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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皇帝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的几位亲信密友和得力大臣——国务秘书弗朗茨.乔治、帝国海军司令卢卡斯.诺特拉斯大公和帝国陆军司令(兵营长官)约翰.坎塔库震努斯,在私下聚会讨论之后得出的一致看法。
具体来说,自从进入新年以来,皇帝的言行举止突然一下子变得轻松愉悦了很多,怎么看都不太对头。
要知道,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毁灭的阴霾一直笼罩在这个衰微至极的老朽帝国头上。
——苏丹的大军步步紧逼,连接黑海产粮区的航线被强行切断;君士坦丁堡郊外的村镇和修道院尽数陷落,连城内的水源都被掐断;土耳其人不仅在城外构筑了半永久性军营,还在加里波第半岛集结了庞大的舰队。西方援军迟迟不至,东罗马帝国的版图已经只剩下了城墙内的方寸之地……面对如此危局,东罗马帝国人心惶惶,上到皇帝大臣,下到市井百姓,都是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整夜整夜的头疼失眠。
——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在土耳其异教徒攻破城市之后,谁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几位亲信密友,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皇帝被令人窒息的重负压弯了腰,原本笔挺的脊梁开始变得伛偻。而曾经浓密的黑发也出现了斑白。
然而,等到进入1453年之后,眼看着君士坦丁堡的局势愈加恶化,越来越多的土耳其军队在城外集结,那门可怕的乌尔班大炮也终于被推到了城郊的土耳其军营……可皇帝的精神却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
最起码,根据这几位大臣的观察,皇帝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不少。而且腰板也挺了起来!
就在前天,已经愁云惨淡的帝国政府再次得到噩耗——被帝国寄予厚望的热那亚支援舰队,在达达尼尔海峡遭到十倍规模的土耳其舰队迎面阻击。不幸惨败。热那亚司令官杰奥瓦尼.朱斯提尼亚尼战死(原本他是成功率军抵达了君士坦丁堡,并且被皇帝委以重任,但在这里就因为蝴蝶效应而被漂没了)。余部溃散。旗开得胜的土耳其舰队,在返回母港进行最后一次休整之后,即将于几天之内扬帆杀入马尔马拉海……
面对如此败报,御前会议上的众位东罗马帝国臣僚,还有威尼斯、热那亚和加泰罗尼亚常驻君士坦丁堡的贸易代表,全都是魂不守舍、如丧考妣,唯有皇帝本人似乎浑不在意,还很和气地安慰了大家一番。
然而,在这种山雨欲来的危机形势面前,皇帝表现得越是神采奕奕。众位臣僚们的心里就越是犯嘀咕。
根据国务秘书弗朗茨.乔治私下里找宫女侍从打探到的消息,自从新年前后开始,皇帝在回宫后就整夜整夜地把自己关进私人祈祷室里,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直到清晨时分。他才精神愉悦地哼着小曲喷着酒气出来……好吧,在祈祷室里酗酒作乐,固然有亵渎神明之嫌。但是以皇帝的尊贵身份,又是在如今这种异教徒大军围城的局势之下,就算是东正教大牧首和罗马教皇也不会说什么。
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位皇帝陛下是不是已经彻底自暴自弃。打算借酒浇愁,乐上一天是一天了?
——实话说,像这样完全失去了希望的颓废家伙,在如今的君士坦丁堡其实并不在少数。在帝国毁灭的阴霾之下,这些醉生梦死的浪荡子们毫不吝啬地倾尽祖辈积攒的家资,以各种名目寻欢作乐,彻夜狂欢,在假面舞会上酗酒豪赌,群嫖**,作出种种超越人类想象的不堪入目之事,恨不能死在妓女的肚皮上。
在绝望所带来的疯狂之中,许多贵妇们蔑视贞操,比娼妓还要放荡无耻;一些老人们暴食酗酒,整天喝得醉醺醺;很多年轻人更是出于动物的本能,不顾一切地追逐任何女性,试图在死前留下自己的后代……私通、酗酒、放荡、**、亵渎等等罪孽,在这座绝望的围城内急速蔓延,就连修女和教士也不例外。
事实上,在众寡悬殊的绝境面前,城内的权贵们并不是没有动过倒戈易帜的心思,甚至有人试着联络过土耳其苏丹。问题是这位苏丹实在年轻气盛,根本不屑于收买带路党,甚至连一个虚伪的安抚姿态都不肯去做,城内的东罗马权贵如果不想沦为奴隶的话,除了弃家而逃之外,也只有死战到底一条路可走。
鉴于战略形势的极端绝望,就算皇帝本人对东罗马帝国的前途丧失信心,似乎也完全不值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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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这些日子,很多我们熟识的人,似乎都变得不太正常了。而陛下在这些日子里承受的压力,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沉重得多啊!如果不能偶尔发泄一下,苦中作乐的话,或许就真的要疯了……”
帝国陆军司令约翰.坎塔库震努斯,跟两位同僚坐在都城的一间小酒馆内,谈论着皇帝最近的异状。
“……在祖辈的记忆里,我们就一直在残酷的战争漩涡之中挣扎,没人知道战争是何时开始的,也没人知道战争会在何时结束,更没人知道该去如何结束战争。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倘若我们不幸战败,或是寄希望于异教徒们恩赐的和平,我们罗马人就将会……唉~~这个世界上就将不会再有罗马人了!”
