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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月国,魔法师并不是司法贵族,在法律面前尚属于人人平等中的那个‘人人’一类。在劈星听说貌似有人与魔法师在这钢铁拱门之下打斗,还发生了爆炸,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报官。
自从败兵城战役的具体细节传到南方,火药和爆炸就成为了街头巷尾谈论的新话题。这种普通人即可使用拥有魔法师大型魔法一般的爆发力,能够一瞬间杀死高等级武人的武器,被视为在白月国实现非魔力拥有者与魔力拥有者之间平衡的道具。
这个话题一被掀起,不管是学者还是街边小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为魔力拥有者猖狂的时代快要过去了,他们的力量将会在战争中被消减到极小,很快这些战争狂在社会身份上将于自己没有任何差异。
其实这种话题早在灾难席卷白夜国的时候就出现过,当时为了抵抗那个魔法师,几乎所有的魔力拥有者一同出战,直到白月骑士王组织起自己的队伍与之对抗时,天下的武人十中存一,基本死绝了。
当时的人们不但没有对这些捐躯之人表达哀悼和感激,反而为他们这一阶层的人数减少而雀跃,幻想着压在自己头上并不存在的压迫早日被推翻。
结果灾难的邪恶魔法师开开心心的引来了风暴,天下人十去其三,人们才开始把希望寄托于剩余的武人身上。
现在来说,火药的配方虽然还没有外传得太广,不过已经有很多人都清楚配制方法了,这是病公主吩咐人散播出去的。
她希望这种在周书口中完成度极低的火药能够在民间力量的支持下发展,所以才有此一着。她在散播配方的同时还增加了一条临时法令,将爆炸视为最严重的犯罪。对于观测到的一切爆炸都要密切排查,如果发现是火药引起的,一定要将始作俑者生擒问罪。潜台词就是收编过来为国效力。
现在魔法师这边出现爆炸,虽说他们是贵族,但魔法贵族的特权有限,也算不得官方人士。比起领主来身份差得多,仍然属于需要被调查的那群人。
劈星和灰羽兴奋的拜谢了长须放他离开,两人直奔罗泽拉文的警备队报案,公布自己的发现。
报案是由灰羽一个人完成的,劈星刚回到罗泽拉文称事与其分开。灰羽见这家伙从早饭后就神情异常,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急事,也就随他去了。正好灰羽这边也想方便一下,有他在还挺不好意思开口的。
灰羽去方便,劈星这边则是很不方便。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表情痛苦的把手伸进裤子里去抓。结果自然很是恶心,无需赘述。劈星攥着自己只抓了一下就血淋淋粘答答的拳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在从郊外回城的路上就隐约发现了不对劲,心情跌落谷底,现在总算是确认了,自己染上了那种病……染病方式当然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昨天中午在暗娼馆搞出来的。
劈星唯一不能确认的是,这病到底是来自那些不干净的女人。还是那个让自己行为失控的女魔法师弄出来的。
他现在已经没心情思考这些了,先治病才是正经事。劈星的脑子里闪过了一大堆医馆的名字。在其中挑拣着,准备找一下合适的去光顾一下。
白月国这边的医疗水平极低,处于一个还在利用草药天然药性治病的懵懂时代。医生们的草药成分在人体上的作用机理完全不了解,草药学则是一个完全建立在不明就里的实践科学上的产物。
于飞鸟今天早上还准备好好在城堡里休息一天,结果午饭刚吃完,她就被早餐里的一种独特香料给弄得过敏生起了满身红疙瘩。
她的身体是她自己造出来的。比自然人在某方面要脆弱一些也很不稳定,对许多东西都会过敏,有一些还会要了她的命。
好在这次碰到的这种小儿科的东西难不倒她,她只是随便调节了一下自己身体,红疙瘩和过敏症状立刻消失。
于飞鸟怎么说也是个研究人员。她被自身的小病消灾勾起了兴致,准备去罗泽拉文溜达一圈看一看这个世界的医疗机构和医疗水平。
活人族严格来说是一群生物科学家,做医生只不过是他们的副业。在这个明显还没诞生生物科学的世界,她也就只能委屈一下将就的往医院钻一钻了。
乌拉谜和灰魔女自然是不敢不随行的,灰魔女怕于飞鸟一个不小心惹出乱子,乌拉谜则是知道灰魔女一定会跟着于飞鸟,自己要是不一起跟的话就会被单独留在城堡,要知道这里可是一点都不安全的。
三个女人再次出门,这回她们的交通工具还是灰魔女的扫把,回程的时候也不打算坐什么马车了,那东西太危险。
灰魔女在去的时候就已经给于飞鸟打了提前量,说明了这里的医疗大多靠的是‘伪神’。
伪神本身生于信仰,然后以自身吸取信仰转化为魔力再返还给有需要的人。伪神本身并没有意识,但在物理层面上是真实存在的,造型各异,偶尔也会附着于动物身上,罕见于以人类为载体。
第一世界曾有过两次伪神降临到人类身上的例子,在魔法界灭神运动之前,那些人被视为圣人,等魔学进步之后人们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
现在已知世界中只有第八世界还存在伪神,他们能够降下信仰的魔法强行提升人体细胞活性,以此达到治疗的目的。
于飞鸟对这种东西只是听闻,未曾见过,于是便决定先不去医馆,找一个普通的小教会参观一番再说。
