作漫天飘舞的雪花,故乡的山水,记忆之中的那个女孩儿,从天边走过来。
山虎觉察到唐秋离颤抖的双手,急忙解释道:“小秋,我不是故意提起来的,嗨,我也真是,没事儿提小玲干什么?”
说着,懊恼的直拍自己的脑袋,唐秋离摇摇头,刚要开口,梅雪从屋内出来,脆生生的喊道:“秋离,你和山虎进来休息一会儿吧,茶我已经泡好了,山虎,今天晚饭在这吃,我下厨,给你俩做一顿好吃的!”
唐秋离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幸福状,开玩笑似的说道:“虎子,见没有,这就是娶老婆的好处,我说,要不你抓紧和欧阳兰结婚,也把她接到新加坡来,省的你整天在我这蹭饭吃!”
山虎似乎松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唐秋离的玩笑,而是朝着梅雪说道:“梅处长,多做点儿啊,我的饭量可大!”
梅雪娇笑连连,着两个人互相搂着肩膀进屋去了,愣了一会神儿,转身往厨房走去,梅雪是个非常聪蕙的女人,她从屋子里出来,就感觉到,两个生死伙伴之间,弥漫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淡淡哀伤,似乎是共同的往事,勾起了两人内心的隐痛,便故意活跃气氛,她也隐约猜到是为了什么,但却聪明的没去追问。
吃完晚饭之后,山虎回师部了,唐秋离正在惬意的享受梅雪泡的茶,别墅大门口,一阵汽车的刹车声,然后是特卫们敬礼问好声,便对梅雪说道:“雪,多加几套茶具吧,应该是全叔和秋生哥他们来了!”
梅雪俏笑着说道:“我早有准备,只要你在家,那次不是这样,吃完晚饭之后,肯定是高朋满座,我都习惯了!”
唐秋离甚是得意的大笑,说道:“什么叫夫唱妇随,知我者,老婆也!”
回音刚落,客厅的门儿一开,后勤部部长张全、副师长唐秋生、舰队司令官唐秋泉、军工局局长王旭、参谋长赵玉和、调查处处长沈俊、情报处处长于得水等几个人,联袂而来。
其他人都是面带微笑,只有张全,一脸气愤愤的模样,唐秋离招呼大家落座之后,梅雪倒上茶出去之后,唐秋离着张全一脸的不爽快,笑呵呵的说道:“大家的气色都不错,怎么就全叔您老人家一个人,满脸的官司,好像别人欠你多少大洋似的,怎么,和美国人、英国人的谈判不顺利?”
张全一拍沙发扶手,气呼呼的说道:“这俩西洋鬼子,真够难缠的,废话满嘴,就是没一句有用的,这样他们说了不算,那样他们做不了主,还需要请示国内,变着法子的纠缠,又是哭穷又是想占便宜的,就是不想按照咱们的路数办,我呢,美国人和英国人,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轰走算了!”
大家伙儿一阵大笑,唐秋生打趣到:“全叔,昨天开会的时候,您不是还打包票吗,肯定从美国人和英国人身上,扒下几层皮来,怎么大半天的功夫,就败下阵来?要不,明天我上?”
张全眼珠子一瞪,不满意的说道:“秋生,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什么叫败下阵来,我是那两个洋鬼子忒磨叽了,心烦,就吼了一句,今天的谈判到此为止,明天再说,后勤部一大摊子事儿,我不是心里急吗,哪有功夫跟俩洋鬼子磨牙,回去之后,反正也没事儿,就到小秋这来坐坐,没想到碰上你们几个!”
唐秋离笑着劝道:“全叔,您也别着急,这美国人和英国人那,比咱还着急,吕宋岛上有美国人二十多万兵呢,日军打得正猛,多拖延一天,就是不小的损失,全叔,您就掌握一点,不按照咱们的要求来,给美国人护航的事情,就无法落实,咱们等得起还是美国人拖得起!”
张全兴奋的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对呀,我咋就没想起这一招来呢,明个儿,我就用这招对付俩洋鬼子,小秋,你放心,用不了三天,我保管把俩洋鬼子整的跟磨道上的驴似的,不转也得转,听咱们吆喝!”
事情的转机,来得如此的突然,没用上三天时间,陶尔曼和西科迪亚斯两人,就心急火燎的通过联络官找张全,答应一切按照他提出来的要求办,只希望独立师航空兵,马上为吕宋岛上的美菲军士兵护航!
事情的起因,与麦克阿瑟有直接的关系,八月二十八日上午,唐秋离到办公室没有多久,刚放下张全的电话,参谋长赵玉和、通讯处处长陈峰,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三个人,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办公室,带来了一个让唐秋离十分吃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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