约翰一边用木头杯子往嘴里倾倒着酸涩的劣质葡萄酒,一边神情沮丧地对两位同僚如此叹息道。
——他们都是从很多年之前开始。在君士坦丁十一世还是一位地方领主的时候,就跟随皇帝并肩奋斗的亲信朋友,彼此知根知底,所以在聊天谈起皇帝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当心的忌讳。
而且,在东罗马帝国已经只剩下一座城市的此刻,皇帝本人也不可能再讲究什么多余的繁文缛节。
“……说得不错!让我们为最后的罗马人干一杯!来。尝尝我最近从陛下那儿弄来的好酒吧!”
同样有了几分醉意的帝国海军司令卢卡斯大公,从腰间摘下一只银光闪闪的不锈钢扁酒壶,拧开拴着金属链的瓶盖。又向酒馆的侍女要了三个小酒杯,给自己、约翰和弗朗茨都倒了一杯。
霎时间,就有一股极为浓郁的酒香四散出来。让在座的两人不由自主地感觉肚子里酒虫大动,立即就毫不客气地一口饮下。这酒看似清脆透明,但一入口中,立即宛如火烧一般。而咽下喉咙后,更是带起了一片火辣辣的感觉……无论是清纯的色泽、香醇的酒气,还是炙热的口感,全都让他们感到回味无穷。
“……嘶——真是美妙的好酒!还有这酒壶的做工也挺精致嘛!”
约翰举起已经喝干的小酒杯,陶醉地抽动鼻子闻了闻残留的酒香,同时又好奇地摸了摸那只光洁如镜的不锈钢扁瓶,看到上面篆刻的一串字母。“……这个……好像是罗斯人的西里尔文字?”
“……没错,这就是罗斯人的酒!陛下说这东西叫做‘芳香型红牌伏特加’,似乎来自于基辅的修道院……那些在冰天雪地里打滚的罗斯蛮子,就喜欢喝这种特别带劲的烈性饮料……”
海军司令卢卡斯大公炫耀似地举起了扁酒壶,“……陛下说。这种喝起来口感好像火烧的酒,对于常年海上生活造成的风湿和关节炎,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所以赐给了我整整十二瓶,让我慢慢地喝个够!”
“……说起来,陛下最近也赐给了我一些好东西——他似乎是把皇家的收藏品全翻出来了……”
似乎是酒意上头的缘故,国务秘书弗朗茨也一边喷着酒气。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只做工精致的小匣子,按动机括弹开顶盖之后,顿时露出一排排小块的褐色茶砖(普洱茶),犹如砖墙一样堆砌得整整齐齐。
“……整整三盒!全是最上等的茶砖,绝对没有被雨水或海水浸泡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
他舌头有些打结地说道,“……有个叫夏洛克的威尼斯商人在我家偶然看到之后,给我开出了每盒三十五个佛罗林(金币)的价格,但我想了想之后,还是没舍得卖掉,而是跟家人一起泡茶享用了……”
——自从丝绸之路开通以来,香料和茶叶也一直随着丝绸从东方零零星星地输入地中海世界。但由于横跨整个欧亚大陆的漫长路途,以及中古时代落后的交通条件,导致在东方用不值几个钱的碎茶叶沫子压制而成的粗劣茶砖,万里迢迢地几经倒手贩运到欧洲之后,售价已经超过了同等重量的黄金!
“……哦哦!你们都得到了好东西,就只有我什么都没拿到,陛下真是太偏心了!”
约翰一脸嫉妒地叫道,劈手抢过卢卡斯的酒瓶,给自己又倒了满满的一杯伏特加,一边细细的品味,一边对卢卡斯嘟囔,“……对了,卢卡斯,这个月初的时候,我看到你让人把金角湾入口的拦海铁链给升了起来,可昨天我偶然站在海边朝那个方向望了望,却发现铁链又给放下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搞不太明白……嗝儿~~” 卢卡斯有些慵懒地打了个酒嗝,“……唉,土耳其人的舰队明明已经很快就要出现在城外,陛下在前天却说有援助船队即将抵达,要我把拦海铁链放下去……”
“……援助船队?哪儿来的援助船队?热那亚派出的援兵不是已经被击退了么?”
弗朗茨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北面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在去年就已经被敌人用炮台封锁。而从五天前开始,连南边的达达尼尔海峡也被堵上了……这支新来的援军,难道能突破土耳其舰队的封锁线?”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陛下似乎很有信心,而且还摆出了一副非常神秘的表情……”
卢卡斯耸了耸肩膀,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一名皇家侍卫匆匆闯进酒馆,来到了他们桌前。
“……三位大人!陛下紧急召见!请三位大人立即前往金角湾军港,和陛下一起迎接外国使节!”
三位帝国重臣顿时一起愕然——才刚刚提起这事,就真的有外国船只驶入金角湾了?!
“……真的有外国使节?坐船来的?”国务秘书弗朗茨眨了眨眼睛,率先开口盘问道,“……他们的船是怎么通过敌军封锁线的?该不会就是土耳其人的招降使者吧!”
“……禀报大人,这次来的不是土耳其人,而是黑海北面的鞑靼人!是来支援我们的!”那名皇家侍卫立即如此答道,话语中还隐约带着一丝兴奋,“……他们成功突破了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土耳其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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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有个很无节操的穿越设想,如果某位女同胞不小心穿越到了我的前一部小说之中,菲里皇帝那个绝对找不到一件衣服的天体营后宫会怎么样?某宅女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变成女精灵,光着屁股坐在一间教室里,跟许多**女同学一起认真地听着一位**女教授的讲课,其中很大一部分同学也不是人类……
接下来想要玩宫斗,却发现“临幸”自己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外加好吃的果冻触手……好像很带感啊!