教会这东西在罗泽拉文有很多,灰魔女带着于飞鸟很随意的进入其中之一,乌拉谜捐献了半口袋满月,神甫收到钱后笑呵呵的表示,参观治疗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就有一名神的子民患了恶疾正在接受治疗,如果几位外族女士不弃病人愚浊的话,就请里面请。
劈星以超出星级下肢武人许多的速度往返于城内各大医馆,想要靠着草药而非神迹来治疗自己的脏病。他好歹也算是个魔法师,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可都是有信仰的,劈星可不想浪费神的力量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结果连续找了好多家。人家压根就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治疗办法。倒是有几个老头子信誓旦旦的声称自己有包治百病的药,不过劈星可是一等一的文化人,压根不相信这些老骗子口中的话。
无奈,在他超人的忍耐力被痒痛消耗殆尽后,他还是钻进了一家教会请神甫帮忙。
神甫都六十多岁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对他这种行为稍欠检点的小青年没什么恶感,笑呵呵的让他跪在天空之神的神像前,准备祈祷治疗请求神灵降下圣光。就在这时候。于飞鸟她们赶到了,神甫口中那个愚浊之人,指的就是劈星……
三个女士被安排在远处偷偷观看着,她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之前出现在香水店的家伙。
“这家伙生病了?”于飞鸟扫了几眼他的状态,没看出什么大毛病来。不过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她很轻易的就把真实情况猜了出来。
如果说真是性病尤其是病毒性性病的话,于飞鸟很清楚,伪神的那点力量压根没法治。毕竟伪神强化的只不过是细胞活性而非免疫系统。
于飞鸟这次来白月国虽说没带着自己的工作包,不过治疗这种小东西。随便从自己身上取一些天元液就ok的。
她没有义务给这个轻佻男人治病,只是站在远处远远看着从天而降透过天花板的明黄色光柱笼罩下来然后慢慢退去的样子。
神甫以前确实帮着治疗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病,不过那些大多是由过敏引起的只是看起来像那啥的普通男性疾病,跟病毒性性病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他本来还以为神能够治疗的,见到圣光退去的速度相当快,立刻明白过来。这病神也无能为力又或者神不愿意治疗眼前这个人。
在神甫这个职业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谣言,说是宽容的神会对大部分人施与公平的治疗,即使是战争犯、强盗也是一样,就连异教徒和无神论者也会受到平等的恩惠。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神认为他们还有被搭救的可能。反之。如果神像刚才那样很快就收回力量,就意味着眼前这家伙已经没有搭救的必要了。
见到这个圣光的状况,劈星兼职要哭了。他也算是一名信徒,自然知道这光意味着啥意思。他在神甫冷眼之下灰溜溜的走出教会,站在大太阳底下仰着头哽咽,欲哭无泪。
于飞鸟她们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看热闹,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反正见一个熟人倒霉还是挺有意思的。
就在三个女人幸灾乐祸的时候,一只纯钢箭矢从阳光照射而来的方向朝着劈星的脑袋激射而去。
灰魔女有些过度敏感了,察觉到这一攻击行为,也不管是不是冲着自己和于飞鸟,直接一抬手就把那箭制住,悬在半空中。
劈星刚才感到了一些杀气,侧了侧身想要躲开攻击,结果他却看到钢箭突然停滞的一幕。
这显然是有人救了自己呀。他这么想着,顺着附近的另一道杀气寻了过去。
这杀气不是对着他自己,显然是受到挑衅后习惯性释放出来,杀气的主人自然是灰魔女。
劈星一回头,正好看到躲在教会围墙后面弹出个脑袋盯着自己的三个女人。
“是你们!”劈星见到这三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灰魔女盯着太阳的方向理都没理这家伙,因为她发现有人借着耀眼的阳光又射来一箭。她这个魔女这会已经玩上瘾了,面对第二枚箭矢,她再次出手将其控制在空中。
这对她来说就是打飞盘的游戏,锻炼反应速度。
劈星眯着眼睛朝阳光处看去,很快就发现了对着自己放冷箭的那家伙。
那人带着一顶颇大的帽子遮挡阳光,见自己发现了他立刻从一处民宅烟囱顶撤离。
劈星看了眼这人的脚程,从鼻子里发出一记哼笑。很明显。这射手压根不是魔力拥有者,就是普通的擅射之辈。
对于这种人来说,他想抓住再简单不过了。
劈星二话没说往那人方向跑去,边跑边想究竟是谁竟然想要搞死自己。
他从那人的行动模式看得出,自己肯定不认识他,他就是个被人雇佣来谋杀自己的杀手。
刚刚灰魔女的行为劈星看在了眼里。知道是她们救了自己,所以应该也不是她们在跟自己使坏。
联想到昨天晚上甜橙庄园被人烧毁,作案的也是一群没有魔力的干练普通人,他这才发迎过来,甜橙大叔其实是被自己给拖累了,跟那魔法师的字条无关。
“妈的,老子到底惹到谁了呢?”
劈星下面痒得难受,这使他比预计中慢了十多秒才抓住那个射手。
心里各种不自在的劈星将那人堵在一个小胡同,射手见到自己跑不掉了。非常老练的丢掉武器跪在地上表示臣服。
劈星心理不顺呀,他走近之后一拳砸在这人脸上,他决定先打一拳,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
拷问工作很轻松,对付这种拿钱办事儿没有操守的家伙,肉刑都不用就能让他招供。
那射手说出来的名字让他很是惊讶,竟然就是——是自己之前寻人任务的发布者,就是那对被拐卖到暗娼馆的双胞胎大小姐的父亲。
“我操。他为毛要杀我!?”
那射手还真就知道一些其中内情,当即说了出来。
原来那位商人在昨日劈星拔**走人之后赶到了暗娼馆。他自己也在调查女儿的去处,几乎是跟劈星前后脚找到了罪犯。
当晚将不成人形的两个女儿接回家后,那两个大小姐转头就自杀了。富商悲痛之余就开始着手报复那些欺辱过女儿的家伙,其中劈星就是重点照顾对象,因为其他嫖客异口同声的表示,是劈星将富商的两个女儿搞成这样的。
事实也是如此。在劈星那啥之前,人家两个姑娘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对生活和自由上有一丝期望,在那之后她们直接就发疯了。
劈星听完简直都快哭了。妈蛋!这是什么事儿呀!
到头来,害自己的始作俑者还是那个非常漂亮的异族女孩儿!
想到于飞鸟的脸。劈星下身又开始痛了起来。
“折磨啊……”他仰天长叹,踹了射手一脚又没收他的钱包之后就放他走了。
三个女人在劈星跑开追人的同时就开溜了,她们此刻正在一间酒吧里听着朗朗上口的小调,悠闲自在的喝着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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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和病公主在庆典中整整搜寻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丢失的那把枪,也没发现第二记枪声。
周大老爷已经找烦了,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漫无目的的做功,付出得不到回报总是让人不舒服的。他忽悠着病公主,表示那枪可能被人丢到河里去了。
其实这种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一个普通镇民捡到这么可怕的武器,还在无意之中误伤了一个女人,一般情况下都会将其丢掉。
病公主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她老人家看得出周书说这句话时打的什么主意,出于本能的不愿意听他的话。
两人又找了一阵,一直找到天边泛红,庆典快要结束。就在病公主也开始烦了的时候,周大老爷发现一个长得略喜感的小男孩儿正在被一群孩子欺负。
这男孩儿眼间距极大,看起来不像地球人,如果这里也算得上地球的话。
以此种尊容存于世间自然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被童年时期被欺负欺负习惯习惯总是好的,不过眼前这孩子正被人按在地上用石头砸,要是再挨上几下,他也就白习惯了,根本活不到长大成人。
病公主将打人的小孩子哄走,又问周书要了一颗治愈糖果,想要给这头破血流的丑孩子。
“不是吧?大小姐。我这东西虽说不值钱,但也不至于到处发圈吧?”
“也是。”病公主看了一眼这孩子浑身青肿,觉得也没啥大不了的。男孩子小时后哪一个不是这样,自己的几个哥哥弟弟断手断脚都是常事,请神甫治疗一下就ok了。
“糖不给就算了,我们总得把这孩子送回家去吧?”
病公主拍着抽抽搭搭哭着的男孩儿的头,四下寻么着他的家人。
两人是在一堆空酒桶后面发现这孩子被人打的,附近没啥人,有也都是一些忙着收摊的镇民。病公主尽可能和颜悦色不带架子的询问这小子家在哪里,谁料那小子哭得声音难听,说起话来倒是挺好听的。
“哥哥姐姐,谢谢,谢谢你们,帮,帮我。”这男孩儿没抹干眼泪停止哭泣,表示自己可以回家不用送。
病公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抹干净脸后更加不忍睹视尊荣,决定还是送他回去好了,要不然他半路八成还会被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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